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五位海上皇帝吗？”灰原哀拿着最新的报纸和莫尔顿讨论，“路飞竟然也能从大妈的地盘逃出来了？”

“完全想象不出来……”

她对路飞的第一印象是当时在马林梵多的战场上，明明实力在现场不算拔尖，但是因为一直不肯退后一步的倔强印象深刻，后面有和艾斯一起在路飞船上同路过一阵，只是完全只能感受到他们船上的闹腾同伴情谊。

“啊这位草帽的团长，我记得是艾斯的兄弟？”莫尔顿指着路飞问灰原哀。

“是兄弟，看新闻是因为他们船上有位船员拒绝了家族安排和万国的联姻，于是路飞闯到婚礼闹了一场……？”灰原哀回忆了一下路飞船上的那些船员，除了过分喜欢美女点，但是厨师先生身上确实有几分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从容。

莫尔顿看着报纸，翻看着最新的新闻：“搅和了大妈给孩子安排的婚礼还能安全脱身，确实很厉害了……”

灰原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进船舱把海图拿出来：“我刚想到我们这边离万国好像不算很远？”

莫尔顿指了指万国附近的海域，在海图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这片海域都是万国麾下，一般我们不会过去，按航线的话是会和这片海域的边缘有一段重叠。”

“不过不用担心，一般情况下万国那边就算有人留守也不会随意对我们出手。”莫尔顿指了指现在他们船上的旗杆，“到时候临近的时候可以挂好白胡子的海贼旗，一般做交涉就好，有婚礼证明来客很多，万国也不会突然对你出手。”

“虽然我没有担心，但是我想说其实我没有带白胡子的旗子。”灰原哀无语，“当时去卡玛巴卡的时候船上的旗子，是艾斯包里的。”

莫尔顿也停了一瞬，假装刚刚什么都没说过：“你的脸是白胡子海贼团悬赏令上的，也够证明了。”

“……我其实只是想说，”灰原哀指着海图上标注出来的万国的范围的边线，“如果路飞他们从万国逃出来之后的方向是不是和我们很近？”

她解释：“因为联姻的关系，三将星几乎都在蛋糕岛，目前看海域边缘防守都没有那么严，我们这条航线和万国接轨得也大多是海域没有岛屿，往这边走的话不论是逃跑还是后面要转道更换目的地都更方便一点。”

莫尔顿听她说完点点头：“从这个角度来说确实是会优先考虑往这边走，你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没什么想法。”她耸肩，“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运气在路上见一见这位新上任的第五位海上皇帝。”

“你和艾斯关系那么好，之前没见过这位草帽团长吗？”莫尔顿问她。

灰原哀想到了当时和路飞船上那位神秘的考古学家的一小段明明什么细节都没有讲到，但是互相之间完全能听懂的话语，以及对方的小小开解：“比起路飞来说，我更想对他们船上另一位说一声谢谢。”

谢谢她揭开了这么多年自己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假象。

在那次和罗宾聊天之前，她很久没有想到组织，有时候自己也会有一种自己终于开启了新生活的快乐，有着可靠但是任性的老爹，还有很多性格迥异但是都很和蔼的家人们。

但是罗宾戳穿了她心底的害怕，告诉她，哪怕她仍然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但是她面前有了光。

她像在对她说：看啊，别怕，追光的人总会等到阳光照耀的时刻。

灰原哀笑了笑，她忍不住在心底和罗宾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我们俩最大的区别在于你只希望等到阳光照耀就足够……

——“如果更贪心一点希望能握住阳光会怎么样？”

莫尔顿体贴的没有继续问，只是点点头对照海图的方向和目前记录指针的方向：“报纸报道的是昨天的新闻，那时候他们就已经逃出蛋糕岛了，按一般船速的话，如果他是往我们的方向这边那我们确实很有可能会碰上。”

不过莫尔顿也没有抱有什么幻想：“但是正巧要是同一个方向有点难吧？如果是想见见朋友，当时你们没有留生命卡吗？”

见灰原哀摇头，莫尔顿只得提前先给她打个预防针：“虽然我们这条航线确实是他们出逃之后的最优选择，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而且航行速度不保证的情况下，能不能遇上确实只能看天意。”

