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二场

妞妞回头一看，岑夫子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旁，“岑夫子。”

妞妞对着岑夫子行礼，“您有何事？”

“你之前已经见过我了？”岑夫子奇怪道。

妞妞摇头，“学生不曾见过夫子，今日是与夫子第一次见面。”

岑夫子收敛心中的疑惑，“哦，行了，你赶紧进去吧。”

“是，夫子。”妞妞赶紧快步跟上前面的人，选竹字巷的人有八位，妞妞是其中之一。

一进入其中，曲径通幽的小巷走到尽头是一条长廊，进来的人不算多，不一会儿就四散开来，里头这么大，也没个引路的人，这要往哪边走？

忽然，妞妞发现长廊的墙上有指引，随即跟着指引往里走去。

“哎哟，疼死我了…”

妞妞只听见哗啦一声，耳边传来木桶打翻的声音，接着又传来痛呼声。

妞妞快步跟着痛呼声而去，穿过廊门，发现地上躺着一位老妇人。

地上是打翻的木桶和满地的水渍，“老奶奶，您伤到哪儿了？我扶您起来。”

“哎哟，小姑娘，我好像站不起来了。”老妇人痛呼一声，借着妞妞的胳膊慢慢站起身来，又猛地坐在地上。

见老奶奶站不起来，妞妞试图把她拽开，坐在一滩水里身体肯定会受寒。

“小姑娘，你别管我了，这地上洒满了水可怎么办啊，等会儿管事来了，我可就糟了啊…”老奶奶语气着急地说道。

“老奶奶，您别着急，您是哪条腿摔着了？”妞妞伸手轻轻捏着老奶奶的左腿。

“好像是右腿。”老奶奶应声道。

“哦，您忍着点疼，是这里吗？”妞妞轻捏着老奶奶地右腿脚踝。

“对对对，就是这儿。”老奶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先扶着我慢慢儿挪过来些，我再给您看看脚踝，应当是扭伤了。”妞妞扶着老奶奶的胳膊。

老奶奶依言扶着妞妞的胳膊慢慢挪动，“哎，小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妞妞瞧见老奶奶面色着急，“没事，您别客气，我先给您看看脚踝，然后帮您把地上清理干净，您别担心。”

“哎，小姑娘，麻烦你先帮我清理这些水，都是我人老了不中用了，等下若是管事来看见，我的月钱可就没了啊。”老奶奶坚持道。

妞妞满口答应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老奶奶的脚踝，应该没肿。

“奶奶，那您先坐一会儿，我把地上弄干净就去叫人来。”

“哎，真是太感谢你了啊小姑娘。”老奶奶感激地说道。

妞妞脱下外衫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老奶奶垫着坐在地上，春日还是寒凉，垫着应当会好些。

将地上的木桶扶起来，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满地的水，老奶奶瞧见妞妞的动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

妞妞随意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这考核开始没有，自己可得加快动作，否则耽误了考试可不行。

哎？这边上怎么也有一滩水渍？

妞妞擦到边缘时，忽然瞧见更前头的地上同样也有一滩未干的印迹。

站起身来抻了抻身子，妞妞往前面走了几步。

原本笑得满面春光的老奶奶急了，赶忙出声，“哎，小姑娘，你往哪里走，这地上还没收拾完呢。”

“奶奶，这地上的水不会都是您泼的吧？”妞妞指着长廊前头的另外两滩水问道。

“兴许是方才不小心撒在地上的，唉…等会儿还得去洒扫园子。”老奶奶语气十分可怜和忧伤。

“噢，原来是这样。”妞妞恍然大悟。

“小姑娘，你是来参加今日入学试的吧？”见妞妞放下怀疑，老奶奶放心地开始跟妞妞闲聊搭话。

“是啊，奶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应当在家里享福，怎的还在学院里干活，您瞧瞧，这下受伤了吧。”妞妞接话道。

“也不知道管事怎么想的，居然还同意您在这里干活，您若是磕了碰了，这责任可不小。”妞妞又说道。

“呵呵，在家里闲不住。”老奶奶闻言讪笑道。

“奶奶，您在女学干杂活多久了啊？”妞妞随口问道。

“干了大半辈子咯。”老奶奶感慨道。

“您不会也是女学的某位夫子吧？”妞妞依旧怀疑道。

“什么夫子，老婆子我不明白。”老奶奶矢口否认道。

妞妞上前抓起老奶奶的手，得意地说道：“行了，夫子，您就别装了，差点就被您骗过去了，这不会是入学试的第二场考核吧？”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老奶奶依旧不承认。

“没看出来您还不见棺材不掉泪，怎么这么犟呢。”妞妞无奈道。

“看看您右手食指指节上的老茧，分明是常年握笔才会形成，而且，方才扶您时，我还闻到了墨汁的香味和熏香的味道。”妞妞笑道。

不等老奶奶应声，妞妞又继续说道：“您方才说在女学干杂活大半辈子，这手指甲里怎的还会如此干净，瞧您头上这根束发的素簪，应当不便宜吧？”

“呵呵，好一个小娃娃，居然还被你看出来了，看来我演戏确实差了些。”老奶奶闻言笑道，缓缓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

“您慢着点。”回廊后面跑出个束发的女子担忧地将老奶奶扶起来。

“院长，您没事吧？”小梅不放心地问道。

方才她亲眼瞧见院长跌倒在地上当场就想跑出来，院长却示意自己无事，她在后头看着，这心可是一点没放下来。

妞妞恭敬行礼，“院长，您的演技可不差，若不是前头门廊地上的水渍，我还真就被您骗过去了。”

妞妞还以为此人是女学的夫子，却没想到居然是院长。

“院长，我都说了不让您掺和您还非不听，看看这一身水，衣裳都湿了，咱们快回去换衣裳吧。”被唤作小梅地女子心疼道。

“哎，不妨事，丫头，恭喜你，通过了第二场考核。”院长看着妞妞慈爱地说道。

自己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居然遇到这样一个好苗子。

“小梅啊，你把这孩子带过去，我先去换一身衣裳。”院长吩咐道。

“好，您小心些，孩子，你就叫我梅夫子吧，我带你过去参加下一场考核。”梅夫子是个瞧着就特别温柔的女子，一笑就更让人觉得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