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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总算艰难长大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卢珂那帮小纨绔的精力无处可撒又找上了韩维,他们远远的看着韩维习武,醋意一阵上来,逮着韩维就拉扯起来。韩维本来想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让卢珂揍几下就过去了,可偏偏不远处还跟着个穿浅绿色衣服的小姑娘,韩维瞥了一眼,正是上次给他送绢巾的海棠。往日的委曲保全之心再也压制不住男儿的自尊心,他举起坚硬的拳头对着扒住自己脖子的卢珂就是一拳。

打完这拳,韩维也愣住了,他站到边上冷静的看着地上哀嚎的卢珂,还有他口中流出的夹杂着津液的血水,韩维内心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呆了一阵,韩维上前扶起卢珂连声道歉,卢珂哪里尝过花匠儿子的拳头,他一把推开韩维喊道:“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祖父去!”海棠待卢珂跑远,走到韩维面前说道:“我会帮你说情,就说你不小心碰到了他!”说完急急追着卢珂去了。

韩维知道免不了一罚,只求别带累了谭叔和师父,又后悔没把卢珂多揍几拳解恨。

第二日晌午快要用饭时刻,一个下人什么话也不说,伸出大手把韩维拎到了卢府中堂,这个地方韩维从来没有到过。堂中正坐一位面善温婉的妇人,韩维越是盯着她看,越感觉她像坐在中堂等候父亲回来的母亲,这几年来藏在心中的委屈都涌了出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胸前,他似乎看见那妇人向她伸出手来,他起身向她走去,一旁的下人狠狠的把他扯了回来。

那妇人走向韩维温和地问:“是惧怕昨日的事而哭吗?”

韩维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想我母亲。”

妇人本想惩罚眼前这孩子,见他不过是个瘦小的孩子,又哭的这样委屈,也不忍心起来,卢珂的品性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能随意就打罚了这无辜的孩子。卢少夫人安慰道:“你只需跟我讲讲昨日事情的缘由,我自会分辨是非。”韩维说:“是我打了小少主,夫人惩罚我吧,我愿意受罚!”海棠依偎在一个乳母身边,听到这话立刻说:“母亲,是兄长先挑衅谭昭,扑上去打他的时候,摔在地上磕到了嘴巴!”

卢少夫人问韩维:“是不是这回事?”

韩维摇头说:“是小少主欲动手,我一时情急就出手了,夫人,我会向小少主请罪,要罚就罚吧,求您别责怪我父亲!”

卢少夫人本来只想平息撒泼耍赖的儿子那口气才命人将谭昭带来,谁知眼前的孩子可怜见的,又没了娘亲,身为人母多了几分怜爱,她说:“这次的事情不必追究了,你是仲都尉的徒弟,珂儿为小少主,同在卢府就算做不得朋友,要是能相安无事也能宽慰人心。”

捂着左腮的卢珂对着韩维重重的“哼”了一声。

“珂儿被打,你不追究,我这里可不同意”,众人纷纷看向帘后走出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年纪虽高气势不减,她坐到刚才卢少夫人的位置,怒视着韩维说:“卢府上下谁不曾吃过珂儿的亏,谁又敢打他,你是哪里冒出的毛孩,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把你小少主的牙齿都给打掉了,今日不罚你,府中没了规矩,日后任谁都敢以下犯上了!”老夫人转头问卢珂:“珂儿,你要怎么罚他!”

卢珂怯怯的看了一眼母亲,但是有祖母撑腰,说道:“磕头赔罪,细柳抽腿五十!”

老夫人对韩维说道:“因你年岁小,就按珂儿说的轻罚。”

韩维梗着脖子不肯磕头,卢珂得意的说:“你现在若不磕,我今日就有办法让你磕到我满意为止!”卢少夫人训斥儿子道:“君子当宽宏大量,你心胸狭隘又如此肆意妄为,如何能承你祖父之志?”一句话说得老夫人不安起来,只得说:“罢了罢了,磕头就罢了!”一会折细柳之人把几条柔嫩的柳枝递上来,卢珂说:“我的嘴现在还疼,我就要打他!”

韩维站在堂外,烈日炎炎之下,撸起裤脚,任抽在腿上的柳枝再痛也不吭声,一道道渗血的伤口如火烫一般。鞭打之后,双腿抖索着瘫坐在地。看戏的人都各忙各的去了,韩维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满头的汗水混着泪水滴在地上,瞬间便被土地蒸发殆尽。那明亮的身影出现了,她轻轻的走过来,用绢子轻轻擦拭他的额头,又朝他怀里塞了两个冰凉的果子说道:“你全身是伤,我的药也不管用了!”韩维抱着腿虚弱的问她:“卢珂是你哥哥吗?”海棠点点头。

这时谭驼一瘸一拐着急的赶来,看见韩维红肿流血的双腿,也顾不得身边有人没人,忍不住哭起来:“我对不起先生啊,我对不起先生。”韩维安慰道:“不要担心,给我敷点消肿的药就行,我饿了,带我回去吃点东西吧!”他又对海棠说:“外面太热,你也快回屋去吧,多谢你为我求情!”

