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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来呀,互相伤害啊

摘花笑意更深了,故作掩唇低笑,“哎哟,看来这位爷是把这醉风楼当客栈睡了,不过左右都是一个睡,一样一样,那爷便随我来吧”。

一旁的解辞衣当看到摘花时,不稍时也便记起,在魔界时,他就看过这人几回,身为男子,却总是以女装扮,但比起真正的女子却更风情万种,妩魅夺人,而这样的却是位居在第二的魔界护法,简直让他印象深刻。

对于曲尘的来意,解辞衣现多少有几分明了,但脸色依然还是很难看。

摘花并没有引领他们上楼,而是来到了后堂,伸抬起手,掌中凝起绿光,轻贴门扉,倏然门上出现一个灰色旋涡,随即,等那旋涡消失后,映入眼帘的又是一幅景象,站于曲尘身侧的苍巧巧见此不禁有丝惊讶,“没想到看你这样,居然还会这障眼法”。

摘花转首睇了她一眼,漂亮的唇形轻勾,“真是大惊小怪”。

当他们抬步踏进,身后那道门便就恢复了原样,瞬时那些莺莺绕绕并隔绝于耳,而让人没想到醉风楼的另一边居然是一个清幽静雅的依山宅落,跨过圆石拱门,走过冗长走廊,一路的景象却又如诗如画,竹树笼葱,凉亭水榭,碧池环石,细听,还能听到泉水流转的叮咚声。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停步,摘花推开头一间厢房,里面的布置同样典雅,但房内却已立有三人。

曲尘举步走进,也同时取下了脸上的狐耳面具,房门关闭,那三人还有连同摘花都纷纷跪下,向他叩首,“恭迎魔主,魔主万福”。

对此,他好像置若罔闻,神色无波的走到软榻前坐下,面具随意一丢,眼眸淡淡的扫视着他们,最终定格在了一个青年男子身上,刚才在他进门时,他就捕捉到了这个人的视线最先看向的是解辞衣,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这般关心男主的,也只有诡门宗死侍,也就是早早安插在花九楼身边做卧底的拾月。

曲尘记得,花九楼最终的死,也有一半是出自于他的推动,此人心机颇深且易冲动,同样对其恨之入骨,结局里解辞衣把原主花九楼折磨至死后,他主动跳出说要替他处理,结果处理的方试却是把花九楼的尸体丢进一狗圈里,十几只饿犬顿时纷拥而上,嘶咬尸体,而他就那样看着那些饿犬大口大口的残食着尸肉吞腹,直到啃食殆尽。

曲尘思此,眸光一凛,如果可以,真想现在就一掌解决了他!

他又转眸看向雪影和司空玉,还待他未说话,一旁的苍巧巧却一步向前,指着他们俩说道,“好啊,你们当时倒是逃的挺快啊,事后都过去几日了,也不见得你们派人去崖底寻找,是真当曲尘哥哥死了嘛!,哼,自己倒先跑到这里避难了,有你们这样当下属的嘛!”

她转身对向曲尘,“曲尘哥哥,你把他们俩一并杀了吧,这样的下属不要也罢!”

曲尘看着双手插腰,气乎乎的苍巧巧,薄唇微扬,“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当然了,如若换做我哥,对于这种不忠的下属,早去见阎王了!”

解辞衣听到他们两人三言两语就要定人生死,他不时担忧的看向司空玉,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再次握紧,花九楼的脾性喜怒无常,深怕他真下一秒就摘去了司空玉的心脏,他最终咬牙站出,冷声说道,“可我们终究无事”。

苍巧巧见解辞衣站出来替他们说话,语气里满是讥讽,“呵,等真出了事,你还有命站在这!”。

“可当时我们掉入的是鬼地林深渊处,即便他们下去了,如何寻得”。

“有心就可以找到,我还不是找到了你们!”

曲尘静坐在榻上,看着一直沉默寡言的解辞衣居然在此时为人出头,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谁,看这般在乎的样子,原以为现在的他还只是对司空玉抱有好感,难道感情已经更深一步了?

这时,一直沉默俯首跪地的拾月再三思忖后,抬头拱手说道,“禀魔主,事情并非……如这姑娘所说的这样,当时雪护法与六长老在苍廉手下逃脱,但也身受重伤,到这醉风楼后,第一时间并召回了我们商量此事,随后我们几人也偷偷的去寻找过,可……依然找寻无果,直到现在……魔主您的出现”。

苍巧巧抱臂,睥睨着他,语气更是不屑,“这都是你们自已能力不足,找的托词而已!”

