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与尼古拉斯·詹姆士谈合作

伊莎贝拉笑着点头：“当然，他是我们外科手术界的大神！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戴维斯医生和他们笑着寒暄了几句，进了手术室。

伊莎贝拉看着手术室关上，长长吁了一口气。“糟糕，我还要上课呢！”她突然想起来。

奥斯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不用担心，我让雅各布替你请假了。走吧，跟我回去歇一歇。”说着向她伸出左手。

伊莎贝拉听到这句话，疲累的感觉一下子涌上来，她点点头，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伊莎贝拉感到很安心。

那辆volvos80开回赫尔南德斯大楼时，几个人已经等在楼前。奥斯丁一下车，安东尼便凑了过来，问：“你还好吧？”然后对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真的没事，然后马上转移注意力，惋惜地惊叹道：“天呐，这辆车都成这样了！”边说边去抚摸车上的创痕。

奥斯丁向塞缪尔打过招呼，然后对彼得说：“这车你送去看看还能不能修。”说着把钥匙丢给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彼得的眼中似乎含着一丝愧疚。

一转头，伊莎贝拉已经被安东尼带进大楼。奥斯丁加快步伐，在电梯边赶上了他们。

“你想看哪部电影？这种时候最合适看一部喜剧放松一下。”安东尼向伊莎贝拉推荐。

“嗯……我对喜剧不怎么了解，你有好的推荐吗？”伊莎贝拉问。

“是吗？这就好办了，老电影不介意吧？”见伊莎贝拉摇头，他脱出而出，“《虎口脱险》。”

奥斯丁见伊莎贝拉泛起笑容，脸上的表情充满期待，他突然有些感激安东尼，这个工科男看不出来还是一个调动情绪的高手。

安东尼自信满满地说：“你第一次看，绝对让你捧腹大笑。很多电影的碟片我都有，你要是想看，随时来找我借。”

安东尼聊起电影，完全无视同乘一部电梯的奥斯丁和塞缪尔两人。等下电梯，他才想起来问：“在哪儿看？要不……”

奥斯丁打断他：“到我办公室放。”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伊莎贝拉，你先到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和塞缪尔、安东尼他们商量点事再让安东尼过来。”

伊莎贝拉点头说：“你去忙。”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伊莎贝拉一个人，她坐了几分钟，有些无聊，便起身到处看。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小男孩。伊莎贝拉认出小的那个依稀有些奥斯丁的样子，神情十分乖巧；大的那个男孩应该是他哥哥安德鲁，脸型更方，幼稚的脸上散发出难以驯服的野性；妇人穿戴非常奢华，但是依旧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让她没有被那些奢侈品压倒而沦为俗气。奥斯丁比他哥哥更像母亲一些，脸型更加秀美。

伊莎贝拉不禁去对比照片上孩子和印象中奥斯丁的差别。因为成年的关系，奥斯丁的脸已经不再像儿时那样秀气，下颌骨的棱角让他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他的眼神也不再像孩童那样软萌，变得坚毅沉着甚至偶尔冷酷。从照片到如今，他好像完成了一个惊人的蜕变。

其实伊莎贝拉不了解他，要是她看到冬季假期回到赫尔茨（城市名）的奥斯丁，她一定很容易就会把他和照片上的小孩归结为一体。但是，时间和经历会把一个人从粗糙的原石雕琢成一块美玉。

安东尼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碟片，“让你久等了。会议一下子结束不了，奥斯丁叫我先来放给你看。”他把伊莎贝拉引到会客沙发上坐好，然后启动放映设备。

墙上的大屏幕上出现几道红色的飞机尾迹云，安东尼先把影片暂停，然后在一个遥控上按了两下，办公室的灯和窗帘自动关起来，他抱歉地说：“你先看着。”

伊莎贝拉礼貌地笑着说：“你去忙吧。”

画面重新动起来，安东尼急匆匆地出去了。

老电影的节奏会慢一些，细细看下去，却像一杯醇厚的陈年好酒，渐入佳境。正看到土耳其浴室里，油漆匠奥古斯德试探性地绕着一个大胡子的啤酒肚男人小声唱《鸳鸯茶》，奥斯丁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

接着屏幕上发出的亮光，他看到伊莎贝拉侧着脸在笑。她见他进来，很自然地招呼道：“你看过了吗？过来一起看吧。”

其实这部电影奥斯丁已经看过了，只是时隔很久，如今几乎都忘光了。他点头道：“好。”关上门过去坐在伊莎贝拉身边。

办公室里光线很暗，奥斯丁用茶几上的遥控把灯光打开调到最弱，把袋子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大桶爆米花和两罐饮料。

他把整桶爆米花递给伊莎贝拉。说实话，伊莎贝拉有些意外，他刚刚不是去开会吗？怎么买了这些东西？不过她没问，伸手接过来抱在腿上。

她抓了两颗嚼在嘴里，不知怎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去电影院，爸爸妈妈一定会给她买一桶爆米花。直到母亲去世，父亲还是会偶尔带她去看电影，也许是习惯使然，一定会有一桶爆米花。伊莎贝拉觉得，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就是家人相聚的幸福的味道。

