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突然一条大黑枪

夜幕降临，一声爆响回荡在东山之间，随后二人又商议了片刻，便先后离开了漪园。

秦可儿自然是春风满面，容光焕发。

反倒是雨化田面色苍白，眼神晦暗，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而且他此时心理乱糟糟的，着实有些凌乱。

因为秦可儿说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暗器毒药，而是一件完全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武器。

枪！

而且很黑、很长……

虽然制作工艺不高，射程也不太远，并不是前任那个世界里的现代化枪械，但至少比明朝的火铳水平要高。

若是出其不意之下，就算打不死王卓，也绝对能要他大半条命了。

而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雨化田看得出来，秦可儿手里的东西是新造的！

回到西厂，程啸即快步迎上前来。

“见过督主！”

“嗯，弟兄们情况如何？”

“督主果真神机妙算，派去赌场的兄弟今天已经见到了幻妖儿，‘麻辣香锅’买的也不错，但是却还没见到唐彬出现，不过卑职估计，不出三天，定能有所发现。”

麻辣香锅就是雨化田拿出来对付唐彬的东西，这人十分好吃，有美食绝对不会放过。

奈何他不会做饭，只能依据前任的记忆来形容，昨晚指挥手下炒了一宿才弄出来。

“记着，发现了也不要轻举妄动，至于跟踪，一定要你和龙铿亲自去做！”

“卑职明白，督主，怎么您看起来……额，看起来精神不佳，脸色也很差，可是有事么？”

其实程啸想说的是：怎么您看起来好虚！

不过对一个太监说这话，太伤自尊了。

而且他也清楚，这位督主看着年轻，实际上绝对是个狠角色！

雨化田打了个哈欠，精神能佳才怪？

本来昨晚就烟熏火燎的炒了一宿，今天又来来回回五六十里，还外加一下午的耕耘，要不是如今自己内力深厚，估计早扛不住了！

“对了，程啸，你懂机关制造么？”

“机关制造？”

对于跟不上雨化田思维这件事，虽然只过了短短两天时间，但程啸也已经基本习惯了。

“卑职不懂，敢问督主想造什么机关？”

雨化田揉了揉脑袋，一边锤着后背一边道：

“不是我想造，这么说吧，就比方我要打造一件极其精密的暗器，应该去什么地方或者找什么人呢？”

“这个简单，最方便的去处自然就是工部，他们经验丰富，技艺也高，不过督主若是想造些见不得……额，造些比较秘密的暗器，也可以花钱找奇巧山庄去做。”

“奇巧山庄？”

“不错，江南奇巧山庄的制艺水平很高，而暗器、毒药方面的造诣应该还要强于工部，此外他们同朝廷之间也有合作，每年都会接朝廷弓弩、刀兵方面的订单，找他们办事并不难。”

雨化田双目一亮，追问道：“这个奇巧山庄具体是在江南什么地方？距离太湖远不远？”

“并不远，二者都属两浙路，奇巧山庄在秀州，可以称得上是紧邻太湖了。”

雨化田的眉间终于舒展了少许。

这么说的话，当年沈云鹤的遗孤，很可能就是得了奇巧山庄的庇护。

不过秦可儿的父亲是鲁国公秦瑁，那究竟是秦瑁也姓沈，还是说秦瑁同奇巧山庄之间有什么联系呢？关键是秦瑁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查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雨化田便用力甩了甩脑袋。

本来就精疲力竭、又累又困，再加上秦可儿突然一条大黑枪拿出来，着实是给他雷到了，搞得他思维都有些混乱了……

好在那东西的威力还不是特别强，威胁也就没有那么大，只不过有点超时空而已。

悠悠然间，雨化田长叹了口气……

归根结底还在于目前不够强大，如果西厂有上辈子一半实力，这些东西用不了明天早晨，就能翻个底朝天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了，你去给我拿条棉絮来。”

程啸一愣：“怎么？督主不回皇宫么？”

还回皇宫？

你当贵妃娘娘是吃素的么？

现在他无比确信秦可儿的话，赵煜绝对是个一寸丁！

玛德，太失策了！

难怪她说不吃亏了，因为吃亏的是特么本督主，这下子怕是得休养几天才能有余粮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除却又杀了几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之外，幽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因此北辽西夏的人也不撤，直接就从访问变成常驻了，而且不仅他们，大理吐蕃收到消息之后，镇南皇叔段正宁和吐蕃国师大轮明王也来凑热闹了。

结果就搞得各方都摆出一副按兵不动的姿态。

不过雨化田倒是乐得如此，充分这个机会猥琐发育，便利用西厂大肆搜罗朝臣的污点信息，并时不时的就给赵衡报上去一两条。

以至于西厂愈发得到赵衡的看中，编制很快就扩充到了三百人。

两个多月后，暮春时分，上巳将至。

由于春季转暖，加之赵衡在雨化田身上看到了不少希望，身体也就好了一些，遂决定三月初三在上河苑祓禊沐浴，并汇集王公大臣、文人雅士邻水宴饮。

上巳节前一天，福宁殿。

“小雨子，明日上巳，你觉得幽都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陛下，奴婢觉得不会，现如今且不说宫内守卫森严，幽都难以成功，宫外的局势同样不利于他们动手，毕竟四方高手都在，就算幽都真能杀进点星阁，抢出玄灵遗体，怕是也未必留得住。”

赵衡缓缓点了点头：“只是这么下去，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你可有什么对策？”

雨化田看了看王卓，后者便走上前道：

“陛下，此事小雨子已经同奴婢商议过了，若幽都迟迟不来，我们可找萧锋或是段正宁配合一下，将玄灵遗体拿出宫外，届时无论真假，幽都都不可能继续蛰伏。

而只要戏做的足够真，到时幽帝必将现身，定叫他命丧黄泉！”

王卓说的言语铿然，就跟已经捉住幽帝似的。

雨化田则暗自冷笑：幽帝要是你这么好糊弄，那他还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人了！

计划交代完毕，赵衡嘴角便浮现出一抹笑容，缓缓看向了雨化田，不过他看着看着，脸上就逐渐露出些许惋惜之色。

“小雨子，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