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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鼎新

希夷回来时,早朝早散了,并不是有人不为柳氏说话,而是这事儿谁沾谁死,白阁老纵使知晓唇亡齿寒,也无能为力。

“你回来了?”闻秩宇累得不轻,坐在御书房里,三老与严老此时在替他理清柳氏相关之人,毕竟柳氏族系深厚。“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希夷道。

“我已吩咐大理寺,七言府,卫戍府三府会审。”闻秩宇道。

“柳氏既然倒了,朝中很多位置都会空缺出来,陛下,恕我直言,单凭我们是吃不下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臣建议任用陈家,岐王,与我这射卿把大权分化。陈氏如今已依附于我们,信任未尝不可。”

闻秩宇点了点头,她接着道:“七言府与离卫的各地驻扎之事,可以着手了。”

闻秩宇也点了头,但他把七言府交到岐王手上已是极大的权力,刑部尚书还是岐王的人,他难免如鲠在喉,于是提出了这个疑惑。

“日后朝中吏治整顿经由离卫,监察各地与彻查之事交由七言府,刑部之权,已经不剩多少。”希夷道。“陛下若要在各地设七言府与卫戍府,最好尽快。”

“最近,辛苦你了。”闻秩宇笑道,看得出今天心情颇好。“柳氏已废,皇后之位该选个可靠的世家了。你可有人选?”

选柳君为后是为了示人以虚,激化矛盾,如今呢?

“北山潘华将军戎马一生,抗击漠北,恰有一女,年方十九尚未婚配,何如?”希夷道。

既然固了文权,该固兵权了。

“你的眼光很好。”闻秩宇点了点头,“着礼部去办吧。”

希夷躬身退下。

......

晚间的射卿府。

她已经换回了常服,洗漱完毕,东长鸣把白天报给三府的那些清单又递了份给希夷,她结果后,揉了揉眉心,骨节分明的手把清单按在了桌上,并未打开看。

“大人?”他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有些累,不碍事。”她道,看着东长鸣紧皱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担心什么,三府那里要看的东西才真的多,我这儿真没什么好操劳的,况且这案子大多不也是你在查,我也就审核一遍再图判决罢了。”

东长鸣这才松了口气,东千骑走进来禀报道:“那两人属下已经抓到,大人如何处置?”

“处置?把那孩子带过来吧,奴仆关着,你们出去。”

东长鸣兄弟退出去,他瞪了弟弟一眼,没见大人累了吗?明天再问又怎么样?

弟弟没反应过来,去领孩子了。

“进去!”他把孩子推进去,把门关上,若言守在门口对他点了点头,而东长鸣和弟弟走之前,吩咐了若言一句:“我看大人今天有些累,烦请若言姑娘留心,熬些东西补补。”

若言看着这汉子憨透了的模样,还真难想象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捂唇笑道:“将军放心,厨房里已经在煨燕窝粥了。”

“诶诶!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才和弟弟安心离去。

若言心想,大人肯用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穿的不是官服,她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看来是没少哭,扑到她身上乱打一气,八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她就由着他去了,没想到他见她没反应,抓住她的手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哎呦诶——”希夷抽了一口凉气,也没出手,等他越咬越起劲才道:“你是属狗的?!”

“我属龙!我娘说我长大了一定是人中龙凤!”他松了口恶狠狠地道,满嘴是血。若言听着里头的动静,有点疑惑,不过大人还能被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地?

希夷站起来甩了甩手,血立马滴得到处都是,她紧紧皱着眉,看了眼,右手上一排牙印,还缺了两颗,看了眼凶器明白了,在换牙。

她拿帕子捂住了,看着还是恶犬一样盯着她的狗崽子,心下叹道都说人的牙齿最毒,果真如此,一只小奶狗这么大的劲,那奶狗盯着她,问道:“你不叫人把我抓起来?就像今天那个坏蛋一样?”

希夷失笑了,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最坏的人!你把我的爹娘爷爷带到哪去了?!”说着小奶狗又要扑过来咬,被她左手把头按住,抵在前头近身不得,右手虎口火辣辣的疼,道:“明天就带你去看你家里人。”

“若言,把这小崽子带到偏房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别养死了。”她说着点了几下小奶狗的穴道,小奶狗就倒在了地上,看她左手拿着帕子按在右手上一脸痛色,若言瞥见她袖子上有血,连忙靠近,问道:“大人?”

