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顾曜南确实没死

顾琴对于她们，就是养宠物的人。

“哼！我从来没把家主的位置放在眼里过！”顾琴捏紧了手中的鞭子，脸色十分难看。

“是吗？真的吗？”岳雅质疑了顾琴一眼，随即觉得她很可怜，“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臭丫头，你觉得自己看透我了？”顾琴面色沉冷，硬朗的五官扭曲起来。

“难道不是吗？父亲在世，看不起你，父亲去世，家族又冷落你，人走茶凉，换了新家主，很多事情，也并非那么尽人意了。”岳雅叹气，可惜的瞧着顾琴，“我看您老当益壮，不比顾西城差在哪里，不就因为，你不是男人吗？”

“哼！是啊，不就因为我不是男人……”顾琴刚说出口，便觉得中了岳雅的套子，“臭丫头，你敢套我话。”

“不，这是一拍即合！”岳雅冲着顾琴微微一笑，“我这不是，说到你心里去了吗？”

“是，你的话，自然能到我心里去。”顾琴认同的看了岳雅一眼，可一侧眸，目光又逐渐冷淡下来，“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正如你猜到的这样，我不会帮你们。”

你们，当然还包括这教堂里许许多多的女人。

“既然你不会帮他们，为什么又将她们收进来？为什么不让她们自生自灭？”岳雅问。

顾琴背起双手，冷冷发笑，“自生自灭？那可不行，我们不能低估人的潜力，这样做的后果，大多是自生，就像你母亲，还有你的姨妈，那些人，我就是下手太晚了。”

这一瞬间，岳雅觉得自己与顾琴不是同一类人。

看着教堂里的这些女人，岳雅想起了宁镇的青青，看着顾琴，她更是想起了宁镇里的那些男人。

不过那些男人是杀人，而顾琴是诛心，将你的魂魄豢养成她想要的形状。

“你究竟想做什么？”岳雅捏紧了手心，问道。

“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了解，我的目的。”顾琴冷冷瞧着岳雅，从黑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玉笛，轻轻吹了一声。

地上的蛇虫鼠蚁全部停了下来，甚至有序的返回到地下。

教堂上的尖叫声渐渐消失了……

“琴姐，快杀了这个贱女人，她想害死我们！”

“什么啊，明明就是想吓死我们！太可恶了，我们美好又宁静的教堂，被她弄得乌烟瘴气。”

一下子，岳雅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拜托，如果她开门了，你们就可以逃跑，完全不会被那些蛇啊老鼠缠上。”岳雅指着顾琴，一脸不可思议，“你们有没有脑子？她把你们关在这里，当做小猫小狗一样养着，……不对，小猫小狗也比你们有出息，人家可不会怕没牙的毒蛇，蛰不动人的蝎子！她这样对待你们，你们还尊称她琴姐？”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修女走出来，“我从出生就住在这里，我就是琴妈妈养大的，你再敢说琴妈妈坏话，我拔了你的舌头！”

“你没出去过？”岳雅见她一脸单纯跋扈的样子，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出去？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们！”小修女乖巧的站在顾琴身边，“琴妈妈告诉我，我们女孩子待在教堂享福就好！琴妈妈对女孩子可好了，让我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把男孩子赶出去！我们不尊敬琴妈妈，难道尊敬你吗？”

“为什么又要把男孩子赶出去？”岳雅问。

她看了看这些修女，有老有少也有中年。

想来，也有不少人，大着肚子就被拐到这里，生下的孩子，有男有女，顾琴将女孩留下，却把男孩送走。

他就不怕男孩回来吗？

等一下……

大着肚子的孕妇，是不是也曾有她妈妈？

此时，岳雅盯着顾琴的目光越发冷冽深沉。

如果就这样问，顾琴会承认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想知道什么？”顾琴仿佛看透了岳雅的心思，又仿佛没有。

她们一个年轻，一个老迈，可两人的心思却同样复杂。

“你觉得我想知道什么？”岳雅眼神深邃了几分。

顾琴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送走男孩？”

岳雅眉心微微一动。

这个老狐狸一样的人，竟然没猜中。

她没肯定，也没有否认。

关于这个，她也想知道。

顾琴没有故意钓着她，也不回避身边的小修女们，“教堂里适合女人们生存，外面的世界适合男人们生存，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

岳雅一言不发，面色冷了几分。

是，顾琴说得没错，男人在外面，的确很容易存活，尤其是她在教堂故意苛待男人，当男人们去了外面，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待遇，自然不会想要回来。

反倒是修女们连连点头，“是的没错！男人嘛，就应该在外面闯荡，我们就待在琴妈妈/琴姐身边就好！我们可不想去外面吃苦~！”

“这是糖衣炮弹。”岳雅冷声道，她瞧着几个女孩，“你们被这个老巫婆骗了！待在这个教堂里有什么好？守着这个老太婆？你们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吗？你们知道这个世上，远远不止修女一种职业吗？你们离开这里，可以去学校读书，可以工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再畏惧这个老太婆！”

然而……

面前的人们，无动于衷。

“怎么样？很失望吗？”顾琴驱散了呆懵状的小修女们，独自瞧着岳雅，“为什么一定要快意人生？她们这样，很舒适，很惬意，我给她们制造了天堂，她们选择了天堂，你为什么要干涉？”

“你管监狱叫天堂？”岳雅咬牙问。

“不管是不是天堂，总之这是她们的选择，她们愿意待在这里，这是她们的自由。”顾琴理所当然道。

“自由？她们有其他的选择吗？还是说，她们有其他选择的认知？她们体验过不被囚禁的日子，你再来告诉我，她们选择被囚禁是她们的自由！”岳雅冷声道。

顾琴笑容僵在了嘴角，“你倒是很会反驳……”

“我只是照着事实说话。”岳雅道。

顾琴冷笑，“好，好一个照着事实说话，但我很有信心，过不了多久，你也会选择甚至享受这种自由，……对了，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顾曜南确实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