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司老太爷听过司昊天的话，颇为感慨。原本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孙女嫁给那样的人的，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云栈是云家人，基于对云家家风的了解，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了。
再加上司家军在外征战，一应物资、药物等都是云栈亲自操办，从未有过克扣和疏漏，这些都让司老太爷对云栈的印象有所改观。
“既然如此，那便随他们去吧。”司老太爷松了口，兀自喝茶去了。
司昊天几经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他还能再说什么？人家既然不是太监，自家老爹也同意了，他还能说什么？况且司重明自己乐意，就算是他这个当爹的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司昊天索性不去想了，重新躺回躺椅上，闭上眼睛琢磨提亲事宜去了。
······
几天过后，黄道吉日。
一大早，司府门口便开始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吸引了众多百姓来看热闹。
无数胸前带着红花的将士们肃然站立，他们脚下都放着一个需要四人才能抬起的大箱子，从司府门口一直蔓延到街尾拐角，看不见尽头。
司昊天穿了一件特意新作的红色花纹的衣服，在一众人的注视之下翻身上马，下巴扬得高高的，一副得意到不行的模样，抬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队伍跟着他走。
一行人抬着系满红绸的箱子跟在司昊天身后，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往前走，四周乐队敲敲打打，引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有眼尖的百姓已经看到了队伍里绑着红绸的大雁。
“哎呦喂，这是要去提亲吧？”
“这排场，这阵仗，娶的得是谁家的姑娘？”
“别说，这几年提亲的人家还都没有这种架势，能用当兵抬聘礼，真是圣都独一份了。”
“可不是吗，啊！我好羡慕啊！”
“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司家的两位公子？应该就是他们去提亲吧？走，咱们跟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
司重赢和司重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就不应该相信自家父亲的话，说什么一定风风光光，万人瞩目，绝对让别人惊掉下巴······好吧，看这情形他的保证确实也算做到了——如果被人当猴看的人不是他们的话。
忍着羞耻，众人到了宋府门前。
宋太傅和宋家其他人早已等在门口，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流水一样的聘礼进了宋家，直接将宋家空旷的前庭摆了个无处下脚。
纵使宋家人见多识广，不喜黄白之物，也被这种规模的聘礼吓了一跳，暗自怀疑司家娶个媳妇怕是把家底都搬空了吧。
“哈哈哈，”宋太傅捋着胡子，指了指那些聘礼，看向司老太爷，“怎么，日子不过了？想让我孙女嫁到你家之后吃糠咽菜？”
司老太爷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何至于此。你放心吧，你孙女嫁到我家只有享福的份。”
对此，宋太傅还是知道的。
司家家风极其难得，所有男子都只有一位正妻，从没有过纳妾的例外，宋渺嫁过去就能掌家，在家中说一不二，更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糟污事。
在这一点上，宋家都远比不上司家。
“好，那我就把孙女交给你孙子了，”宋太傅看向司重赢，“你可要好好待她。”
司重赢激动的满脸通红，扑通一声在地板上跪了个实在，恨不得指天发誓，“祖父您放心，重赢绝对不会让渺儿受委屈的！”
闻言宋太傅一愣，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司老太爷则是暗骂果然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成婚呢，这么自觉就改口了叫祖父了。
不过也行，等宋渺生了他们司家的孩子，他非得抱到宋狐狸眼前好好炫耀炫耀。
交换了庚帖，走完了流程，司家众人告辞，带着剩下的队伍又去了西城区。
突然有这么长一队气势汹汹的人来到贫民区域，立时犹如一块巨石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连串不得了的浪花来。
整个西城都被惊动了，所有百姓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呼朋唤友地跑出来看，将街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他们惊诧的议论声中，整支队伍停在一处木头搭建的简易大门外。
司重笙下马上前敲门。
“来了，”女子擦着手跑来看门，正面见到这阵仗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们是？”
司老天爷下马走到女孩身边，笑容慈祥，“柳丫头，老夫是司重笙的祖父，今天特意来帮他向你提亲的。”
“提，提亲！？”柳小刀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下意识就往众人身后看。从她家门口到看不见尽头的街尾，放满了巨大的红木箱子。
她甚至能看见四周百姓看向她时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眼神。
“我，我······”她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竟然是如此隆重的场面，她还以为，她还以为······
司重笙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到，“别哭，这些都是应该有的。以后你就是司家人了，爱哭可不行。”
柳小刀立马在他身上蹭了蹭，嘴硬道，“我才没哭呢，是今天太阳太刺眼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司重笙笑容宠溺。
司老太爷咳了几声打断他们，笑着对柳小刀说，“丫头啊，咱们进去商量一下婚期吧？”
柳小刀这才想起他们还在门外被人围观呢，当即俏脸一红，忙请众人进屋。
四周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被隔绝在院门之外。
······
摄政王府
石房一溜小跑，绕过尚在修葺王府各处，直奔书房。
书房里，云栈正在整理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石房打眼一看，应该是主子以前画的司姑娘的画像。
石房以为云栈是因为两人成了，不用再睹物思人了，所以才将这些画收了起来。
“主子，司老太爷已经带着司家两位公子提亲去了，咱们这边是不是也可以准备行动了？”
云栈收画的手一顿，“通报厂里的弟兄做好准备，明日跟本王去司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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