挪开帕子一看,一排牙印,被咬的地方都泛起紫来了。

“岂有此理!大人我去拿药!”若言说着慌忙跑出去,希夷唤道:“把这小崽子带上啊!”

若言不情不愿的把小奶狗拎起来扔到隔壁床上,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做梦!

希夷伸着右手由着若言上药,左手在看东长鸣的报告,若言见伤的这么狠,不由问道:“大人怎会被他伤到?”

然后反应过来,若不是大人心甘情愿挨上这一口,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这样一来,舒服许多。我抄了他家,他咬我一口,算是因果报应。”希夷叹道。

“大人您怎么那么傻?”若言说完,觉得自己逾矩了,还是忍不住道:“官场素来如此,大人既然做了,就不该有愧,日后这样的事情,总少不了。”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希夷摇了摇头,“若他不被我看到,该有多好。”

她闭上眼,想起从前,这是她的软肋,将来很有可能会害死她,可她改不掉。

“恕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这孩子,最好别留,若有人杀了您全家,养您长大,您长大后会如何做?”若言替她取了布条包好。

“我会杀了他,我一定会。”希夷闭上眼,她已经这么做了,然后笑了:“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孽吗?我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大人?”若言看着她的笑,有些慌张,大人像是魔怔了一样。

“我等着他杀了我。”希夷摆手道。“我意已决,不用再劝,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明日买处别院,把他送进去好好养着。府里头挖个密道,把两间府邸连起来。”

若言只好道:“是。”

......

这柳氏树大根深,就算是强抄了家,有许多错综复杂的东西在,东临如今百废待兴,秋试恩科还没开始,实在不宜乱来,如今赋闲的官员里,闻秩宇已经尽可能拉拢任用了,如今他们查,也就查查这树的主干,至于根系的脉络,如今记下了却不一定要马上发难。

射卿是文官之首,执掌卫戍府,也是离卫没挂名的主子,虽然她把权柄下放给了东长鸣,但东长鸣不还是她的心腹吗?本次审理定在大理寺,毕竟如今虽然立了新三法司,这等传统衙门还是要给点面子,七言府与卫戍府,说难听点,是酷吏也不为过,虽然权势滔天,这点事情还是要过了明路。

本次立了三个判席,希夷有官员豁免的言权,以及紧急情况下罢官的权力,她与闻横川俱是一品,闻横川身有王爵,本该比她更加尊贵些,但本次三府会审还是按照职责以她为首,岐王从旁辅助,大理寺卿基本是旁听。

拿下柳氏很快,因为那些罪名足够,可闻秩宇既然要会审,就是要把这柳氏诛尽,而且要天下心服口服,正大光明。他第一次大兴豁免抄杀,是要立威的,希夷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便派离卫一直在搜索更多的罪证,越细致越好。

先从柳生明审起,在自主族一路向旁系审下去,一定要每个人都罪恶滔天,证据确凿。闻秩宇与闻崇正不同,他极其在乎名声。现在史官已少有有骨气的人了,先帝闻崇正的态度一直都是“随便你们写,写完我看了生气了就杀了”,活到现在的史官都是有些不容易的。

所以先帝遇刺一直都没个说法,就算全天下都知道是她干的。

大理寺卿洪让正在宣读罪状,主座上两个人桌子并立,他们两个的岁数加起来都不如他,可他一个都惹不起,读罪状这点费口水的活儿就交到了他身上。

“贪墨白银十万两,提拔祝名让为户部侍郎......”他足足念了小半页纸,口干舌燥,终于放下了那纸,“案犯柳生明,证据确凿,可还有冤屈?”

柳生明须发尽白,短短一日好似老了十岁,已是行将就木,怪笑一声:“要杀便杀,老夫没什么好说的。”

希夷蹙眉伸手拍下惊堂木,冷声道:“既是认罪,案犯诸般罪行配上通敌叛国,十恶不赦,收押待斩!”

柳生明被架起来前,咳嗽几声,道:“老朽有几句话对射卿大人说。”

希夷冷哼一声,摆手示意衙役停手,淡淡道:“说。”

“自古休说射卿,位高权重的女子,有几个得了好下场?”

