第686章 商量

“什么？”莫仲齐闻言，登时便大吃一惊，眉毛都立起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如何知道的？是……是发现了什么吗？”

赵清明便就将这程子的一些列巧合跟莫仲齐说了，莫仲齐越听面色就越是凝重，这些事儿他之前还都不知道呢。

说到后面，赵清明无奈地摇头道：“偶尔一次巧合却也并没有什么，但是总是有这样的巧合，难免就让人心生怀疑了，而且我也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巧合来着，就拿囡囡临盆那晚来说，那晚若不是在路上遇到了那个正好顺路去秋安堂抓药的镖师的话，风大雨大，只怕我要在路上多耽搁不少功夫的，那样一来囡囡自然也要多受罪的，但是恰好就遇到了那位顺路的镖师，我当时其实心里还警惕来着，后来听了那人的解释，才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但是后来，我又从沈郎中那里得知，这人的情况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我当时的预感便就不大好，这人十有八..九并非是意外出现。”

“后来没过多久，又遇到了这样的巧合，就是马大爷当街跌倒那次，又有热心肠的陌生人过来帮忙，将马大爷送回了家，也是顺路，也是恰好，恰好到，我不怀疑都不能，”说到这里，赵清明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莫仲齐凝重的面色，赵清明叹了口气儿，又继续道，“其实到这里，也可能都是我草木皆兵的缘故，所以我也给自己宽心，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苗大哥苗大嫂的到来，却让我再不能自欺欺人下去，我跟囡囡，肯定是被人暗中监视起来了，而且监视我们的人数只怕不下于十多人。”

莫仲齐知道赵清明并不是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他这样说，就势必有依据，但是却还不由蹙了蹙眉，问道：“怎得又扯上苗家那两口子了？这又管他们什么事儿呢？”

赵清明当下便又将苗大哥苗大嫂昨天在家门前遇到陌生人的事儿跟莫仲齐说了，然后又是今天他来秋安堂的时候，再次恰好遇到热心送菜的路人的事儿也说了。

“明显就是有人一直暗中盯着我们家，见苗大哥苗大嫂在我们家门前驻足停留，他们便心生警惕，主动现身是借着有宅院租赁的由头实际上是想打探苗大哥苗大嫂跟我们的关系，确定苗大哥苗大嫂对我们有无敌意，是否需要他们出手，”赵清明分析道，“而今天一早，苗大哥苗大嫂在家里拌嘴，因此还害得翩翩跌跤，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急吼吼地过来秋安堂，请您老过去给瞧一瞧，结果才一出巷子便就遇到了那个热心肠送菜的陌生人，主动上来跟我打招呼，又主动把我送到了秋安堂，真真是及时雨一般。”

说到这里，赵清明不由无奈地摇头：“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莫先生，你信不信，要是我走在街上，突然一跤跌倒，立时就能冲过来好些热心肠的，第一时间把我送到秋安堂来。”

有能力派出这些人手夜以继日暗中监视他跟翩翩，却并不伤害他们，反倒还一直暗中保护他们，什么人会这样做？

赵清明能想到的，就只有当今万岁赵清暄了。

莫仲齐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不由就是长叹一声，果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赵清明他们躲到了西北这荒凉之处，到底还是逃不过万岁爷的法眼，只是万岁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万岁爷是怎么知道赵清明跟翩翩他们人在凉州？又是怎么得知赵清明夫妇并没有葬身火海还存活于世的呢？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难道是因为那枚平安扣？”莫仲齐突然蹙着眉问道，“莫非那支平安扣已然被有心之人认了出来，然后送到了万岁爷哪里？万岁爷才顺藤摸瓜，派人找到了凉州这边来的？”

会是因为那枚平安扣吗？

赵清明也想过这个原因，不过他还拿不准，尤其是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跟翩翩开始被人暗中监视的，若是能够确定这个时间的话，也好能跟平安扣丢失的时间做对照，以此推断，但是赵清明却并不清楚。

他只有一点能够明确，就是在翩翩临盆之前，那些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凉州，开始暗中监视他们了，再往前，他那个时候眼睛还没有痊愈，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无从得知了，而翩翩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就更说不准了。

不过比起平安扣，赵清明其实更加倾向于……是湖州那边出了事儿，才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

确切地说，是苗二在皇家农场的言行举动，引起了卫氏父子的注意，继而又引起了万岁爷的注意。

顿了顿，赵清明又将自己的这一猜测告诉了莫仲齐，莫仲齐越听，眉头就皱的越是厉害，一颗心也提的愈发高了，待赵清明说完，莫仲齐便迫不及待地询问：“你的意思是……卫氏父子意外从苗二口中得知了你们的下落，继而推断出你们夫妻并没有葬身火海还存活于世，本就心怀谋逆的他们，便就想着用你们夫妻做要挟，由此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们到底是没有得逞，先一步被万岁爷灭了门，而之后，万岁爷也顺着卫氏父子的线索知道了你们的下落，才派人前往凉州，开始暗中监视你们的？”

赵清明点点头：“对，这就是我的猜测，实在是苗大哥苗大嫂太异常了，而且……时间也正好对得上。”

莫仲齐愣了好一会儿，半晌长长吐了口气儿，又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只是让人暗中监视你，却没有别的举动呢？”

这是莫仲齐所不能理解的，按说万岁爷既是得知了赵清明夫妇的下落，那么无非有两种选择，第一是迎赵清明夫妇回京，恢复赵清明夫妇皇室待遇，第二是暗中下手，斩草除根，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