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长弓山乡给星星满满的回忆

春节快到了。

小牟早早就同魏星星议定，这个春节要回他的老家过年。

是嘛，都恋爱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一起回去过呢。

其因，可能各方面都有吧。

杂杂乱乱的事儿拖累着，还有就是星星她不想走，她对自己的那个体态毫无信心。

当然小牟也没有强要求。

所以，就算是没有腾出心情来罢。

不过，年节上，这小牟自个儿也是要回去的。

春节返回后，他会带来家乡的腊肉，

这可能是乡下最好的，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城里人总是乐此不疲，十分喜欢。

……

小牟的老家在长弓山。

这长弓山脉与万圣山脉平行相向，有二十来里地吧。

两山脉横空凸起，之间是坦坦荡荡的浅丘。w城就在这浅丘之上靠万圣山脉一侧。

两山脉均属于同城管辖。

小牟的老家有父母，一弟一妹。

父母倒也身健，是干农活的好手。自家的菜园地总是菜青果硕，一茬接一茬，四季地头不闲。

蔬菜多了，又打往城里摊贩，赚些钞票回来。

所以，家里的生活也算是马马虎虎，在村上可算中偏上吧。

牟家父母希望牟儿大学毕业，能在城里找个好工作。

没想到毕业后，却跟着恋友去了那个什么天圣山啰。

小牟父母当然知道这天天横在眼前的，远远的天圣山。

一介的穷乡僻壤，他们也知道天圣山的特产就是煤炭。不过这些都是那些小窑主的了。

这地儿在他们头脑中的总体印象是不甚好的，觉得那儿除了“穷”还是“穷”。

后来，听牟儿讲，天圣山的小煤窑全都统起来了。

合成了一份，由一个叫什么天圣山煤业有限公司的，在操控呢。

这公司老板就是他的女友之父。

他们本也是城里人，当年的改革开放之风吹到这山里来的。

小牟父母一听，也算没更多埋怨、指责儿子了。

父母想，既然如此，那就把未来的媳妇带回来瞧瞧。

也让她看看咱们这山村的样样儿，看人家瞧不瞧得上咱们。

父母的心切应该理解吧。

但牟儿每每逢年过节返家，都是一个人。

父母问起，牟儿或者说人家不想来，或者就闷驴一头。

难猜。

为什么呢？父母纳闷着呢。

……

父母念媳之心，儿子焉能不知。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

不是吗？

今年春节就一起回来了。

当接到牟儿电话，小牟父母早早就到村头的站口上去了。

这是一趟从w城开往长弓山沿线村落的公共客车。

这车儿，不论节日非节日，总是坐得满满的。

出城时，车顶上，甚至顶棚周边，都满载和悬垂着背篓箩筐之类。

回城时，鸡生鹅鸭，蔬菜瓜果，一大车运往城里头。

这些是有安全隐患的，还有碍观瞻呢。

但没得法，平时就是这样。

一到春节，检查严了，就收敛了一下这种做法——只准车顶置放，不得在顶棚周边悬挂了。

……

客车到了。

小牟拉着星星的手，一起迈步下车。

爸妈过来了。

爸爸赶紧接过牟儿手中的包包，母亲赶快上来拉住星星的手。

看着这么娇好的姑娘，两位老人，满面儿像开繁了的花朵。

小牟向星星介绍着：

“这是爸爸。”星儿点点头，“爸爸。”

“这是妈妈。”星儿又点点头，“妈妈。”

他们慢慢往家走，村上的邻居们在路上、门口观望着。

“吔，牟大嫂，来客人了？”

“对对对，来客人了。”小牟妈妈一路回答着乡邻的话儿。

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

农历年节是非常隆重的传统节日。家家户户吃的玩的相同，生活日程也基本一致。

大年三十晚上是家人团圆聚会。

初一早上是汤圆，家家如此，雷打不动。

初二开始串门走亲访友。

……

因为未来儿媳的到来，对牟氏家族来说，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曾几何时，这长弓山区，也是出了名的穷地方。

少田多土，又全是瘦瘠薄土，收成极差，一年少了半年粮。

只因联产承包制下来，土地也分下了一家一户，这农家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这儿也慢慢甩掉了“光棍村”的帽子。

你看，这一次，牟家儿子还带了个如此优秀、貌美的大学生姑娘回来了。

可别小看这事儿。

城里人看得起咱这地方。

说明咱长弓山地区不孬，人们的生活在抜节升高，且各方面并不输其他任何地方呢。

是的，姑娘的到来，让山乡人脸上增光，牟家人脸上也有光了。

其实，魏星星敢来这儿，说明她自信满满。她分明知道而今的她与过去的她不同。

此时的魏星星，体态已“脱胎换骨”，早已别了那些多余的赘肉。

你看她：五官雅秀，四肢勻称，不胖不瘦，个子高挑，素容淡妆，礼貌客气，温文尔雅。

除了最后“温文尔雅”一项外，其他均为星星人之本色。

有时，小牟会玩笑的问星星。

呃，我说星星，其它的我不点评。

只对你近些天里，来咱天弓山的表现中，处处显示出你的温文尔雅一项，评说一二。

过去的星儿可不是这样的呀。大大咧咧，张张扬扬，似乎才是你的本性。

这一项是不是装的哟。

装，哈哈哈。星星也笑答小牟。

你说装也罢，非装也罢。初次来到这未来的婆婆家里，即或装上一装，又未尝不可。

恐怕也是应该的吧，我的小小牟牟儿吔。

嘻嘻嘻，哈哈哈。

对啰。这个回答，又正好体现了你魏星星儿的性格了。

小牟于是又还回星星一句来。

……

不错，乡下春节比城里春节更惬意，更好玩。

在城里，无非又是那些诸如公园，游乐场之类。这些，不是春节，平时也在去玩。

而乡下，就有很多城里见不着的东东。

诸如风俗中，大年三十对天上祖先的祭奠活动，烧钱化纸，“叫饭”（呼西天老人吃饭）。

还有那一溜溜，大路上，小道上，山道上，三五成群的串亲人儿。

还有那空隙间，去钻尚未开发的原始洞穴，古寨的耍耍客……

有时，小牟和星星徜徉在田埂羊肠小道上。

那些儿时逮黄鳝，抓螃蟹，摸蚌壳，躲猫猫……之类的景致，又会重泛心头。

这时，小牟便分享了出来，星星也乐在其中。

于是，童贞、无邪的笑靥，又在他们青春的脸上泛开来，美美的呢。

玩完了，回家了，饭点了。

或者蒸热三十晚上煮的，需吃两年（习俗吧，跨年头，预示来年还有饭吃）的米饭。

或者煮上面条（特备快餐食品，以便好玩）。

或者先来小碗汤元，再吃点饭，拈上几块喷香扑鼻的腊肉。

唉呀，别摆了，也是美美的呢。

反正，乡下的春节图画是悠闲的，多彩的。

难怪城里的春节总是冷清清的。

原来，人们都往乡下去了。

……

春节的七天假期一晃而过。

几天的长弓山日程，倒也使这个一张白纸的城里娃，多了些纯朴的乡下体验。

星星自己觉得收获了满满的回忆。

【作者题外话】：生活本身就是一本耐人寻味的书，可以从中收获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