她又重新沉浸在几个英国士兵险象环生的逃亡历程中，无意中，好像回到了以前家人相处的旧时光，很自然地把爆米花桶递到邻座。

奥斯丁看得并不是特别投入，偶尔会瞥上她一眼，看到她在笑，抬眼看看屏幕，看是什么惹她发笑。突然的，爆米花桶出现在胸前，他忍不住翘起嘴角，随手抓了几颗放进嘴里。

伊莎贝拉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上，但是感觉到旁边的人拿了爆米花，就缩回手，自己拿爆米花吃。爆米花桶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期间，奥斯丁拉开易拉罐，把饮料递给伊莎贝拉。

直到屏幕上六个人坐着的两架飞机成功脱离危险，字幕出现，伊莎贝拉依然注视着屏幕。奥斯丁转过头去看她，她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活下来真好！”她感叹道，顿了顿，又说，“小时候，妈妈带着我去看过一部电影，叫《沉静如海》……战争太残酷了，它会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

奥斯丁把随身的手帕递给她，按下按键将窗帘打开。办公室里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回来时，伊莎贝拉已经把眼睛擦干了，她抱歉地说：“把你的手帕弄脏了，等洗干净了再还你。”

奥斯丁点点头，“你今天留在这里，等过了明天，就安全多了。”

伊莎贝拉看向奥斯丁，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他很平静，仿佛刚才的许诺十分平常。

天色渐渐暗下来，奥斯丁坐在车的后座，旁边坐着彼得。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吧门口。彼得下车为奥斯丁打开车门。

奥斯丁下了车，夜里有点凉，奥斯丁拉了拉衣襟。此时正是酒吧最喧嚣的时候，很多人等在门口。

门口的保镖伸手拦住奥斯丁和彼得。

奥斯丁说：“我是来见尼古拉斯·詹姆士的。”

其中一个保镖闻言仔细打量了奥斯丁和彼得，然后说了声“跟我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门边站着两个保镖。带路的保镖搜了两人全身上下一遍，没有发现武器，才推开门。

包间的弧形沙发中间坐着一个谢了顶，身穿花衬衫、黑西装，带着一根粗粗的金项链，肚腩明显突出的男人——尼古拉斯·詹姆士，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金发美女。

带路的保镖对里面报告：“奥斯丁·赫尔南德斯来了。”

奥斯丁径直朝詹姆士走了过去。

詹姆士放下双手摆了摆，示意两边的人散开。两个美女站起来挪到了角落的沙发上。

詹姆士站起身来，和奥斯丁握了握手，指了指中间的位置，说：“坐。”

两人坐下后，彼得贴身站在奥斯丁旁边。

“让这个大块头别站在这里，影响心情。去那边坐着吧。”詹姆士递了一杯酒给奥斯丁，用夹着雪茄的左手指了指方向。

那边坐了好几个精壮的大汉，奥斯丁扫了一眼，点头示意彼得过去。他接过詹姆士递来的酒杯，晃了晃，又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说：“今晚我不是来喝酒的。”

“听说你半途劫了路易斯的军火设计图？”詹姆士抽了口雪茄问。

奥斯丁环顾四周，说：“道听途说。我来找你说正事，这里不合适吧。”

詹姆士挥挥手，包间里的女人和保镖立刻起身离开。

詹姆士看一眼没有动身的彼得，说：“我的人都出去了，你的呢？”

奥斯丁说：“彼得，你去门外等我。”

彼得这才离开包间。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路易斯的设计图在你手里。说说你的来意吧。”詹姆士吐了一口烟。

“我要对路易斯下手，希望你不要插手。”

詹姆士摇摇头，“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但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现在正和路易斯抢夺毒品生意，虽然除掉他我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但是赫尔南德斯家族不允许自己的地盘上贩毒，你占了路易斯的地盘，我将来能卖毒品的地方就少了。”詹姆士喝了一口酒。

奥斯丁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们相互火并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赢了要让我在路易斯的地盘上贩毒。”

“这不可能。”奥斯丁斩钉截铁地说，“我灭了路易斯，那些地盘就成了赫尔南德斯的地盘，我不允许我的地盘上有毒品流通。”

詹姆士想了想，说：“你总得退一步，不然我们就没得谈了。”

“好吧，我给你的条件是，现在路易斯地盘上赌场生意的30的盈利以后归你。”奥斯丁看着詹姆士。

“50，外加按照那张军火设计图生产的一个成品。”

“设计图免谈，今晚把你的人借一半给我，35。事成之后再把他们贩毒的人送给你。”奥斯丁端起喝了一口酒。

“40，按月支付。”

“合作愉快！”奥斯丁举起杯。

詹姆士举杯碰了一下，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