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素伶此时的脸已经是像血染过一样，眼睛飘闪，不敢看向眼前人，而叶檀却不为所动，似乎是过了很久，他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就这样？”

叶檀说话毫不留情面，素伶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自己惹得他不高兴了。

“我…”素伶只着简单的打底内衣，跪坐在地板上，然而在叶檀面前，这让她比不穿衣服更为难堪。

“算了，你走吧”叶檀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不要”，素伶听到叶檀让她离开，一时心急，也顾不得什么，抓住叶檀的衣角，死死地抓住，再不松开。

“你干嘛？”

“你不要让我走，求你…”

“哦？你不是什么都不想做吗？”叶檀重新坐下来，两指抬起素伶的脸，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脸，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沈志华…我不能让他生气”

“你不是孤儿？”叶檀松开手指，斜靠在沙发上，觉得他得好好了解一下面前的这个温顺的兔子。

“以前是孤儿，我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但是，沈志华找到了我。”素伶想到这里笑了起来：“他对我很好，好像突然就有了家一样，不再是孤身漂泊的人，有了可以依靠向往的地方，不再害怕活下去，反而每天都有了期待，因为有了可以紧紧握住的双手”

叶檀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沈志华可能是有个私生女之类的，后来他的情人扔下女儿跑掉了，听到自己回国，又看到这个女儿姿色不错，便把这个女儿送到了他的床上，被当免费的筹码交易，送到了别人床上，还想讨沈志华的好。

“做什麽都可以？”叶檀笑了笑，说道。

“嗯”素伶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想强迫人，你走吧”

“自愿，我是自愿的”素伶说道。

“先去洗澡吧”

素伶拿起掉在地上的礼服，遮住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缓缓地起身离开。

叶檀计算着时间，果然素伶还是过来了。

“叶先生，那个…浴室在哪里？”素伶抱着衣服，脸红红的说道。

“前面第二个门”

浴室的水声响起，叶檀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看看那个温顺的兔子泡在水里会是一幅怎样的情景，手竟不自觉的推开门。

“啊…叶先生…你…”素伶被叶檀惊得一下子从水中坐起，转身遮蔽，突然想到自己是被送过来的，又问道：“叶先生要洗吗？”

“嗯”叶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

听到叶檀的回答，素伶一下子面色涨红，低头不敢再看，听到悉悉嗦嗦地脱衣声之后，素伶更是把自己往角落里逼，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过来”

素伶的心砰砰直跳，却还是挪了过去。

“沈志华要什麽？”叶檀抱着缩成一团的素伶。

“不知道”素伶缩得更紧了。

“现在该做什麽，你知道吗？”

叶檀挑起素伶的下巴，看着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温柔和善良的眼睛，此时却雾蒙蒙的，里面的东西叶檀发现他看不到，也猜不到。

她想就这样，能感受到他的温度，能真正被人拥抱，一个人好冷，被子好冷，空气好冷，孤儿院好冷，沈志华的手也好冷，可叶檀好暖，他的手掌温暖，他呼出的气也是暖的，他的一切都是暖的…

半夜

叶檀正在睡，慢慢觉得喘不过气，胸口也是又热又湿，耳边传来很浅很浅的哭声，似乎在被人极力压制着，叶檀极不高兴的醒过来，却看到埋在自己怀里抱头颅。

“怎麽了？”

怀里的身子猛然一抖，突然没了声息。

“对不起…你睡吧”

怀里的人，闷声回答，却不曾抬头。

素伶黑暗中怕极了，如果叶檀推开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玩完了，自己可以离开了…她要被抛弃…不会再遇到这么温暖的身躯。

“你哭，我怎麽睡？”叶檀想要将素伶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却被抱得更紧。

“害怕？”

叶檀试探着问了一句，却不想怀中的人儿点了点头。

“怕什么？”

“怕你赶我走”

“还怕什麽？”

“一个人”

“你不是有你爸吗？”

“…”

“…”

“…”

良久，叶檀叹了口气

“睡吧，但别抱太紧”

清晨

叶檀翻了个身，却被肩膀的酸痛彻底弄醒，不禁皱起了眉，昨晚被素伶一直枕着，麻了。

“疼吗？”素伶原本正在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欣赏着叶檀的睡容，却不想看到他皱眉。

“嗯，肩膀，揉一下”

叶檀习惯性的下令，直到那一双冰冷柔软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才似想起什麽，说道：“你怎麽还没走？”

“不知道能去哪里”素伶的手触到那温软的肌肤，心中莫名的安定。

“学校”

“有人给我休学了，刚打电话问过了”

叶檀没有答话，他清楚地知道，沈志华彻底把素伶送给他了，就像送一件玩意儿一样。

叶檀坐在车里，脸色有些阴沉。

“沈志华给你送的礼物呢？没死吧？”叶文玩味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叶檀。

“叶文”白林坐在副驾上，听到叶文的话，开口提醒。

“她在酒店”叶檀想到素伶昨晚的哭泣，心中好像被铅石压着。

“叶檀，我把素伶的资料查清楚了，现在要看吗？”白林举着笔记本电脑问道。

“你说”

“素伶以前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被一个叫许平的女人带着，许平嗜酒，爱耍酒疯，经常打骂自己手下看管的孩子，很多人独立以后都走了，但素伶不知道为什麽还留孤儿院，在四年前，她开始在fof打工，然后在你放出消息要回来的时候，沈志华才把素伶从孤儿院接了出来…”白林说完后，沉默的看着叶檀。

“fof是什麽？”

“同志酒吧喽”叶文耸了耸肩。

“她在里面？”叶檀脸色更为阴沉。

“嗯”白林点了点头，感到身边的气压一再降低。

“谁让她去的？”

“许平，似乎素伶很听她的话”

“哥，你国外的那些烂事都没有解决，又在这里搞？”叶文看着叶檀的脸色，有些讥讽的神色。

“老林解决了”

“听白林说，你养的也是男的？”叶文嗤笑。

“叶文！”白林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出声呵斥。

“白林，你该管住自己的嘴”叶檀皱眉。

“是”

“欧洲那边怎麽样？”，叶檀不想和叶文纠缠，换了一个话题。

“东欧的生意受到的影响很大，西欧那边也是被打压”白林面色严肃的说道。

“怎麽回事？你怎麽没有和家里说”叶文又惊又怒。

“和家里说，一定惊动外公，你觉得外公还受得住惊吓吗？”叶檀说得不轻不重。

“那你还在外面捅娄子！”叶文气的脸色涨红。

“现在叶家是我做主，多余的事情你别问”

“那你这次回国，是不是被逼回来的？”叶文质问。

“是”，叶檀说得不在意。

“你惹到谁了？能这麽为难你的人不简单”叶文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你不用知道，我能解决”

“你都被逼回国了，你怎麽解决？”叶文十分生气。

“要是不能解决，我回来做什麽？”

“你…你最好能解决”，叶文心里憋着气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