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柳月展开好看的笑意,“昨夜你染了夜露,我让厨房给你炖了清肺祛湿的药膳。”
“你们姐妹总是那么细心。”
“都是夫人教导的好。”柳月将食盒中的药膳小心端出来。
“我尝尝看。”看着秀色可餐,江夫人正欲举筷。
却被江倦的到来给打断了……
“在吃什么好吃的。”
江倦这话说的轻松,目光却带着玩味看着柳月,在江夫人面前坐下,正打算将药膳移到自己面前。
“少爷。”柳月说道,“我让厨房再给你备一份吧,这份是夫人的。”
江夫人闻言,缓缓的沉了脸色,“你当真有什么瞒着我么?”
“夫人……”
柳月一看江倦成竹在胸,江夫人脸色不悦,胸中已是了然。
他们二人分明是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是谁指使你的?”
江倦修长白透的手指点了点碗沿,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极低极脆,在柳月耳畔,却恰如地狱震击胸膛,一下又一下。
“看你的样子是不想说么?”
江倦抬起碗,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你自己了结吧。”
柳月轻笑一声,接过,微抬起头颅,正打算饮下。
“不必了。”江夫人站起身一把将它打落,“我欠你姐姐一条命。”
翠绿的碗跌落在地毯上,轱辘着滚到桌角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你走吧。”江夫人不再欲多说什么的样子。
柳月闻言,朝地上跪去,对江夫人慎重的磕了数个响头,待到再起身时,额头已经红成一片。
“夫人,愿事事顺遂。”
说罢,柳月起身离去。
“倦儿,这招引蛇出洞有用么?”
江夫人蹙起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那道秀丽的背影。
从昨夜江倦开始注意到柳月不正常后,他立刻着手开始调查。
今日一早,更是亲眼所见柳月趁四下无人,遮掩住口鼻,将一小袋粉末样的东西撒入药膳中。
在与江夫人江宗主商量后,江倦决定用柳月来当引蛇出洞的引子。
“但愿有用吧。”
江倦安抚了一下江夫人,随后按照原定计划尾随柳月到达浔阳城郊山林之中。
柳月戒心极强,不停地朝四周探查。
“事情成了么?”
一句熟悉的话语从树后传来,随后,一袭红衣缓缓出现在江倦目光之中。
——红莲
“事情?”柳月像个疯子一样吼笑着,如同疯魔,“什么事情。”
“你在玩-我!”
红莲看着她这疯样子,一下就知道柳月有可能根本没有替她办事。
“我姐姐就是因你而死!”柳月怒目而视,“现在还想让我继续害人么?”
“你们三姐妹潜伏江氏多年,念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我今天就告诉你柳红死亡真相。”红莲言语中充满讽刺。
“当日柳红让我帮她杀了沈司呈,也正是因为他见死不救你姐姐才会死。”
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当日确实是红莲一鞭杀死柳红,但当时沈司呈的确有机会可以救下柳红。
可若是救下又如何,红莲若想要她死,又怎么会找不到其他机会。
躲在暗处的江倦听到沈司呈名字的瞬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在听到柳红因沈司呈而死时,江倦内心像被掀起巨浪一般,但转瞬又平息起来。
换位思考,当看到柳月下毒残害江夫人的时候,江倦也动过杀心。
从江府一路跟着她出来,明知他的重要性,但江倦内心狂虐。
也可能是受魔心影响,他的阴暗面被放大了,以至于不止一次想杀了她。
最好以绝后患!
“我不想纠结谁杀了她,毕竟我们虽然是姐妹,但也没有多好。”
“你到底杀了曼瑜没有!”红莲根本不想看疯子发疯。
“我不但没杀夫人,还带了一个礼物给你!”
这一句话一出,红莲江倦二人纷纷明白……
柳月不但没帮红莲毒杀江夫人,还洞息有人尾随,
随后,她如约而至,故意将江倦引来此处,
若不是江氏人就算了,若是便杀了红莲,
一来替姐姐报仇,二来也算替夫人除掉一个潜在危险。
“贱婢!”
