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蔡州市看守所所长蔡同接待吴九清。
“吴局怎么有雅兴光临我所？”蔡同边吴九清倒茶边问。
吴九清以‘钦差大臣’自居：“我现在到政保科了，省厅让到各市看守所搞调研，普查狱中是否有‘邪教’信徒。”
蔡同摇摇头：“咱这所里没有关押这号人！”
吴九清却另有说辞：“现在‘邪教’已渗透到各阶层，严重影响社会安定。省厅要求市局仔细排查，掌握犯人的思想动态。”
蔡同不便争执，只得迎合道：“那是、那是！”
吴九清煞有介事问：“这里关有华西市的犯人吗？”
蔡同皱眉答：“有一个。”
吴九清漫不经心问：“叫什么名字？”
蔡同答：“叫孙狗留，但他不信‘邪教’呀！”
吴九清装迷糊：“他犯的啥事？”
蔡同如实说：“据说是命案，你市宋局长和郭政委来审过他一次，后来再没有人过问。”
吴九清淡定请求：“能不能让我审察他一下？”
蔡同皱眉，耳内响起郭涛的话：“我们所审的这个孙狗留，案情复杂，以后别让任何人单独接触他。若出意外，你担当不起！”于是他婉言拒绝，难为情道：“对不起，吴老兄，孙狗留是要犯，只准专案人员审讯！”
“那好。”吴九清神情窘迫，他转动眼珠，再找借口：“能让我看看所有犯人吗？这是我奉命而来的职权呀！”
蔡同只得同意道：“那好吧。请！”
吴九清在蔡同的陪同下装腔作势地巡视关押犯人房间。他伸脖子瞪着眼，慢慢腾腾地观察每个犯人......犯人有的躺着，吴九清看不清，便跷着脚看......
他走近关押孙狗留牢号。孙狗留木讷地坐着......原来那副凶神恶煞相变成了饿久的狗。他眼皮塌蒙着，眼屎黄脓脓地窝在眼角，嘴还流着口水......
孙狗留知道外面有人，但没有睁眼。吴九清盯着孙狗留，他心生怜悯，暗想：“这小子成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了！”他干咳一声。孙狗留睁开眼，眼睛一亮，忽地站起来，扑向牢窗......但是，吴九清脸一扭，走了.......七
“犯人都不要自暴自弃，要好好改造，重做新人！”吴九清撂出一句话，弦外有音，明说给蔡同，实际让孙狗留听。
孙狗留在牢内大吼：“我冤枉啊......”
陈得索抓不到龙义在办公室急得抓耳挠腮。“本想以退为进，麻痹龙义浮出水面，但经宋得九局长和吴九清一搅和，龙义的歌舞厅和宾馆又开始半关半开，欲露头的蛇又缩了回去。”
陈得索正独自沉思。郭涛来电话：“得索，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陈得索走进郭涛办公室。郭涛示意他坐下。“蔡州看守所蔡同前天报告，说吴九清到他那里了。”郭涛说，“我还搞不清，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公开的理由是什么？”陈得索没有立即回答，反问郭涛。
“他打着省厅要求排查‘邪教’信徒旗号，要审孙狗留，蔡同没有同意；后来他执意要巡视所有犯人，蔡同只得同意。”郭涛回答。
“吴九清见到孙狗留了吗？”陈得索又问。
“见到了，只是二人没有对话。”郭涛说。
陈得索表情漠然道：“吴九清的真正目的达到了！”
郭涛一惊问：“什么意思？”
“就是暗示孙狗留，‘我吴九清工作了，你给我好好地待着！’”陈得索大手往下一劈，“这是给孙狗留壮胆！”
“嗯。这和宋局长审讯孙狗留的目的一样！”郭涛不露声色，皱眉沉思，“难道宋局长真与路新死亡有关？”他翻开龙义的案卷，沉着道，“现在，关键还是龙义。抓住了他，路新死亡之谜就能迎刃而解了。”他抬头看室内天花板，自言自语，“龙义在哪里呢？”
陈得索也在暗想：“凭我的直觉，宋局长可能知道龙义的藏身之处。但我不能过早暴露自己的看法。”他平静道，“龙义可能没有跑远。”
郭涛惊愕，尔后闭眼思考……
宋得九以‘打草惊蛇’之计，吓得龙义在室内又憋了一周，不敢与外界联系，更不说露头了。他天天踱步，像装在笼子的老虎，急得想啃笼子；他又像被密封在粮仓内的老鼠——吃得饱，但气不顺。
晚上，龙义只有把精力发泄到亚新身上。他赤条条地压在亚新身上晃动......他皱眉，咧嘴......
亚新头摆动，两腿时而弯曲时而翘起......龙义呼吸急促.....亚新身子扭动、尖叫......
龙义软绵绵地躺着，恹恹欲睡......亚新余兴未尽，又爬到龙义身上**......
龙义晃动两下，呼噜呼噜睡着了......亚新骑在龙义身上，搧了他一耳光：“你真是笨蛋，还不如宋局......”
龙义被打醒。他翻身坐起，一脚把亚新踹到床下：“想宋局，你就给他睡去！”
“现在我就找他去！”亚新翻身坐起。
龙义跳下床，上前卡住亚新的脖子，威胁道：“你敢！要知道，你见宋局，我不毁你，他也会灭你！”
亚新呜呜地哭着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龙义松开手，把亚新抱到床上......
亚新继续哭诉：“我是你们的什么人？出不去，走不了。我连个狗都不如！”
龙义压低声音：“不要哭了，等过这一阵后，我给你一部分钱，让你远走高飞！”
【作者题外话】：龙义如困兽，又和亚新发生冲突，离自我暴露的时间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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