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旅馆之行

你走下了楼，一个人躺在地面上，血液从他的身下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店主躲在柜台后面，因为紧张而颤抖着。

你停在了阶梯上，没有继续往下走，紧接着，几个男性瑞柏巴闯了进来，他们围住了尸体，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指向周围。

“谁杀了人？麻烦站出来。”

一名穿着军官服饰的瑞柏巴握着弯刀走进旅馆，举起刀朝四周环绕了一圈，然后放下了刀。

“如果没有人肯替谋杀案出面的话，你们所有人都将为此负责，在麦加雅得，一切罪恶都不应被容忍。”

军官的话响彻旅馆，旅客们都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军官耀武扬威。

四个小时前

你刚从床上起来，窗外的日光照耀着床单，你向外边看去，卖报的儿童正在街上奔走呼号。

你与旅馆里的其他旅客都没见过面，但当你走出房门时，隔壁却走出来了一名萨弗拉，他用那弯钩似的眼睛盯着你，你也用眼睛盯着他。

这样的把戏没持续多久，萨弗拉很快拖着尾巴走远了。

你对于萨弗拉的观感不怎样，或许这跟你在故乡时对爬行类生物的厌恶有关，当然，在这片大地，萨弗拉和你一样，都是人类。

萨弗拉走了回来，端着一盆粥，他看见了你还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喂，你可以去楼下拿份早餐，别站在原地发呆了。”

你再次看向了那名萨弗拉，他的行为让你感到意外，你向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之后走下了楼。

店主在柜台上摆了一排粥，除了米和油之外只加了点菜叶，不过足够饱腹。

一楼大厅内原本就摆着几张桌子，昨天你抵达时没什么人，今天早上倒是有些旅客坐在大厅内吃着早餐。

你对那些旅客没什么印象，它们穿着萨尔贡地区盛行的袍子，千篇一律。

你端着粥走回了房间，你没有遇见任何人。

两个半小时前

店主推开了房门，将你桌上的空碗收好，端出门外，你向店主打了招呼，店主今天似乎特别开心，步伐有些轻盈。

你听见隔壁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了店主的道歉声，那个萨弗拉的声音你没怎么听清，他说话声音太小了。

半个小时前，楼下传来喧闹声音，你听见很多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很多人冲了出来，你也跟着人群观望着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大家都跑向楼梯。

楼梯的底部躺着一名死人，他的脸色苍白，身下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然后，麦加雅得的警卫们闯了进来，你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点燃了寂静的人群。

“那个死掉的人是矿石病患者”

人们都在叫喊着，颤抖着，逃跑着。

站在楼梯上的旅客向着二楼跑去，站在大厅的旅客向外面跑出，警卫们拦不住任何一个人，在死者的身躯上长着黑色的源石结晶。

它与鲜血融为一体，不再显眼，但哪怕死者不再呼吸，它仍然紧紧抓着死者的血肉，不肯分离。

你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到矿石病患者的尸体，作为一个见识浅薄的人类，你对这样的现象有些好奇。

源石在人类的躯体上生长，不断向着高处蔓延，尽管你无法看见躯体内部的模样，但是你能感觉到源石在吞噬着一切。

有股奇怪的味道正在空气中传播，像是火药味，又混合了腐烂橘子的气味。

“酒，你们这里有酒么？如果没有酒的话，恐怕我们都要感染上矿石病。”

军官把剑指向了躲在柜台后的店主，店主颤抖着，从柜台里取出了几瓶罐装酒，扔给了军官。

军官用剑劈开了酒罐，将酒液撒到了矿石病患者的身上。

“你们都尽快撤离，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特别是各位旅客，麻烦安静地呆在你们的房间内。”

军官的声音很是洪亮，店主很快就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跑上了楼梯，你也不再等待，跑上楼去。

军官很明显点燃了一把火，你听见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等到火声消失时，你大胆地走下了楼，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在原先摆放着尸体的位置只剩下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源石与血迹都消失了。