“你!”拾月怒视眼前这趾高气昂的苍巧巧,却咬牙不敢反驳,她在花九楼面前可以这般大放厥词,就误以为她又是一位新纳后宫的侍宠,而且正得盛宠,否则谁敢在魔主面前放肆!

曲尘见他们争论不休,顿感觉得脑筋在隐隐发胀,他声沉有丝无力,但轻飘的一句话却刚好震住了他们,“都各少说一句,吵的本尊头疼!”

顿时,在场的人都止口不再讲话了。

其实目前曲尘也真不会对他们起杀心,更何况要是动了司空玉,想必解辞衣的仇恨值会直接飚满,到时死的可就是自己了,他单肘撑腿,揉了揉有丝发疼的脑额,对于跪地已久的四人,轻启薄唇,“都起来吧”。

司空玉和雪影都一愣,但随及同另两位叩恩道,“谢魔主不杀之恩”。

“你们俩的伤势如何?”

许是没想到曲尘会由此一问,随后急忙回道,“回魔主的话,伤势已无大碍”。

曲尘听后,眸色微敛,继而话锋一转,“既如此,那便下去领十鞭刑吧”。

他们身形一顿,低头拱手,“是!”

见状,解辞衣刚又想站出来,却见司空玉对他摇了摇头,他只能强忍的退了回去。

下一秒,曲尘就看到了系统屏幕上的仇恨值加了五千,他也不甚在意,动了他的白月光,他也料想到了会是这样,可是那又如何,如果真不做些什么,那他恐怕又要引起怀疑了,如果是真的花九楼,想必不仅仅是惩罚这么简单了。

苍巧巧虽然对这结果不是太满意,但以作惩戒,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司空玉和雪影告退后,解辞衣也一并想跟着走出房间,却想到他手里还一直抱着那肥胖的兔子,想到即将要受罚的六长老,他就动作略微粗鲁的把它掷在了案上,肥肠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扔,也再加案上打滑,一个不稳,并摔了个四脚朝天,“哎哟,我的屁股”。

解辞衣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胳膊,看都不再看一眼,就迅速走出了房间。

而苍巧巧见肥肠笨拙了半天才爬起身,就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声,“你怎么这么胖?,你是谁的灵宠?,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曲尘见苍巧巧和肥肠打趣,暂不理会,而是对着摘花吩咐说道,“你去替他们准备一些食膳,让人端到他们房中”。

“是”。

他也不再看拾月,挥手就让他们下去了,当他再转头看向苍巧巧他们时,只见她抓着肥肠的两只后腿,阻止着它的逃脱,“哎呀,你逃什么啊”。

“你都要把我抓去妖界交|配了,我能不逃吗”。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这么胖,可是找不到配偶的,那我妖界就不同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什么样类型的兔妖没有,还不是供你挑选”。

“我……我不要!”。

苍巧巧却执意的拉拽着肥肠的后腿,“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曲尘哥哥灵宠的份上,我才懒的操这份心呢”。

肥肠一直踢蹬着后腿,“我才不要你的操心呢”,它看着曲尘,想开口求救,又不敢,只能与其僵持着。

曲尘见此状,有些头疼的揉按着脑门,“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我想休憩”。

苍巧巧这时才终于不闹的放开肥肠,走到曲尘身边,“曲尘哥哥,你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那我不再打扰了……”,这次她答应的很是干脆,因为她深知这些时日曲尘的乏累,在鬼地林遭遇嗜梦兽进入梦境,精神力大大受损,后又被自己哥哥追杀,身受剑伤,掉入悬崖进了鬼地林深渊,好不容易才出来,铁打的身子也早就倒下了。

她二话不说抱起了肥肠,用一个眼神暗示它不要吵闹,当她即将要走到房门口时,还是有些不舍的转身看向他,最终退出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周围终于又归于平静,近日所发生的事真的让他有些心力交瘁,他为自己结了一个阻绝界,外袍还未脱去,并仰躺在床塌上,不须片刻,就已沉沉睡去。

天色渐灰,残月遮幕,零星光点倾洒进屋内,携带枝影拂风摇坠,床榻上的人在黑暗中转醒,睁开他那幽黑双眸,他一个利落半坐起身,冷汗却布满额头,虽说是休憩,但一直恶梦缠身,他宛如又进到了那幻镜里,被解辞衣双手铁链吊着,用魔齿鞭遍遍抽打着他。