谭叔扶着韩维慢慢走着,谭叔说:“自从你进了学馆后,卢珂那个小混蛋三番五次找你麻烦,谭叔我不知道要不要带你离开这!”韩维着急的说道:“爹,你不见我一天比一天强吗?有幸遇到师父传授我武艺,此是上天给我报仇的机会,你千万不要带我离开!忍个几年,等我成了一名剑客,我就再也不用忍耐卢珂了!这次确实是我打的他,卢府给我们容身之地,留下我们三个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腿脚不好,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是我连累了你!”韩维说着说着像条鱼一样从谭叔手中滑了下去晕倒在地。谭叔背起韩维,听见背上这可怜的孩子喊了几声母亲,心疼不已。韩府事发后的头两年,谭驼确实想韩维长大后能为他父亲查清真相,如今事情过去了,他只想这孩子能平安顺遂的长大,可是韩维却把报仇一事看的比什么都重。

仲昆回府后听闻此事气愤不已,老夫人用以下犯上一句话驳的他也哑口无言!当晚,师父推开父子三人的房门,见韩维发着烧胡言乱语,师父承诺道说:“柏崖,等你再大一点,师父带你去外面游历一番,见见世面。”他将两瓶药膏交给谭驼说:“其中一瓶是府上少夫人给的消肿清淤的药,你给柏崖涂上,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他,让他好好养伤!”

谭驼恩谢道:“仲师父,柏崖能遇到您,是我们一家子的幸事,谭某不知怎么才能报答您”。仲昆道:“是我喜欢柏崖这孩子,你也别见了我就客气一番,我不喜这套。”

仲昆必在每日的晨昏时训练韩维,韩维性格坚毅、沉稳,又聪颖过人,将仲昆传授的剑法练的炉火纯青。日复一日,转眼又过了几年,韩维的个头长的很快,他摸着自己紧梆梆的大腿甚是满意,师父多次训斥他说练武不能急于求成,过度用力反倒会伤了自己,他则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虽说卢珂一干人等还会找他麻烦,见韩维一日强似一日,又是个打不还手的主,时间久了便觉没意思,也招惹的少了。压在韩维心中的恨意,还有卢子楠那一笔仇,他定要用卢子楠来试这第一剑。

那年盛夏时节,韩维已满十六岁,虽剑法练的越来越好,人却越来越迷茫。他从谭叔口中仅能知道关于韩家当年的一部分事情,对于父亲的死,他只知父亲被截杀在回郢都的路上,冤枉父亲的人和杀他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若是杀的人只是途中的盗贼一时兴起,自己又该从何查起,他急需回到郢都找当年父亲认识的人,只是师父责怪他太过心急。

花圃旁的河在盛夏时节,水清澈而缓慢的流淌,河畔种了成排的榆树、柳树,成了许多男子洗澡纳凉的好来处。卢珂那帮人洗澡处便在离花圃数丈远处,卢子楠便在其中。

卢子楠是个有龙阳之癖的人,韩维因年纪小不愿惹事,被这人挑衅过数次,即便是如今,卢子楠看向韩维的眼神也阴鸷而戏谑,一种不能得逞垂涎不已的眼神,他厌恶这个龌龊之人。

落日渐渐下沉,白花花光溜溜的男人像扒了皮的□□,从河中爬上来,一个个渐渐离去。韩维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守在芦苇从中,卢子楠张开双臂,由一个男子为其不慌不忙的穿着衣服。韩维看天色尚早,只怕卢子楠在天黑之前就回到府中,那便不好下手。正焦急时,只见卢子楠搂着身边年轻男子进了一片林中……

天已黑了下来,路上已鲜少有路人,韩维拿着剑蒙着脸跟在徒步回府的卢子楠及其随从身后,至一处冷僻的小路上,韩维从后面翻身跃至随从身边,一拳将他打晕。韩维抽出剑逼近卢子楠。

这卢子楠是个富家子弟,跑不动又打不过,以为遇到了个劫财的,吓的哆哆嗦嗦,指着地上的随从道:“不要伤我性命,他身上有个荷包,里面的钱财你全拿去,若是不够,我去府中取给你。”韩维压低声音道:“把右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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