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我们这样算是定情了吗

夜半，凌都宫内。

皇帝批阅完奏折习惯性来到后的寝宫。自从玉儿离开后，他的心总是悬着，只有后这里能让他片刻安定。

快两年了，安插在寒王府的细作传信回来的内容依然是楚玄玉没有和任何御王的人联系，只今年五月时与安然公主在花楼见过一面。

想到此处皇帝来了情绪，玉儿越发让人琢磨不透，完全不知道他的每一步动向。

皇后来齐衡沫早早在殿外恭迎，见皇帝拇指被四指包住。

依她多年来的了解，断定皇帝此时心情欠佳，没有吱声，只无声地行了一礼，默默跟在身后，直到皇帝向她摆手示意才近身伺候。

皇帝一直都知道她这个皇后善观察，懂分寸，让人安静。

当初也是看中她这点才选来当皇后。

可外人都认为是因为姜皇后的关系，他并不解释，甚至还纵容了这流言蜚语，这么多年过来，也不见她变了心性，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

等人一靠近，他玩笑道：“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怕朕。”

齐衡沫微微一笑，在一旁递过沾上牙粉的牙刷子说：“臣妾哪里怕陛下，是不想在错误的时候打扰陛下的思绪。”

“你从哪里看出朕方才是在想事情。”

“虽然陛下总是面无表情，但是臣妾知道陛下把情绪都藏在了哪里。”

皇帝盥漱完毕后，饶有趣味地看着齐衡沫。若换了别人这样说，他会感到紧张，会很不悦，因为他不想被人过于了解。

可在齐衡沫这里，却变得莫名的轻松，甚至还想帮她确认了解得对不对。

他说：“说来听听。”

齐衡沫一边手指比划，一边说：“陛下在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用四指包裹拇指，垂于两侧或单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垂于身前；心情好的时候拇指会搭在食指上或者把手背在身后。”

皇帝倍感意外，就连他的内侍都不曾提过这一点，或许他的内侍不敢说实话，他反问道：“朕真的会这样吗？”

齐衡沫微微一点头，说：“陛下在臣妾面前总会这样。”

皇帝牵过齐衡沫的手，往床边走去，他说：“想不想玉儿。”

“想。”

“再等等吧，等朕做好准备，或许……可以把御儿的事情告诉他，也了却了你当初对姜皇后的承诺了。”

齐衡沫一听，面露愁容，立刻道：“陛下真的要御驾亲征吗？”

“岐王跟你说的？”

“嗯。”

一提起姜皇后，皇帝很是不解他的皇后，明知自己的喜欢的人是当初的姜皇后，可还是没有对玉儿痛下杀手，是真的肚量大没有嫉妒心还是真的太会伪装？

他将人牵到床榻边坐下，问：“这么多年，朕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就不介意玉儿的存在，玉儿可是姜皇后的儿子，你不曾心生嫌隙？”

齐衡沫心里泛酸，她何曾不介意，只是她有自知之明罢了。

明白她的介意对于帝来说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不仅没有用处还能坏掉已经拥有的。

她实话实说：“曾经介意，但是这么些年臣妾悟出了一个道理，就不意了。”

“说说。”

“共利共存。”

“你与她共的什么利。”

“共的是陛下的爱，还有后宫中其他的妃嫔，朝堂上的大臣，甚至紫冥国的黎明百姓。”

“那共存呢？”

“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情，臣妾是皇后，皇家的一份子，替陛下打理好后宫，不给陛下增添繁琐小事，让家人丁兴旺，和和睦睦。”

皇帝觉得不可思议，他反问：“这么大胸襟？”

齐衡沫摇摇头，看着仓说：“如果陛下只是普通百姓，百姓之家，家和万事则兴。可陛下是帝王，帝王之家，家和天下则兴。”

皇帝哈哈一笑，将人揽进怀里，说：“朕一直都在等你问朕一个问题，可你从来都不问，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齐衡沫摇摇头。

皇帝说：“是朕想要你来做这个皇后，而不是容贵妃等人，你可明白？”

齐衡沫眼波流转，她从没这般内心舒畅过，多年的隐忍让她习惯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即便再高兴，也只是淡淡一笑，点点头以作回应。

皇帝轻叹：“要是兰贵妃和容贵妃能有皇后你这般通透，朕又何必兵行险招。”

“玉儿真的要知道御儿的事情了吗？”

皇帝抿嘴一笑，“等吧，等一个时机。”

于是紧了紧手臂，转而说：“朕闲暇时有派人查过当年的匪患，那年的匪患着实蹊跷。”

齐衡沫既意外又感动，她缓缓直起身说：“臣妾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陛下竟记挂在心，让臣妾受宠若惊。毕竟时隔二十年，就算有蹊跷也很难查明真相了。陛下不用为此事费心。”

“让擅长的人去做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这种小事费不了什么心，时候不早，歇了吧。”

话毕两人解衣相拥而眠。

云锦泽一直睁着眼睛看楚玄玉。

她很困但她不敢睡，她怕合上眼再睁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会是她的幻想。

楚玄玉不懂云锦泽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看着他，而且这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样子让他无法安心闭眼睡觉。

要不是刚刚那场欢爱中被这人死死缠抱，他才有底气认为这人并不是因为刚刚在下面而心里有气。

不然他要怀疑这人是在气自己占了上风，想要用歪门邪道将他办了来解气。

他忍着呵欠说：“还要看多久。”

云锦泽呆呆地说：“看到天亮。”

楚玄玉不解，好在这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放宽心说：“大半夜不睡，在歪想些什么？”

云锦泽伸手抚摸着留在楚玄玉胸膛上的痕迹说：“天亮了这个要是还在，就不是一场空想。”

楚玄玉好笑，揉了揉她的脸颊，“为什么会这样想？夫人怕本王今晚只是你的一场……春梦？”

云锦泽皱了皱脸，拍开楚玄玉的手说：“我们这样算是定情了吗？’

“算啊，这样都不算，那什么算？”

说到这，云锦泽突然眼睛一眯，迅速取下楚玄玉的耳坠，虚搭在自己的耳朵上说。

“紫冥国的方式是不是这样？走配配对不对。你当初仗着我人生地不熟而用破规矩吓我，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