这次,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醒不过来,硬生的经历了一遍抽筋剥骨的痛苦,而梦里的疼痛感竟是那样的真实,最后系统显示他任务失败,永远死在了这个世界里。

他只手轻揉了下发疼的脑袋,嘴边泛起丝丝苦笑,转头看向镂空木雕窗棂,时间已转过一个白昼,却让他有种恍然之感。

他略凝思,就立马从随身空间里拿出追术镜,注入丝灵力,追术镜开始回溯他休息时发生的事情。

只见追术镜里,解辞衣一身黑色劲装,身形精瘦修长,他抬手敲开房门走进去,随及另一个身影并也出现在追术镜中,那是刚领了十鞭刑的司空玉,后背鞭痕纵横交错,虽只是十鞭,却也血染了衣衫。

解辞衣俊眉紧拧,过了半刻,他这才把早已在手中捂热的白色瓷瓶递给了他,司空玉笑着接过,然后在困惑他还停留之时,解辞衣又伸手从衣内掏出了由褐黄油纸包裹的东西递了过去。

司空玉一愣,又笑着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是十块完整的软糯松花糕。

曲尘看到这里,不由摇头失笑,原以为这松花糕是他自己买来吃的,结果是给司空玉买的。

跟着画面一转,解辞衣自行一人吃了午膳,就去后山,择了一处清幽之地打坐练功,直至天色擦黑。

但看到这,曲尘却俊容一凝,他收起追术镜,黑色身影瞬间在床榻上消失。

就在不久后,苍巧巧看到曲尘房间已无结界,便开心的直接推门进来,幽暗房内,空无一人。

曲尘使用瞬移,转眼悄无声息的就来到后山,他藏于树后,感受着周围的灵气波动,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他薄唇冷抿,调运起自身灵力,释放出威压,瞬间,刚才还在打坐的人身子猛然一震,僵住不能动弹。

他从树后走了出来,直接用威压感应着解辞衣的修为,他脚踏碎石,发出沙沙声响,一步步的来到了解辞衣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凝视着他,“看来,你瞒了本尊不少事啊”。

此时的解辞衣被曲尘释放出的威压压制的筋脉寸寸阵痛,但听到这声音,他眼瞳骤间紧缩,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发不出声音。

而曲尘用威压探寻着他体内的灵力波动,尔后,脸色又森沉了几分,他伸手一把擒住解辞衣的下颚,用力抬起,与自己对视,眸底放冷,“原来已到出窍中期,你这般苦心的隐藏起修为,就是要让我以为你只是个灵力低下,连筑基都不到的废物,好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再杀了我,难怪了……”。

难怪自己那天穿书过来,就用灵识探了一遍他的灵力,当时还奇怪作为一个男主,修为居然连筑基都达不到,后面要如何报仇杀他,没想到他却对自己用了隐灵术,隐藏起修为。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他下巴的手越发收力,“所以那天,那支暗箭也是你放的!”

解辞衣见事情已败露,已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因为威压,他现在说不出话,但与他对视的眸线里依然充满着仇恨,冷光似剑。

曲尘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魇,就像是对他的一个预警,也难怪后来他能杀了花九楼,想必是他也被解辞衣蒙蔽了,以为他灵力低,构不起威胁,结果他却在背后偷偷在提升修为。

那时在鬼地林深渊,他对抗巨蛇兽时,就感觉到有一瞬的强大灵力在波动,后来又感受不到了,那时以为是错觉,所以不甚在意,没想到那股的波动就是来自于他!,如果这次不是用追术镜里看到,恐怕他也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思此,原本打消的杀念又在心中腾起,他冷眸锋冷,声线低而放沉,“看你这样子,想必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了”,他撤掉了对他的威压,“在死前,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解辞衣的眼睛一怔不怔的看着他,溢出的声音却干涩发紧,“我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你,否则我定会要那梦境里那般,剜你双眼,断你双手,抽你筋骨,让你生不如死,但即便那样,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闻言,曲尘倏然呼吸一窒,俊眉冷拧,“那梦境里的……就是你?”所以说当时他和解辞衣是进入了同一个梦境?

“当时看你那副样子,真是让我痛快!,而且嗜梦兽就是专门挖掘人内心最害怕的事,却没想到,你害怕的竟然是我,哈哈哈哈!”

