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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醉酒

江清飞走近后,语气不善,直言道:“浔阳不欢迎昆仑阁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让红莲自行离去。

“不欢迎?”红莲嗤笑一声,“等日后昆仑阁一统正道,就没有浔阳江氏了。”

昆仑阁原本也是正道一门,也与其他宗门世家一同抵御过魔道。

但自从轩辕阳出任阁主后,他自己修炼邪功,手下弟子亦是放纵跋扈。

如今,之于正道昆仑阁俨然与邪魔外道无异,再助长其气焰嚣张,只怕日-后又是另一个魔道毒瘤罢了。

所以近年来,正道之人暗中联络众家族,想要协力除了昆仑阁这个祸害。

江清飞义正言辞,“邪道也配!”

江清飞的话音刚落,树林之中隐秘的传出一阵簌簌的响声,就好像有人穿过树林,不经意的掠过林丛留下声响。

红莲听他这么说,也不恼怒,只是带着玩弄的浅笑,生怕不能点起一把火。

“我怎么听闻江公子。”红莲轻瞟了一眼江清飞,缓缓道:“去了揽星宗啊。”

“你……”

江清飞一听这话,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眼神之中已流露出杀机。

如果杀了她能护自家儿子平安,会毫不犹疑毫不留情的动手。

“只要一谈及江子倦你就这般紧张么!”

红莲声音嘶吼,酸涩漫上心间,“明明当年该是我嫁给你,该是我们之间有个孩子。”

江清飞轻哼一声,“过去你我二人清白,现在你又何必多次纠缠不清。”

“更何况你是邪魔歪道之人,必当被我正道诛之。”

“邪魔歪道!”

红莲如同疯子一般哈哈大笑,两行泪水顺着俏丽的脸庞滑下。

“我是邪魔歪道不错,江宗主如此正气凛然,想必只怕会杀尽杀绝吧。”

“这是自然!”

红莲目光穿过江清飞,向树林之中看去,嘴角上扬,抿出一缕看好戏的笑容。

“既然江宗主不让昆仑阁人出入浔阳,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江清飞说什么,已经一袭红衣翩然走远。

毕竟,江子倦已经听到了该听到的。

而江清飞自然不会轻易动自己,若昆仑阁长老在浔阳的地界上出事,那便是给了昆仑阁一个绝妙的借口。

想到这些,红莲只觉得说不出的快意。

两只眼睛在暗夜之中闪烁着幽光,如同疯狂的饿狼一般,咬住了江倦,便拼死也要撕下一口。

最好能让江清飞那张冷清面孔,露出悲痛欲绝的狼狈才好。

而这一切都落在江倦眼中,耳中。

他忍着剧痛,躲在树丛之中,亲眼看着江清飞面色上对魔道的厌弃之色。

亲耳听到,他说出的正义凛然之词,以及对魔道的痛杀之意。

那以后他要怎么以魔教中人的身份,去面对世间至亲之人,

江倦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失力的呆坐在树后,背靠着树。

带着血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狠狠擦着眼眶,用力之猛,以至于指甲已经抠下一块块碎肉,藏在指甲盖中。

江倦失魂落魄的一步步离开,他抬起头,看着星辰漫漫,发出一声喟叹。

想不明白啊……

天地那么大,自己那么渺小。

容身之处在哪里呢?

命运诡谲,冥冥之中似乎天命化手,于身后推动一切被迫向前。

江倦走出树林,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集市,蹒跚着步履走去。

“公子,里面请!”

酒栈小二一看有人要进店,立刻热情的招呼起来,却在看清对方后后悔不及……

无他,江倦一身红衣,面色惨白,就像殡仪上点燃的白蜡烛一样,透着一股死气。

更重要的是,他双手鲜血虽已干透,但血腥味萦绕周身。

根本不像来喝酒品茶的公子,倒像是魔鬼携无尽地狱前来索命一般。

“这位公子,我们打烊了,要不……”

小二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你请别家吧,隔壁那家不错,还有唱曲的呢。”

江倦并未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小二一眼。

小二哥一股寒气爬上脖颈,害怕的妥协。

“爷,您里面请!”

小二高喊一声,给江倦让路,把这位“财神爷”请了进去。

只要别打架,喝白酒都行。

酒栈雅间内。

江倦斜靠在窗户边,一手拎着酒壶,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一个玉兰坠,用指尖不停的摩挲着。

“天道?”

江倦痛饮一口,干裂的嘴唇传来阵阵明显刺痛,“我滚nm的天道。”

说完,举起手中的酒壶,朝着天上一扔,随后又长手一钩,再次拿过一个酒壶。

醉意渐起,在昏昏沉沉的脑海中,江倦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次穿书,在早已等待着众人的结局面前,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

原著反派沈司呈成为红莲之徒,昆仑苍最毒辣的爪牙。

而江子倦呢?

