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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难忘(三十五)

并肩躺在床上,江南翻身也不是,不翻身也不是,面对不是,背对也不是,总之两个字:别扭。

她忘了3年前,威尼斯时,两人是怎么能“平静”睡在一张床上的。

江南无语的睁大双眼,又努力闭起双眼。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陈之影浅浅呼吸声。

是她多虑,一定是她多虑了。

睡前他还吃了点感冒药,他应该睡得很熟,起码感冒药能让他快速入睡。

他是睡着了,她怎么办?

失眠一整夜吗?

屋中极静,因为太静,整个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放大,被褥摩挲声,江南就会想,是不是陈之影翻身了。

“睡不着吗?”带着鼻音,夹着一丝倦意的声音。

她应了一声。

“还记得,我们在米兰住的第一个夜晚吗?”睡音浓重,也许他困了,但他虑及她紧张,同她闲聊放松。

江南听陈之影说起米兰的那一夜,那是他们第一次同寝而眠,虽然是两张小床,但靠得极近,只要伸手就可以牵手的小床。

“记得,晚上,我们出去宵夜,买的火腿三明治,是真的……难咬。”

“第二天早餐,你又险些迷路。”

江南不满哼了一声,“哪有人会将早餐地点放在地下室,虽然……味道还可以。”

“跟着我走,都差点走错路,我就想,不能留你一个人。我一定要牵着你,免得你走丢。”

话似乎未说完,江南感觉被褥中,陈之影动了动,江南紧张的绷紧全身。

手被陈之影牵住。

“这样牵着睡,可以吧?”

江南放松了些,她想起过去,不久前,陈之影牵她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从高中到现在,每一次牵手,仍旧令她心跳加速。

“陈之影,”江南有些鼻酸,“不要松开我的手。永远都不要松开。”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哪怕明天你我走向毁灭,但这一刻,我们还在一起。

即使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也会毫不犹豫奔向你。

“嗯。”

良久,江南感觉陈之影掌心紧绷起来,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微凉夜,呼出的气息在空中交叠,对着暗号,融合,消散,用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无声无息的“交流”着。

水汽凉凉,带着咸涩和懊恼,在彼此间若隐若现。

“陈之影,你哭了吗?”江南翻身,小声试探,“怎么年纪越大,越爱哭了呢?”虽然看不清彼此,但江南还是挤出哭笑不得表情。

这么大人了,还需要她哄吗?

“我那时,不是说你……江南……高一那年冬天补课,我当时说的话,只是为了让小姨相信我没早恋,故意说了重话,后来才发现门没关……从屋里出来时,我看到你请教向卫做题……我当时……”

吃醋,但更多的是难过,难过的要死。

我没想过伤害你,从来没想过,可我总是做错事,弄巧成拙,当我看到你欲哭无泪,极力隐忍的表情,我就知道我错了。陈之影一手牵着江南,一手搭在脸上,他努力装得如常,脑海里却总回忆起她那时的表情。

羞愧、难过、隐忍、委屈、受伤。

“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我的‘麻烦’。”

“相反,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不知几时要归还的命,我不该有所期待,但我想活下去,长长久久,一直照顾你。”

他知道自己有点哽咽,然而,控制不住的情感,多年误解,都让他落败。

又是长久沉默,江南也回忆起高一的寒冬,陈之影说的话,“如果她有认真一点,起码不用补课。夏叶就没给我惹过麻烦。”

从那时起,她就认为自己是麻烦,陈之影的“麻烦”,可即使他说她是个“麻烦”,她也想在他面前,成为无法忽视的存在。

原来……那时起,他就喜欢她。

年少时的误解,终有解开的一天,江南如释重负,她和他之间,终有和解的一天。

因为伤了她,所以他自责内疚了很多年吧,时至今日,仍然念念不忘,江南轻叹。

覆身,面对陈之影。

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探到陈之影脸颊,温热,潮湿,点点泪痕。

“陈之影,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因为懂事,因为温柔,她说不出苛责的话,江南知道,不论她说或者不说,苛责也罢,温柔也罢,他都不会好受。

是他亲手一步步推开她,他后悔过去的种种,误解也罢,真实也罢,都不重要了,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欢愉更多。

拭去泪痕,江南托住陈之影脸颊,她朝思暮想,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

他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冷酷,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所有的骄傲自信,在她面前全部化为乌有。

江南动了动,黑暗中摸索,试着忘记拘束,放纵自己。

亲吻远比想象中简单。

只要一个探身,一个伸手,一个配合。

原本只是轻柔一吻,仅仅只是安慰他,江南正要躺回去,猛然被陈之影拉过,抱紧,怀中温暖江南并不想躲。

能感受到陈之影的肌肉和温热,江南没躲避,被他抱着,时间已然失灵,纵然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都不重要。

只要握着陈之影的手,江南已然满足。

“小时候,猜你会做什么工作,那时候就想,你会成为很厉害的科学家吧。”

“万一成为疯狂科学家,发明时间机器,我就穿越回初中,好好教训你,点着你的脑门,对你说:‘要对江南好一点,她将来可以你女朋友,不许欺负她,不许傲娇!’”

