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都是有来历的家伙

“我艹你大爷，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张越古在心里骂道。

不过他对程都头如此了解自己，也是有些意外，昨日自己才拜见了他，只是聊了几句，这个家伙就知道自己的底细了，显然是叫人调查过自己了。

“回大人，卑职还没跟成国公府的千金成亲，只是定下了亲事而已。”张越古脸上不见半点不快，躬身回道。

“呵呵，早晚要成亲的嘛。”程都头笑了笑，接着说道：“有成国公做靠山，你怎么就混到尚水都司的大牢做牢头来了？

只要你岳父成国公帮帮手，你也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的。”

程都头这就是在探张越古的底细了。

张越古被关进地牢跟老瞿一个牢房之事，程都头也是知道的。

而张越古能在老瞿的牢房中安然的呆了一个多月，居然还活着出来了，跟着就被大首领委任为掌旗，执掌昭狱。

这就让程都头对张越古的背景很感兴趣了，他要知道张越古与马步大首领的关系。

张越古心里很是不爽，程都头这分明就是在笑话自己嘛。

“大人说笑了。”张越古讪笑了一下：“卑职家道中落，身份卑微，也不得成国公待见。

能在尚水都司得一个牢头，卑职已经心满意足了，这还是大首领的关照，不然卑职哪里有这个机会。”

程都头的双眼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既然管了昭狱，就好好的做事。

记住了，昭狱不能出任何事情，否则你我都逃不掉干系。

十日一汇报，到时写文牍上来，不得拖延。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写个文书，交给唐书办就是了。”

张越古忙躬身说道：“是，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兢兢业业的办事，绝不给大人惹麻烦。”

程都头点了点头，对唐书办说道：“唐瑜，带着他去昭狱跟车东办交接，今日就把交接办好了。”

唐瑜施礼应是。

张越古又朝着程都头深施一礼，倒退着出了廨房，跟着唐书办一起朝着昭狱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在路上，唐书办突然笑道：“掌旗大人能得大首领亲自指定，也是福缘深厚之人啊。”

他这就是帮着程都头继续打探张越古的底细了，方才程都头吩咐他带张越古去交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再摸摸张越古的底细。

张越古笑道：“都是机缘巧合罢了，能得大首领青睐，张某也是很感意外。

不过既然大首领安排了这个差事给张某，张某唯有全力做好，不能给都头大人惹麻烦，更不能惹大首领不高兴。”

“那是那是。”唐书办笑着点头，接着问道：“掌旗大人想必是跟大首领有些亲戚关系吧？”

张越古苦笑一声，说道：“张某倒是想来着，只是无缘高攀啊。

唉……，若是跟大首领有亲戚关系，张某也不用去成国公府当个上门女婿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早晚会在尚水都司衙门里传开，于是干脆自己传出去好了，免得别人再猜来想去的，没准还要来跟自己打听。

张越古知道唐书办这些当秘书的，一个个都是消息灵通之辈，他们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帮着自己的上司打探尚水都司里的各种消息。

这是他们的职责，只要服务好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们才能在书办的这个位置上混得常久。

在张越古看来，这些个书办跟前一世的秘书没有半点区别。

唐书办的嘴也没闲着，一路上东拉西扯的问东问西。

张越古也是满嘴胡柴的乱扯，真真假假的回答着唐书办。

到了昭狱，交接倒是很顺利。

老牢头车东把昭狱里的大小狱卒都召集来，又派人去请了牍牌处的管事，当着众人的面，将印信和腰牌都交给了张越古。

张越古也在牍牌处的文档上做了签押，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昭狱的牢头了。

车东又把昭狱中今日当值的狱卒给张越古介绍了一遍，然后恭祝了张越古一切顺利，便跟牍牌处的管事一起走了。

送走了车东二人，张越古又回他在昭狱的廨房，对那些大笑狱卒们笑道：“诸位，以后张某就跟诸位共事了。

张某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甚多，以后少不了要向诸位请教，还请诸位不吝赐教啊。”

说着，他朝着那些狱卒抱了抱拳。

那些狱卒也不敢托大，纷纷抱拳回礼，连称不敢。

有脸皮比较厚的，干脆直接说大人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自己万死不辞，等等。

刚才唐书办介绍得很清楚，这位新来的大胖子管事的品阶是掌旗。

这就等于是高阶低配了，要知道原来的管事车东的品阶只是执令而已。

如今这个叫张越古的新管事是掌旗，这就说明人家这是来混资历的，没准混个几个月半年的就高升了。

他们都是在尚水都司衙门里厮混久了的，很清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而且张越古能够到昭狱里当管事，他们中有人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张越古先前在老瞿的牢房中活着出来，他们已经很震惊了，能从瞿志那个老怪物的手中活下来，这已经是奇迹了。

这就说明眼前这个胖子管事绝非一般人。

于是张越古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很多，被他们划分成不能得罪的人物。

张越古又跟这些个狱卒扯了几句，便让他们各司其职去了。

只是点了一个叫许昭的小头目，让他带着自己在昭狱中巡视一圈。

许昭是个五十余岁的人，在昭狱中执事了三十几年了，属于子承父业的那种。

因此他对昭狱中的情况最熟悉不过了。

许昭又叫了一个狱卒过来，让他拿了昭狱中的案犯文档，跟着他和张越古一间一间牢房的介绍。

每到一间牢房，就拿出一份相应的文案给张越古看，同时他也介绍这牢房中案犯的具体情况。

整整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张越古对昭狱中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回到自己的廨房，张越古很是感叹：“大爷，这昭狱中关着的人都没有简单的啊，个个都是有来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