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明天的交易
“别白费劲乱蹬,让老子赶快把事办完了行不行?”【莱塞尔】解了好一阵都没法顺利解开我的腰带,气得一巴掌就朝我的脸上扣了下来,“真是想不通,我怎么会摊上你这种女人……好好的一桩买卖完全失控,又被人在野地里露天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这样狼狈地出走!”
我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那句话只听到后半句,但也足够我一声冷笑地开口讽刺了。
“那是你活该——偷鸡不着蚀把米……”
“闭嘴!”话未说完我已经又挨了一巴掌。
“……我不会……我不会让你碰我的,”我低喘着气,坚定地咬紧了牙,“如果我实在无力反抗你,我就死给你看!”
“死?”那双灰白的瞳仁闪了闪,【莱塞尔】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我冷笑一声,别开眼不应他。
“你觉得他会感激你这样为他死?”他一把拽着我的衣领,将我半边身子拎了起来,“你对男人的期待太高了。不管是谁都没差,男人想要的东西都一样。跟你讲感情也好,不讲感情也罢,来去也就只有做到爽的那一瞬间,才会具有实在感。你死了,就一点用处都没了,他转个身就会忘了你,很快再去找其他女人。”
“……你下流!”我双颊燥热地骂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别开玩笑了!”
“在你听来或许下流,但却是事实,”他不客气地逼近了我的脸,“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到底只想跟你做一次两次,还是很多次到无数次,就只有这个区别。”
“像你这种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眼睛里只看得到钱的渣滓,才不会明白!”
“不准那样叫我!”
我呸了他一口,换来他一个更猛烈的耳光。这一下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连嘴角也流下血来,口中一片咸腥味道。
【莱塞尔】皱着眉头将我扔回地上,坐在那里慢慢地抚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他也很疼一样。
“我呢,其实一开始是很中意你的,觉得你长相讨人喜欢,很聪明又很单纯,到手了在身边放久一点也不错。但是,你满脑子只想着那一个男人的话,就半点用也没有了。而且,你还这么倔!”说到这里他又一把按牢了已往旁边拱开半尺的我,“老子的耐性实在已经被你磨光了。我就不信我连区区一个女人都摆不平!今晚就非把你给做熟了不可。”
我的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我眼角生花,然而此时更痛的是我的心。明明【刹那】还下落不明,我却只在这里无助地受辱,连自救都办不到,更别提去找他甚至救助他了。我真恨自己的无能!
正当【莱赛尔】拉住我的裤头,又要去解我腰带的当儿,一个狐狸般的声音忍俊不禁地在帐篷外响了起来。
“哎呀——老大,何必那么唠气,给她再下一注神仙药不就好啦?”
那嗓音我一下就辨认了出来,是今天跟【莱赛尔】一起跑路那五名机师中的一个。因他长得极瘦,得了个外号叫【瘦猴】,结果团里都没人再叫他的本名。
“那药对她不管用,所以不必浪费了,”【莱赛尔】没好气地斥道,“你给我好好去把风,少在那里多事偷听!明天的交易很重要,你别出什么篓子。”
“是是是,”【瘦猴】立时收敛了不少,渐行渐远地道,“我很认真地在把风。”
“……交易?”
我疑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车队里的货车早已经被他们毁掉大半了,【莱赛尔】自己领走的这几台车,又全是上了武装的MS,他还能跟谁有什么交易?
“跟你说了也无所谓,”他斜睨我一眼,“这次【朱莉】搭上的买家很特别,是前【人革联】境内最大规模的反政府组织,早就有人悬赏要买关于他们的情报。因为出卖客人不合道上的规矩,所以我之前一直都不作考虑。但是现在不同了,反正也跟队里扯破脸皮了,我就干脆拿手里的情报去卖个好价钱,也好补偿下陪我逃出来的这几个伙伴们的经济损失。”
“对方难道是……【地球联邦】?”
见我惊惶地睁大了眼,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差不多。我卖出情报的对象,是它背后的军事组织【国联】。他们一直都很想要根除这个反政府组织,只是苦于无处下手而已。”
“你要帮助【国联】灭掉【反对派】?”我终于自惊惶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是,那里头矿区的人所占比例相当高,你……”
“就因为我也是矿区出身的人,所以就必须维护他们?”眼前那双灰白的冰瞳不屑地眯了眯,“拜托,那可是个非法的武装组织!就算打着追求自由民主的旗号,也不过是个让人为他们卖命的漂亮口号罢了。这组织成立以来,制造了多少无谓的冲突,令多少无辜的人白白死去,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若没有实力推翻现政权,再怎样壮烈地摇旗呐喊,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在耍流氓罢了!”
跟【冯恩·史帕克】一贯以来的风格有点像,【莱赛尔】此时的态度虽然流氓,所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我一时梗住了,不知该怎样作答好。若干年前在那个【人革联】空间站上发生的残酷战斗,那些在就眼前死去的人们的脸,突然又在眼前飞速闪过,我的眼眶红了起来。
“而且,生意就是生意,”见我的气焰被压了下去,他似乎也稍克制了些,讲话不再带着方才那种尖锐的锋芒了,“那帮人现在一年到头只懂躲躲藏藏地不见天日,成不了什么气候,老子只是推他们一把,教他们要抬头做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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