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色下，叶檀和叶建业安静的坐在草坪上，晒着月亮，素伶远远地在阳台上看着两人，像好朋友一样并肩坐在一起，说着交心的话，

“小文怎么不回来，你妈说他住在这里的”，叶建业半眯着眼，稍显疲惫，

“小文和同学一起”

“是吗？”说话间，叶建业花白的头颅已经低下，浅浅的睡着，叶檀看着老人疲乏的样子，心里微微发酸，生死轮回谁也无法阻挡，却让人最感无力，时间是流过河，洗涮掉人们所有的伪装，空留一身疲倦，

等叶檀送叶建业回房间，看着叶檀沉默的样子，素伶以为他是为叶建业老年痴呆的事情忧心，她没有太多的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乖巧的坐在他的身边，一起看着窗外的月光，

忽然叶檀接了老林的电话便匆匆离开，只是告诉素伶不用等他，没有叶檀在的豪宅，再怎么舒适的住房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无端入住的豪华酒店，除了畏手畏脚，只是无所依靠的孤独。

第二天一早晨不见叶檀踪影，只有叶建业和素伶，早上吃完早饭，素伶不知道要干什么，洗碗做饭佣人根本不让她沾手，回到房间又没有事情干，

管家说有观影厅，等拐过几个长廊，坐电梯到二层，又是长廊，最终到达仅仅面积就大过素伶所住公寓的观影厅，请管家随便放了电影，女佣送来茶点，素伶便开始打发时间，像小电影院一样房间，让素伶感叹不已，她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她知道叶檀的财富是她无法想象的，也是她不可觊觎的，这是她睡在叶檀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清楚明白的事情。

她要做一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子，得到一颗糖就开心地笑，得不到扁着嘴不开心一会就好了，只要和叶檀在一起，能多触及他所给的爱和温柔就好了，其他的她不能奢求，也不敢奢求，

叶檀是在宇宙真空层的人，永远不可能掉下来，她只是生活在地面上的普通人，最大的能力是坐上飞机，尽力的接近，连这接近都是有时间的，飞机到达终点就会落下，她有幸得到一张可以靠近他的飞机票，她就要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没有吃过糖的孩子不能奢求太多。

房门打开的声音，叶建业走了进来，素伶急忙起身请他坐下，得到允许才缓缓坐在叶建业一人远的地方，

“丫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叶檀在，她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就像叶檀可以轻易知道她的一切一样，她没有资本说谎。

“这样啊，你和小檀不是同学吗？怎么不见你上学”

“我退学了”素伶耻辱的迟迟不敢说出口，这样的话就像是明目张胆承认被包养的小三。

“哦”

简单一个字让素伶胆战心惊，面对在社会浑水摸爬滚打得几十年的叶建业，对于她的身份应该会一清二楚吧，毕竟她的出现如此不齿，

“小檀让你退的？”

叶建业突然地发问让素伶手足无措，

“不算是，我的资助人退的”

慌张之下不经大脑说出的话让她顿时后悔不已，只能静待叶建业的反应，

“女娃娃还是要多读书的，让小檀给你重新弄弄，别把本业丢了”

说完，叶建业便起身离开，留下素伶在原地满脸通红。

“别把本业丢了”

他清楚自己背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