希夷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

柳生明笑了笑,看她最后一眼,意味深长,道:“大人今日这份风姿,老臣谨记在心,希望泉下相遇,大人还能有这般体面。”

希夷并不答话,将死之人的咒怨罢了,尽管他说的很对。希夷不觉得自己一定能例外,但既然选了就不会后悔。

柳家主房儿子辈都被审过了,到了孙子辈,便带上了柳毅。

柳毅扒了官服,穿着囚衣,头发披散,闻横川坐在边上,对她道:“射卿大人,风水轮流转,本王刚至京城时,便有幸见过大人与柳毅对峙,短短一月,便逆转了局势。”

堂下的柳毅,显然也觉得讽刺。

“犯人柳毅,贪墨受贿举荐官员,强买强卖,抢占民女,通敌叛国,数罪并罚,入狱待斩!”她再拍一次拍板定下,嗓子已经有些不好了,大理寺卿便更不用说了。

柳毅什么也没说,嗤笑着被带了下去,他回望堂上,对于他的结局,那个射卿也没露出一点点的快意,她从一开始就在为了今天而努力,所以这是她期望的结果,也是她意料的结果是吗?

审到午时更碟声响起,按律便退堂了,明日再审,希夷站起身来,闻横川亦然,他今天完全就在边上旁听,帮她理一下文书,然后便是喝茶。

“射卿大人的手怎么了?”闻横川老早便想问了,她今日右手虎口被白布缠着,堂木也是左手拍的,堂上不方便说话,现下出来了,便问道。

“只是没留意受了点伤。”她淡淡道。“岐王,本官告......”辞。

“本王那里有上好的膏药,不会留疤,不如送些给射卿大人吧。”他笑着看她,“否则大人这冰肌玉肤,纤纤玉手若是留了疤痕,总是不好的。”

希夷蹙起眉头,他这话说得已是极其轻薄。

但闻横川最近在京城很有名,他好像出了名的爱风流乱耍,来了没多久三天两头就上风华楼玩个痛快,风华楼的第一名妓风少琦,年方十七,还未卖出过自己的初夜,他来了以后,没多久就做了入幕之宾,而且老板懂行,这风少琦还是不随意接客,只招待他一人。

他一来京城就与几个纨绔子弟混的熟了,而且也不是刻意混熟,楚馆酒肆去多了,自然而然混熟了,足见他有多风流。

但他来招惹希夷,不论有心还是无意,希夷都不喜欢。

“不必了。”她淡淡道,抬眸看了他一阵子,意味深长,似是警告,似是端详。

而后转身拂袖而去了。

闻横川看着那紫金背影,微微一笑,她果然是不好招惹的。

但持之以恒,总能水滴石穿。

......

希夷回到府中,用过午膳,她中午总是要午休的,如今天气近秋,等夏天一过她的老毛病犯了,她晚上都睡不好,白日里就需要休息,后来才养成了习惯,她看过了柳子墨,见他还是一副恶犬的样子,便把那忠仆还给他伺候着他,省得他闹腾。

她宽衣解带,挂好官服,把自己安顿了,闭眼休息时,朦朦胧胧想起闻横川,又把眼睛睁开了。

他风流名满天飞的同时,入京的这一月来,还极其喜欢纠缠自己,上朝下朝,公事私事,京城里早便传开了岐王喜欢撩拨射卿的说法,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乐得看热闹。

希夷赶不动他,因为他没脸没皮,后面也就放弃了,只不过都是冷着脸不理他罢了。

为了威仪,希夷在出任射卿前做了一张冷肃的人皮面具,因为她的原貌太过温和无害,没有棱角,就算气势再强,气息再冷,也是个兔子脸孔,她的皮囊从前在西武国都津宜,尚在太尉府时,便盛传是京中第一,如今她做的这副面具,再是如何想姿色平平,若是不掺点料,因为底子在,还是平常不起来。

可她清楚闻横川纠缠她,恐怕不是为了她这个人。

闻横川的野心,比起闻秩宇,她看得分明,可她没有揭发闻横川,是因为他还有用处,闻横川是她平衡朝堂的工具,也是她的掣肘,她不允许闻横川权势太大,自己也同样如此,否则再是如何信任,没有平衡的她,和闻秩宇注定走不远。

是以她默许闻横川的野心,沉默的看着他在朝堂上做着手脚,静静的看着他的那些风流,她并不是渴望权势的人,她只是想安于现状,让自己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做自己想做的那些事。正因如此,在朝堂上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审视着如今悄然洗牌的朝堂里,每一处脉络,每一缕暗流。

闻横川接近她,不外乎是想分化她与闻秩宇的关系,让闻秩宇猜忌她,但她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失去闻秩宇的绝对信任。

在君臣之间,谈绝对信任,是十分天真和可笑的,虽然那个人啊,可以在深秋的林里遇见一个冷肃的神秘女子,却毫不在意的帮她遮掩杀手,对她笑得干净纯粹。

她枕在枕头上,揉了揉眉心,再次闭上眼,强迫自己休息。

这些人,这些事,切莫想的太用心。

“娘亲希望子衿,总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她轻轻握着那枚一直随身带着的?琈之玉,静静入睡。

......