“我知道。”灰原哀只是突然觉得有这么点可能性所以提前说一声而已，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在恢复体型之后想要遇到当时有过一次简单的“再见”之约的“朋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那时她并没有什么出海的打算，而罗宾也必然长期呆在草帽海贼团船上，看上去像是很难有交集的样子。

“如果真的好运到这种情况都能遇见，那可能老天都偏爱了我一次吧。”灰原哀语气轻松，“也许能让我以后更大胆一点。”

“你胆子已经很大了，听说你在卡玛巴卡王国的实验室用自己试药，一直没醒来，艾斯天天在你实验室门口守着，当时可把伊万大人吓得不清，生怕你出点啥事他把实验室拆了。”莫尔顿想到那会儿的卡玛巴卡王国心有余悸。

灰原哀失笑道：“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艾斯也不会拆那里啊，和实验室又没有关系，那是我的选择吧。”

“你是没见到那时候的艾斯，表情可严肃了，一直在你实验室门口靠墙站着发呆。”莫尔顿一脸严肃，随即话题一转变得八卦起来：“之前完全没听说火拳艾斯有相熟的异性，所以看到他那么严肃的样子还觉得你们是不是恋人，不过你的名字之前只在海军发的白胡子海贼团悬赏令上见到过一次，之前真的一点名声都没有。”

“我毕竟只是个船医。”灰原哀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不是恋人，是同伴。”

“同伴啊，也挺好的。”莫尔顿感慨了一句，“不过我当年年轻的时候真的有希望过能一起出海的伴侣，一起浪迹大海，多浪漫啊。”

等她俩已经吃过晚饭之后，灰原哀从船舱里搬了两把椅子放在了甲板上躺下，确认了船舵方向没有问题之后，莫尔顿走到甲板躺到了另外一张空着的躺椅上。

夜晚的星空格外好看，风不大，但是很凉爽，零散的星子在天空挂着，耳边只有轻微的水流声，格外的悠哉。

“你觉得恋人是什么样的呢？”灰原哀问莫尔顿，她其实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年她也许对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有些好感，那时候的工藤新一在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了青梅竹马而且互相爱慕的对象，所以那种感情就只会停留在好感，他们可以是好友，是同伴，是战友，但是不可能变成恋人。

也许一开始她确实因为艾斯和工藤新一一些共同点而关注他，但是仔细对比起来他们其实相似的点并不多。

艾斯自信张扬，有时候一些小毛病明明很让人生气，但是回忆起来却总会忍不住浮现微笑。

她很难去回忆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艾斯的，就像罗宾所说的“人离不开光”，等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些过分关注艾斯的时候好像已经于事无补，干脆放任自流。

“恋人大概就是互相扶持走到生命终结的对象吧。”莫尔顿说，“也许会争吵、会有矛盾，但是无法接受身边没有了对方，只有有对方就会安心，能让人想要拥有一个二人家庭的人吧。”

“很哲学，很文艺。”灰原哀中肯的点评，但是任由莫尔顿如何追问都不肯说出自己对恋人的定义。

——能让人拥有从黑暗中走向光明的勇气的人。

见她怎么也不肯开口，莫尔顿干脆把她赶回去船舱。

“你快去睡觉，后半夜帮我守夜。”

灰原哀也不敢接话，干脆回到了船舱，因为灰原哀想试图看看能不能好运碰到草帽海贼团，所以她们打算暂时不停船继续往航线走去。

等后半夜灰原哀来接班时，莫尔顿想了想干脆去船舱抱了床被子在躺椅上铺了一半，人往上面一躺，把另外一半被子裹身上。

“我干脆在外面睡吧，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灰原哀挑眉：“我刚也应该拿出来睡的，但是这种会发生点什么的事情是迷信吧？”

莫尔顿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你的见闻色霸气足够让你戳穿我的预感，但是你可以当成是前辈的预估吧。”

“既然你那么想碰到，那么老天都会想办法让你们遇到的吧。”

“借你吉言。”灰原哀笑道。

“就当是一个前辈给你的祝福，晚安。”

莫尔顿没等她回复，说完晚安就直接把脑袋往被子里埋了一半，灰原哀小声地回了一句“晚安”之后，放轻了脚步走到了甲板旁边的栏杆旁，借着月亮凝视海面。

平静而又深邃地大海也像在无声回应这她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