“不过,陈之影,你小时候也很可爱,从小就没婴儿肥,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巴掌脸瘦瘦的,一捏就会碎似的……”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我那时候也没想到,坐我前面的女同学会成为我女朋友。”当时只觉得她可爱,她的行为他都捉摸不透,又透着机灵,总能给他惊喜,他没办法无视,即使傲娇,她也缠着他,同他嬉笑皮闹。

“早知当初,就该看牢点,直接定个娃娃亲也不错。”

嗤笑一声,江南伸手锤了下陈之影,“什么封建糟粕话,你那时候都十几岁了,算什么娃娃亲。”

回忆错失的10年,陈之影胸闷的很,“浪费了10年,现在好像怎么抱都不够。”说着下巴在江南头顶蹭了蹭,一样的洗发水味道,他又嗅了嗅,“你用了我的洗发水?”

“我比较喜欢你的味道。”江南拿过一撮自己长发,嗅了嗅,又挣扎的要嗅一嗅陈之影头发味道。

黑暗中,男人似乎轻笑了下,不用想,江南也知道他这会儿表情一定很欠揍。

“你是喜欢我的洗发水味道,还是喜欢我的味道?”双手又紧了半分,“我是什么味道?”

动惮不得,江南挥舞脚,踢了踢陈之影大腿,“臭男人味。”双脚攻击!虽然知道陈之影没有腿毛,光滑的像个大姑娘,但脚感上,确实令江南嫉妒。

忍不住使了点劲,坚硬却光洁的大腿,江南使尽踢了踢。

“当心,别乱动,踢伤了重要部位,你下半shen(生/身)幸福就没了。”陈之影也抬腿夹住江南不安分小脚。

江南不服输,又明目张胆开车,他以为她傻听不出吗?

咬了牙,江南玩心上头,置气抬腿,想踩住陈之影腹部,“呸,一听就是‘老司机’,梗都玩烂了还说!没创意!”

陈之影顺手握住江南脚踝,笑得更开心了,“那什么叫有创意?‘大圣的男人’这种备注吗?我是不是得给你改个备注,叫‘唐僧的女人’?”

“啊对了,顺便说一句,如果古代,被人摸了你的脚踝,不能嫁给别人哦。”陈之影揉了揉江南脚踝。

江南又抬另一只脚踢陈之影,“说什么胡话,你以前就摸过!”

“啊啊,初一、初二、初三……都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中学时,体育课,她打排球扭了脚,一瘸一拐回教室,脱了鞋在座位上自己揉了揉,陈之影回教室拿护腕和球拍,看到她在座位上揉脚,他凑过去,看了眼,“去医务室处理下。”

“没事,缓一缓就好了。”她不想再跑一趟,太远了。

“我看下。”他绕过桌椅,无视江南拒绝,伸手握住她脚踝。

面无表情看了看,“应该伤到筋了,骨头没伤到,这样疼吗?”他扭了扭她脚,江南红着脸嗷叫一声,吓了他一跳。

“别吓唬我。”他一脸吃惊。

“疼。”

“又不是第一次伤,平均半年要送你去一次医务室……”

“之前的伤好才没多久。”

“走吧,扶你去。”

他伸手,江南略微抬头,看着陈之影,少年一脸冷漠,却悄悄红了耳根。

“别磨蹭,下一节英语课,别想逃课。”傲娇的语气。

回忆里,陈之影总能发现她在哪,那时起,他的视线里就只有她一人了吗?