朝会上,刚散了朝。

“射卿大人最近挺忙,下了朝之后整日不见踪影。”闻横川也穿着黑色的朝服,如今他最主要的不是王爷,而是一品的七言府都统,最近单单撤换柳氏相关之人安插人手就让他忙得不可开交,希夷可用的人不多,但但凡可用的都派出来了,东千骑留在府里是大材小用,她把他插到三城兵马司里去了。

柳家一倒,不论是闻秩宇,还是射卿,还是这位岐王,还是陈家都吃得流油,更别提还要在各地撤换,闻秩宇又开始了科举,打算提拔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这个时候就需要希夷替他查底把关了。

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东长鸣,东千骑只是随手收服的,其他的人手她还要自己费心,能不忙吗?闻横川这么忙,除了七言府公务以外,自然也是给自己分一杯羹了。

“闻大人,彼此彼此。”因他穿朝服,她便称大人了,如今白氏尚在,他们还算同气连枝,不过他们两人掌握的这些权势,没了柳家,白家也顶不住四方消磨啊。

先帝在时留下来的朝堂祸患和势力,已经大换血了,如今朝堂上最大的莫过于白氏,射卿和岐王,陈家还只能算添头,不过三方明面上都是属皇帝的啊......

私下里带着小心思争权,皇帝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希夷下朝后,闻秩宇贴身侍奉的大太监亲自来请她去一趟御书房,如今这位射卿风光无限,又深得陛下信任,远不是之前可比的啊。

“我这十三弟,你怎么看?”闻秩宇问道。

“有野心,但不意外,若没野心也不会回京与我们一道扳倒柳氏了。”希夷分析道,如今严老被摆到明面上出任吏部,三老也各自有了官职,不再在御书房做个幕僚了,此时只有希夷与闻秩宇,她的看法很大程度决定了闻秩宇对闻横川的态度。

“我知道他有野心,但有没有危险呢?”闻秩宇看着她,她似乎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官做久了,人身上也有了威仪,越发危险,不过性子还是从前那样,在他面前也没多大变化,以前也是这副柔顺之态。

只可惜,她只能放在前朝,不能放入后宫啊......

不单是她的作用,更是因为,真的没人敢把她放在枕边。哪怕这个距离,也已经是很危险的了。

希夷说的话,他因为走神没听见,等他回过神来,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希夷确定了他是真没听见而不是有别的意思,才重复道:“他想要权,可以,但一定会有一个度,目前还远没到临界,而且留着他总不是坏事。”

闻秩宇挑眉道:“比如?”

“他可以钳制陈家,钳制我,三方互相制约,蚕食白氏,陛下有更多的时间安插自己的人,而且他留在京,岐地那里,我也会慢慢下手渗透。”

闻秩宇点了点头,官场已经不是信任就能解决一切的了,正如希夷所说,她也需要制约,这样才会走得长久,他皱眉道:“最近正是用人之际,可这些人手,总是不太够用。”

“不如把秋试提前吧。”希夷躬身道。“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和新课考生,总更能为陛下所用。另外最近柳氏的案子省多了,臣想完成虞瑾瑜的未竟之业。”

“你想废除荐官?”闻秩宇皱了皱眉头,他的确很反感这种世家垄断朝堂的情况,但哪怕当年的虞瑾瑜都没做到的事情,她尚不如虞瑾瑜那般权势滔天,如今却要这样强硬了?

“我把这事儿交给你,你可以吧?”闻秩宇叹道。“这是极其得罪人的。”

“论武艺天下谁能轻易杀我,要对我下毒更是天方夜谭。陛下,臣就是为您做这些的。”希夷拱手道。

他叹息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这潘华之女,不日后也要到京了。”

“恭喜陛下。”她道。

见她神色如常,闻秩宇不由有些失落,摆手,她便退了下去。

罢了,反正她也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用自己的方式帮着自己。

------题外话------

新冠搞得生日有点遗憾,有些朋友聚不到一起。

希望疫情快点过去。

最近省内又多了几例境外输入病例。

各位记得勤洗手,戴口罩,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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