曲尘的手从他的下巴滑落到他的脖劲,然后倏然收紧,“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完,指间发力,扼制住他,冷眼看着他的脸在自己手里慢慢变得扭曲,痛苦不堪。

“曲爷,你不可以杀他!”系统肥肠在这时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见曲尘又对男主起了杀心,它急忙出声阻止。

曲尘怎会松手……

肥肠看他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于是试图对他威胁道,“曲爷,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对你使用十级魂惩了”。

曲尘转眼瞥了它一眼,脸上尽显疯狂,“只要能杀了他,再承受一次魂惩又如何!”话毕,解辞衣的脸色像是没了血液般,在此时已接近惨白。

“你简直是魔怔了”,肥肠看着曲尘仍一意孤行,实在无法,直接对他使了高级魂惩,仅在顷刻之间,曲尘痛的顿时像被人抽走了力气,手中无力,松开了对解辞衣的钳制,身子也跟着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啊!啊!……,好痛,好痛啊……,这种痛疼根本已经不是十级魂惩这么简单了,根本是十倍,百倍的痛感。

然而这种极致的痛他连叫喊都喊不出声,像是被掐住着喉管,他只能大张开口,一遍一遍喘着粗气,可每吸一口气,胸膛就被像灌入冷刀一样,割着他。

曲尘此时疼的浑身无力,只能在心里像野兽般嘶吼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鼻息间流出,胸口也在阵阵顿痛,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仿佛随时要被捏碎,“啊……啊……”,他张开着口,无声吼叫。

不过一会,他便痛到满地打滚,突然,他身子一僵,喉间一股血气上涌,一口鲜血从嘴里直接喷吐在地,草地瞬间被染红了一片,即使这样,口中还在往外吐着鲜血。

解辞衣对眼前发生的状况怔愣住了,看着曲尘跪倒在地,还在不断的吐出大口鲜血,甚至眼睛也开始渐渐失焦。

而在这时,肥肠听到了一声嘀响,系统发出了红色警告,看着泛着白光的屏板上,那已标到红色条的仇恨值就在刚刚已直接飙升到了一百万!,“不好,仇恨满格了!

而解辞衣也只在须臾之时便回过神来,手中立马化出三寸之长的短刀,奋力的就往曲尘的胸口扎去!

肥肠一个心惊!

但在他刀子落下时,却扎了个空,地上根本没有了曲尘的身影,就连肥肠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那把短刀直没入草地里,他刚才的狠戾可见一般,铮的一声,他拨起了短刀,紧紧的握在手中,幽冷的眸子浸在黑暗里,不知在看向何处,但满腔的愤恨却在胸口里不断在升腾翻涌。

而在一个静谧雅致的房间内,苍廉端坐在小案几前,神态悠然的替自己泡着茶,耐心的在等待一个人来。

不稍多时,他听到窗外风声隐动,紧接着是一个轻落地的脚步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披着斗篷,头戴兜帽的男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再将门关上。

苍廉自顾的抿着茶,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来了”。

那斗篷的男子背立于烛光之下,摘掉兜帽,一张青年的脸并暴露了出来,而他就是魔族护法拾月。

他看着苍廉仍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却没有给好脸色,直接开门进山道,“苍廉,枉我们一腔诚意与你合作,你却置我少主性命于不顾!哼,早知如此,我决不会找上你!”

苍廉依旧品着茶,“你也说了,是你的少主,又不是我的。”

见拾月要动怒,他接着说道,“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的,各取所需。况且,要不是本王,你的少主能亲手捅伤了花九楼?,你应该感谢于我,怎还质疑起本王?”

“你根本就是利用!为了报仇,竟将少主一同打下悬崖,如果少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取你性命,给少主陪葬!”

至此,苍廉眸子陡然一凛,一抹狠厉却又在顷刻消逝,“何需动怒,你的少主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哼,如果不是我们向你透露花九楼的行踪,让你知道他精神力受损,你根本连他皮毛都碰不到,还妄想要报仇,简直痴人说梦!”

闻言,苍廉握着白瓷茶杯的手指慢慢收紧,但随即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神色又恢复如常,“手刃花九楼,是你与我共同的目标,何必如此动怒,伤了和气。下次本王注意便是了”。

拾月根本不买账,他冷哼一声,披风一甩,就想转身走人。

苍廉却出声叫住了他:“下次行动在什么时候”。

他脚步一滞,声音冷硬:“等消息吧!”。

说完,他重新戴上兜帽,隐入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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