江南摊平手掌,在陈之影脸上摩挲了几下,“想起小时候,我只要消失,你就能找到我,陈之影,你是不是从初中就盯上我了?”江南顿了顿,笑了,又道:“年纪不大,心眼真多,那时候你都不紧张吗?天天顶着一张冷漠脸。其实,那时候你在害羞吧?”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她的手被握住,慢慢被陈之影按在他胸前。

“现在也依旧很紧张、害羞。”

心脏疯狂跳动着,频率之快,令江南也跟着慌张,小兔子脱了笼,蹦蹦跳跳,跳着鼓点,心鼓“咚咚咚”不停。

“我面对你,几时冷静过?”不过都是强装镇定罢了。

如果现在亮着灯,他的脸一定很红吧?突然想看他窘迫害羞模样,千年难得一回,“老石头”也会害羞,江南挣扎想起身开灯,却被陈之影抱着,“不睡觉,乱动做什么!”

“开灯。”她挣扎着。

“别乱动,别踢我啊江南,要掉下床了!”

江南挣脱陈之影怀抱,伸手想开灯,却听见异常沉闷的一声,“咚——”什么砸到了地上,伴随着陈之影一声闷哼,被子里有了冷风。

“嘶——”

开灯,是她送陈之影的床头书灯,柔软光线,橙光温暖,仅映出一片小小视野。

陈之影腿在床上,脑袋和半边身子在地板上,他不满揉了揉后脑勺。

“我没想到脑细胞还有这种死法。”

“浪费我的脑细胞。”

看着一脸挫败却红着脸的陈之影,像只被人欺负受伤的“小狗狗”,“罪魁祸首”江南趴在床沿,笑了。

“很可爱嘛陈‘博士’。”

陈之影神色一滞,看着柔光下的江南,想起江南朋友圈发过的图,图上文字,慢悠悠说道:“人固有一死,或死于天蝎,或死于摩羯。”

江南手臂托着侧脸,笑着看向坐在地板上的陈之影,长发散在身后,几缕缠绕雪肤臂膀,睡衣薄软浅浅粉色,衬得小女人一丝娇媚。

“不好意思,让处女座的陈‘博士’栽在我这个摩羯身上。”

他的挑剔,追求完美,毒舌,钟情,她的温柔、专情、慢热,两人顺其自然的相遇、相知、相爱。

“我几时栽在你‘身上’?描述不准确。”陈之影拉了拉被子,试图将自己塞进被中。

趴在床沿笑盈盈的小女人,恰如阳春三月春光,美目倩影,巧笑盈盈,红唇弯成上弦月弧度,在他心上挠了又挠,反复试探他的底线,点滴间摧毁他仅存理智。

江南笑着看他,刚想挪一挪,给他让点位置,就见陈之影挠了挠头,一副懊恼模样。

“啊哈,江南,我之前就警告过你,我对你来说,没那么安全,你就是不听,还是……你故意的?”盯着她的目光沉入深潭,氤氲水泽,满目柔情,眼眸中的挣扎逐渐消失。

江南愣了下,继而缩了缩,陈之影面前,她还是放肆了些,刚要认错,就听陈之影极力压抑的声音,缓缓道:“果然,原则、底线什么的,毫无用处。”

什么意思?江南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陈之影掀了被子钻了进来,只是这次,直扑她而来。

“你还病着!”

“好了,而且,现在只想让你哭到天亮。”

不给她多话机会,整个人覆盖上来,唇角相触,热烈、炽热,似糖果甘甜润心。

“陈之影……”

“名字。”陈之影托着江南腰线,含住她锁骨,“叫我名字。”

头晕目眩,江南隐约听到陈之影提到名字,什么名字?她记忆里,好像只有唤过他“陈之影”,还有什么?所有回忆像被火点着,即将焚烧殆尽时,一个昵称被她伸手抓住。

“……阿影?”几乎是哼出这个昵称,她想拒绝,手被按在枕头上,触感柔软。

“嗯。”他哼着鼻音,第一次听江南叫他小名,很好听,他很喜欢。

略微从认真开垦的“荒原”中抬了抬眸子,看着江南脸颊红如胭脂水粉。

江南在想要不要将灯关掉,开着灯她又害羞,关了灯,好像会好一点?

“我说过,如果亲吻时,不知道该想什么的话,可以想我。”陈之影提醒她。

“要不要关灯?”她真诚提议。

“我想看着你,而且,我需要……拿点东西。”说完,陈之影从容拉开抽屉,抽出银色包装小袋。

动作行云流水,江南突然清醒了些,抬脚踹他,“你什么时候买的!‘业务’如此熟练!早有准备!”

“为女朋友准备的,”撕了包装,“今日牛刀小试。”

江南愣了愣,“陈之影,你这时候都不忘夸自己,还要脸吗?”