一声怒骂,红莲抽出红鞭,如同红蛇吐信,与上次虐杀柳红时一模一样。
江倦从林中闪身出现,从树叶上摘下一片叶子,两指一捏,瞬发而去,与红鞭在空中相遇,将红鞭一下弹开。
江倦从林中缓缓飘落,月色从树叶中斑驳穿过,将他俊秀的脸庞照射的荧荧发光,几欲翩跹乘月而去。
“江子倦?”红莲有些惊讶。
从上次把他扔进十方血池后,两人这是第一次遇面,
揽星宗江倦入魔一事如今传的纷纷扬扬,事情发展如红莲预测样。
只是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看着对方姣好的眉眼,红莲心神恍惚。
如果江清飞此刻在这,她很想抓起对方衣领,质言逼问。
若是能从一向冷清的表情中看到皲裂的痛苦,那才是乐事非凡。
“红莲,好久不见。”江倦从树上折下一截树枝。
“你这是要打一架么?”红莲也握紧红鞭。
“打架?”江倦漫不经心,“大人之家的我更愿意称为取你性命。”
老仇新债,江倦可以因为她是昆仑阁长老的身份不动她,
但如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龌龊心机打到江夫人身上。
此言一出,红莲也看出对方想要诛杀自己的狠毒凌厉。
如今在浔阳的地界上,若是与他打起来,把江清飞招惹来,只怕是更不好逃。
打定主意要走后,红莲出手招式偏保守蓄力。
终于让她找到机会,一个传送符已经逃向远处。
江倦看追杀也会无果后,走到瘫软在地的柳月面前,语气冷清,“走吧。”
“从我踏出来浔阳的那一步开始。”柳月口唇边溢出鲜血,虚弱道,“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了。”
“你……”
江倦不知道她何时已经服毒,看如此决绝的模样,也不想再救她。
“原本我们三人不想做这些的。”
“我相信你有苦衷,但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又何必过多解释。”
“你说得对!”
柳月唇边又溢出大口鲜血,秀丽姣好的面容慢慢变得惨白铅灰。
在涣散目光中,双眼前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姐姐,一人伸出一手,等待着自己搭上。
柳月气绝之后,江倦捏出一个法诀,炽热火舌瞬间吞噬一道倩影。
“若有下辈子,投胎到有父母疼爱的人家吧。”
一句不知是说给柳月,还是说给自己的话,随风息树林摇摆飘荡,转瞬叹息散落天涯。
待到江倦回到江府后,风崧早已等待多时。
他这次来是因为昆仑海阁已就江倦入魔一时,将要开展一次商讨会。
“江宗主,主子的意思我已经带来了,至于这商讨会去不去,就在你了。”
风崧说完,轻举起一杯茶茗,微微低头,吹散热气,眼神隐晦斜瞥。
“这是我们浔阳的家事,还轮不到轩辕阁主费心。”
江清飞眉头蹙起,将来自昆仑阁的文书从桌上一扫而下。
“名门正道出了一个如今世人皆知的魔头。”风崧投去玩弄目光,“江宗主你可以想好。”
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江清飞怎么会不知道呢。
昆仑阁大大小小的动作,在浔阳可不少。
“再说了。”风崧见对方不答,“现在魔教如此放肆,阁主的本意还是希望先处理魔教一事。”
这言下之意,便是轩辕阳有意要保下江倦。
“不过是一丘之貉。”江清飞义正言辞。
“如今不是在昆仑阁,所以江宗主就算骂穿了天,也没事。”
“但……”
风崧话锋一转,陡然透出去冰冷寒意,“为了浔阳的安全,我奉劝江宗主还是好好的收好。”
说罢,风崧也不恼对方的态度,自己弯腰将他扫落在地的文书捡起,用手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将其郑重的放在江清飞的手边。
“江宗主,昆仑阁恭候大驾了。”
说完这话,风崧嘴角上扬,走出门来,清风卷来花香,吹过他两鬓墨发。
说不出的得意与狂妄。
全因身后的主子是如今正道之首,所以便有了狂妄嚣张的资本。
江倦一脸担心的在外等待,如今见有人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却没料到是昆仑阁的人先出来了。
“哎哟。”风崧笑了,“好久不见啊,书呆子。”
从飞鹤崖一事后,虽然狐篱与轩辕阳让他多关注浔阳江氏动向,
但像现在这般面对面,平心静气的说上话,可真算的上是头一遭了。
“你我第一次见面。”
江倦瞬间抓出了他话语中的纰漏,脑海中疯狂寻找之前的种种遭遇。
但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何时与他有交集。
“我……”
风崧低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又是这样,烦死了。”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江清飞的出现缓解了这种局面。
“倦儿。”江清飞言语中满满当当全是对爱子的担心。
风崧低头掩手咳嗽一声,随后又恢复原先那副得意张狂的模样。
在江倦的注视下,甚至较之刚才,更增添了数分猖獗,似乎是想扳回一局。
待到他以为江氏父子已经看够时,风崧微微回头,眼神不经意向后轻瞥,一切都像不是刻意一般。
身后只有清风徐徐吹拂花草树木,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风崧摸了摸鼻子,回头潇洒离去,准备回昆仑阁复命,再向那位魔尊禀明正道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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