其他旅客也逐渐走下了楼，围在大厅内看着燃烧留下的痕迹，有些人甚至伸出手去触碰那些黑色粉末，不过没有什么反应。

军官率领着他的部下又回到了旅店，他们将旅客们驱赶回房间，一边又分开人手来去每一个房间取证。

你只能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等待着那些警卫走进来。

你的房间内没有时钟，你对时间的判断很是模糊，你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久，只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你的名字是”

你在清泉镇时，给自己取了个属于这片大地的名字，所以你对这样的问题没有任何犹豫。

“你的种族是？”

你犹豫了一会，你始终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似乎这个问题很为难你，你的脸色很是难看。

但是你还是说出了一个名词，那是你在词汇书上看到的，是萨尔贡的土地上从未出现过的种族，没有人会质疑你的答案。

“你今天都经历了什么？”

“你与死者关系”

你没什么可以撒谎的理由，你就将你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警卫，这里是麦加雅得，你与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纠葛。

警卫终于走出了你的房间，你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想要出去走走，但你又想到警卫仍在其他房间内取证，你又坐回原处。

你开始回忆上午发生的种种事宜。

军官利用火焰处理了矿石病患者的尸体，避免了源石粉尘在旅馆的传播。

军官他们抵达旅馆的时间是在死者出现后的半个小时，很显然，有人去将消息告诉了军官他们。

个矿石病患者，可是，死者又是什么种族呢。

警卫包围了大厅，他们不希望有任何嫌疑人离开，只是有人制造了混乱，警卫们可没有军官那么老练，他们也慌了，放了一批人跑出了旅馆。

混乱产生的源头是有人暴露了死者的身份，他是一个矿石病患者，可是，死者又是什么种族呢。

你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你当然不是什么侦探，你只是想要探究一切。

你只能进行假设。

如果嫌疑人在混乱时离开了旅店，他之后一定不会回来，那么现在不在旅店的那些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杀害了死者。

当然，嫌疑人此刻也可能坐在自己房间内，接受着警卫们的调查，他的脸上肯定没有任何异样，他在伪装。

之后警卫会离开，他们只能调查那些离开旅馆的人。

如果你是凶手，肯定不会离开旅馆。

死者当时躺在楼梯前面，这个位置很特殊，如果凶手直接攻击死者的话，一定不会选择在一楼行凶。

或许，死者是被毒死的，这片大地有毒药工艺么？你不得而知。不过这片大地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生物，研发一种毒药并不一定需要搞清楚它的构成。

店主从未离开过柜台，任何液体饮料都被安放在柜台下方，没有下毒的可能性，凶手只能在食物中下毒。

比如说今早提供的粥，每一份都是相同的，只要毒药足够隐蔽，就没有人能发现自己的食物被下毒了。

粥是由每个旅客自行取用的，每个人拿的粥不存在编号之说，一切都是随机的。倘若凶手只是报复性行凶，为什么不多放几份毒药？

死者与一般旅客的不同点一定不会是种族，他的种族在当地居民中并不显眼，那么死者的特殊点，也只剩下了矿石病这一点。

你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或许，有一种毒药能针对矿石病患者，而对于一般人毫无效果。

这是你推断出的结论，你并不是警卫，无法得知凶手行凶的动机，哪怕警卫们调查不出嫌疑人，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你思考到了这一步，至少对于突发事件而言，你做的已经更多了，你已经具备一定的处理能力，你以后行走在这片大地时，不知还会遇到多少紧急事件。

你听见警卫们整齐的步伐声，他们离开了。

你走了出来，旅客们大多也跟你一样走出房间，打算喘口气。

住在你隔壁的萨弗拉也走了出来，他看见你后笑了一下，吐出分叉的舌头，你也微笑着，仿佛在庆祝不太糟糕的结局。

由于凶杀案的发生，你今天的大部分时间已经被消耗在了旅馆中，你也没有什么精力出去观光。萨尔贡不像你的故乡，一旦天黑了，那些店铺也会关门。

店主正在准备着各位旅客的午饭，大厅里死者的痕迹也被清理干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警卫不会对凶杀案的结果进行通报，对于旅客而言，他们只需要给出一个处理的行动，特别是对那些刚到麦加雅得的旅客，他们必须代表这座城市，给出一种态度。

你只是希望明天能找到一份工作，好赚点资金来支持你前往下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