也不过就是反派剑下孤魂罢了。

沈司呈母亲被魔道所杀,江倦相信,若是自己站在他面前,递一把刀过去。

沈司呈没准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捅一刀。

这样倒也贴合原著呢。

反观如今的自己,江倦大声自嘲的笑出声,甚至眼角都笑出泪水。

晶莹的泪滴,在血迹斑驳的脸上划出一条清晰痕迹。

“我说,楼上这公子什么情况。”

酒栈老板用手戳了戳自家小伙计的胳膊,话语中可心疼了。

看了看楼上爷扔下来的好几个酒壶,脸都要心疼的揉成块抹桌布了。

小伙计想了想,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尽。

“可能是为情所困吧,前几天不也有位公子这样来喝酒么。”

老板越想越不乐意,商量道:“哎哟,要不你上去把他赶跑?”

“我看我这小身板。”小伙计炸毛了,站了起来,“等你再把我喂胖几斤,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又是一声碎裂传来,老板坚决的把袖子上去,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样子。

可还未等到他走到楼梯口,身后有一句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好,我来接人。”

老板转身回望,来者有两位公子,看着年纪都不大,

这公子长相一般,老板看着他觉得没有自家小伙计讨人喜欢。

不过周身气质倒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意味,隐藏蛰伏着危险气息。

另一个人感觉脑子不太好,自己看着他,他便傻乎乎的咧嘴笑了,还摸了摸后脑勺。

“两位公子楼上快请!”

小二多灵光,一听来接人,不用管这两人是好是坏,直接把人请上楼去。

只要能把楼上那位带走,就是好人。

沈司呈刚走了几阶楼梯,忍不住已经捂着丹田,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小二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那公子弯着腰一直咳嗽,感觉肺要都给他咳出来了。

怎么说呢,让人看了觉得挺可怜动容的。

沈司呈还未推开房门,一阵猛烈的酒味就冲入鼻腔之中,不容忽视的夹杂着血腥味。

他微微蹙眉,将门轻轻打开。

看青竹也要跟着进来,他用手指了指门边。

意思是站着,守门。

青竹记起前几次少主不高兴的模样,便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乖乖的在门口坐好。

临了,他偏了偏头,想看看江倦是什么情况,结果只看到红色的衣摆,就被少主侧身挡住。

随后,视线中就是门框的样子。

青竹撇了撇嘴,将耳朵轻轻的贴上门框,努力的想听出点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喝这么多的酒。”

沈司呈说完,将散落在脚边的酒壶捡起,摆放在木桌上。

“沈司呈?”江倦摇摇头,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人,“我喝酒都喝晕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蹒跚着站起身,却一个踉跄险些又栽倒。

沈司呈赶紧扶住了他,“你喝多了。”

所有的一切沈司呈都不在意。

满身血腥酒气,扑鼻的难闻,眼前人一身狼狈,周身血污,以及他萦绕着的魔气。

沈司呈在乎的从来都是这一个人。

从来都是。

从朔月花溪走到现在,一如初心未改,

江倦就是沈司呈的初心。

“沈司呈,你坐着。”

江倦挣脱对方的手,一脚踩在木桌上,一只手指了指木凳,示意对方。

“嗯。”沈司呈听完他的话,乖乖的坐好。

“好,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大反派。”

江倦将一个醉酒人无理取闹发挥到了极致,他尤觉不够,甚至从绿植中拔出一根木条。

用这根小木条,当作严刑逼供的宝剑利刃,指着沈司呈。

有股对方必须要说实话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么?”

沈司呈握住“宝剑”,将它移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反问江倦。

“你本来就是,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坏。”

江倦晃动着身子,努力从脑海中挖出原著走向,“你会杀死我。”

这一句话的威力堪比九天玄雷,每一道都砸在了沈司呈的内心中,顷刻掀起滔天巨浪。

如果有一把剑,像现在这样非刺不可,那他永远相信,自己会比江倦更快一步,在他动手前被刺中。

“相信我。”

相信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司呈坐的极低,微微仰头,目光深邃注视着他,如同将自己献祭一般。

“可是……”

江倦吸了吸鼻子,一滴血泪滚烫的滴落在沈司呈手背上,简直要从手背上,顺着血脉灼烧到内心。

心脏中似乎有双手挤压后,猛烈向两边撕裂开。

喷涌而出的鲜血,燃烧着灼烈的爱意,吞涌澎湃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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