“不要脸。”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陈“博士”。

“放松,放松,别再踢我了……”陈之影无奈按住江南一直踹他的脚,突然笑了,“这个姿势也不错。”

“放开我!放开我!”

老娘不干了,太变态了!什么禽兽不禽兽,简直禽兽不如,啊不,禽兽不如这个词是夏叶送给向卫的,那陈之影就是:道貌岸然、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的话,输向卫一成啊,毕竟向卫连禽兽都不如了……

江南还在走神,耳边却传来陈之影贱兮兮调戏声,“这时候还在走神,江南,要有到天明觉悟哦。”

小说里这类描写的场景其实很多,比如《羊脂球》、比如《漂亮朋友》,江南小时候读莫泊桑,注意力总在食物上,什么丝滑肥腻的鹅肝,什么鲜美的牡蛎,总之从来没注意欢愉之事,即使各类文学里极力渲染的美好,或者大篇幅的描写爱情的升华,她也是不懂的,只是朦胧印象里,觉得人类似乎对此事情有独钟,仿佛天生就会,是基因里自带“技能”,所以,她觉得,真到那一天,她也没问题。

可真落到江南头上这晚,她却感觉无措,只见陈之影靠近,一阵充盈。

“嘶——”一时不知是她发出的声音,还是陈之影发出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越过他肩线,微弱光影下,墙上投射出她送的书灯纹路,纳西族的纸灯夹杂着复杂线条和木屑,灯光将粗狂而奔放的木叶花纹投影到墙壁上,像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字字诉说原始的美好。

随着慢慢摇摆而变换着各种奇形怪状“文字”,或者说是线条,诉说着本能粗犷的原始征召。

“好一点了?”

江南感觉自己有点困,或者是她做了梦,墙上的花纹不断变着模样,一会上一会下,不安分的变换着形状,她像随波逐流的小船,在汪洋里漂泊,即使想躲避烈日,转过身,热气强光依旧灼伤她背,她努力呼气想呼救,一张口,仅有的一口气,又被热浪堵住,无法呼吸。

在大海中漂泊的无力感,不知何时才能停靠岸边,不知会不会命不久矣。

她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晕船”。

墙上不断变化的花纹,像是奇异的文字,她应该不认识,却又像能读懂似的,讲述着暴风雨天气下的孤舟会如何倾覆。

惊心动魄,又危险迷人。

小船一会轻柔一会狂风暴雨,随时有翻船危险。她乘舟直面恶劣天气,怕的很。

墙上的“文字”在跳跃,时而往左,时而往右,江南盯着他们,微微眯了眼,想甄别一二,却一阵头晕,她想抬头,又被陈之影按住,他在她耳边轻呵安抚,可她依旧无力极了,她真的困了,想象自己是暴风骤雨中,无所依的孤舟,随波逐流,又不甘心倾覆,伸手攀住陈之影,她安心了些,好像有了依靠。

即使是坠入深海无法自救,她也要拉他陪着沉沦,他好像对她说了什么,啊对,他说:不要怕,跟着他。

他说不要怕,可她又不知有什么好怕,有时不像在面对惊涛骇浪而是身处云端,可一阵凶猛巨浪将她吞噬,她像溺水的人,垂死挣扎。

沉溺深海,宁静,只听见彼此喘息声,生命最原始的模样,彼此拯救,或者彼此沉迷。

理智显得多余且无用。

可狂风骤雨并未减轻分毫,甚至有一种打桩机要凿穿墙壁感,像在游乐园里的水上漂流,晃来晃去,由不得她。

直到她头撞的床板“咚咚”作响,他将她抱起,免得她撞头,“疼吗?”他心疼问。

她摇了摇头,“邻居不投诉就好。”

陈之影笑了,“这个时间点,邻居如果投诉,我就只能实话实说。”

她顺手一抹,陈之影后背黏腻,是不是出点汗,病就好的快点?

以前老人家不是常说,有点小病的话,出点汗就好,排毒,她不知真假,但如果是假的,陈之影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他最惜命。

“说什么实话?”

他咬了下她耳朵,“就说,日常夫妻和谐生活而已,希望邻居早日习惯。”

“斯文败类。”

“是不是早就想骂我了?”

“嗯。”她感觉自己像充了气的气球娃娃,即将爆炸。

陈之影却没打算放过她,“还能更‘败类’,想试试吗?”

江南扭了头,看到墙上一晃一晃的字,变换的越来越快,所有的线条慢慢组成一个字,她念出声:“想。”

陈之影笑了,“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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