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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关系

武汉珞珈山国军高级将领官邸

那名年轻的德国少尉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候了很久,直到远处一辆车子驶来,他的脸上才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长官。”

“上将先生到了吗?”诺伯解下围巾,脱下手套,边走边问道。

“都到了,可能就差你了。”少尉说道。

诺伯心里顿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会议室内,一张大长桌边依序站满了所有来华的德国顾问,这可能也是他们到中国这么久唯一一次整齐的聚集在一起。

显然,诺伯的迟到令在场的顾问们都投来探究的目光,但总顾问法肯豪森不以为然,发话道:“诸位都请坐吧。”

“你被日本人绑架了,还是刚从青岛出发的?据我所知你不应该是最慢的。”一旁的罗宾舒泽调笑道。

“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

“是吗?”罗宾舒泽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嘴角挂着的笑好似猜到了什么。

“老规矩,先各自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就从威尔克上校开始吧。”法肯豪森将军说。

“是,长官。”威尔克上校道,“目前日军行进方向已向浙江发展,在我看来杭州情况不容乐观,自南京保卫战失败后,中国军队的一再退守大涨日军斗志,同时留守在杭州的军队人数与装备上都不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据我所知,这次日军的主力部队是牛岛贞雄带领的第十八师团,也是在南京上游中截断补给源的那支,其战力不可小觑。我方给出的建议是炸毁钱塘江大桥,以拖延日军速度,再由中央军派兵支援,以此达到暂时性的对持。”

法肯豪森没有发表置评,“下一个,希普林上校。”

“济南泺口黄河铁桥和津浦铁路的中断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延缓了日军的行进速度,但这不会是长远性手段,目前据我观察,矶谷廉介大有兵分两路的趋势,试想如果日军在月底前东渡黄河成功,那么包抄济南便是轻而易举,济南一旦失守,青岛便岌岌可危,所以在我看来,中国军队目前要做的是赶在日军东渡前,想尽一切办法截断上游补给线,争取将日军拖延在黄河两岸更久,再做良策。”诺伯道。

法肯豪森还是没有说话,但神色越发沉重,“下一个,舒泽上校。”

罗宾舒泽汇报道:“我在徐州,我同意前两位的观点,中国军队目前的情况不易持久而战,淞沪一役他们的精锐损失殆尽,如今想要恢复元气没那么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住日军的行进速度,能拖多久是多久,给中方争取充分的备战时间……”

工作行程汇报一圈结束,大都是坏大于好。此时,主座的法肯豪森上将发言道:“中国军队的情况,你们都有深刻的认识。也许你们仍然会觉得它的力量是如此的孱弱,与德国相比,但要知道我们自1930年来到中国时,距今已经有十年了。不管是出于帝国利益,还是个人意愿,都不得不承认,在这片土地上我们确实创造了某些引以为傲的成果。这其中有一直待在中国的,也有中途加入的军官,不管哪一种,大家都在践行着自己的使命。”

“说实话,我第一次来到中国的时候是很不情愿的,可我的长官塞克特将军坚持让我来到这里,如今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在中国的所有日子。当然,我知道你们在座的也来自于德意志的不同部门,不同军队,不管你们的长官和你们说了什么,或者交代了你们什么,我都希望在这片土地上,你们能恪尽自己的职守。或者像我一样爱上它,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而不是,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明白吗?”

上将先生的声音缓慢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落在会议室内很快便令顾问们出现了交头接耳的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我最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据说是我们里头出现了内奸,有人把淞沪战役的情报卖给了日方。”

“天,是谁干的!”

“不知道,蒋/介/石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上将先生来处理,也许他觉得他不适合出面。”

这些说法被不断地传进诺伯的耳中,他的心底似乎能猜到点什么。

“上将先生,恕我直言,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是中方捕风捉影的说法,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我们的人出卖了他们。淞沪一战损失比重过大,蒋/介/石政府如今想找一些顶罪的目标,来巩固自己的政权,也不是没有可能。”布鲁赫中将道。

“布鲁赫,你的猜测是好的,事实上我也希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是,很遗憾,中方确实找到了某些证据,出于对德国的尊重,委员长才把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法肯豪森道,“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这里没有一个人违背了普鲁士士兵的高尚素养。”

布鲁赫没有再说话。

法肯豪森最后看了一眼大家道:“我希望这件事情能赶紧结束,不管那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最好能赶紧承担应负的责任,否则他毁掉的不仅是整个顾问团多年的成果,还是一名优秀德意志士兵的形象。散会!”

会议结束后,那名年轻的少尉埋怨道:“我还刚来中国没多久,不会这么快就要回国了吧。天,那我从这里学到了什么?”

诺伯瞟了一眼那名少尉,稚嫩的脸庞显示出他也许是一名刚从军校毕业的学生。

“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你在问我嘛?报告长官,我叫伦尼,伦尼霍夫曼,毕业于尤登堡的泽塔雷波拉兵营。”能被长官问起,伦尼显得很兴奋。

“哦,狙击手?”尤登堡的泽塔雷波拉兵营是德国狙击手的摇篮,但是这样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来中国能做什么?

伦尼道:“我爸爸说,让我来中国见识一下什么是打仗,把这看成是一次最棒的实习,学着积攒战斗经验,锻炼作战能力,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好的回到德国为元首效忠。”

诺伯停下了步子,他不赞成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道:“伦尼,战场不是实习,也没有实习,作为一名将领,你要为你所做过的每一个决策负责,不管是中国人的生命,还是德国人的生命,都一样。所以,请不要把中国战场当成是一种游戏。”

“哦,对不起,长官。”

其实在华的顾问团中大致可以分为两拨人,一大部分是像法肯豪森与布鲁赫那样在德国有过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他们大都已接近退休,而被中国政府重聘,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年少的军校毕业生,就像伦尼这种,德国希望他们能抓住免费的机会,积攒实战经验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些人又同时具备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在国内的政治档案中多少有些瑕疵。

当然,伦尼不会想到这么多,但是诺伯会,因为在整个援华军事顾问团中如果提起真正从头到尾都没有问题的,那可能就只有两个人,罗宾舒泽与诺伯特希普林。

这点法肯豪森不会想不到!

“伦尼,今天晚上帮我一个忙。”

十二月的珞珈山已经非常寒冷,尤其在夜晚,气温会骤降到比山下低好几度。而正是这样的情况,在偏僻的假山后,伦尼正冷得哈气搓手,他不停地原地踱步,裹紧了衣服,觉得每一处方向都有风钻进他的衣服里。

他现在只后悔自己的嘴快,如果他没有答应希普林上校这样的苦差事,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钻进暖暖的被窝里,最好再来一杯热牛奶。谁去管明天到哪里,回德国或是在中国。

“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干的?”黑暗的假山影子下诺伯问。

“是不是我干的重要吗?作为一名日耳曼军人,我们首先在乎的难道不是德意志的利益?”

诺伯没有说话,他无法否认对面人说的是正确的,即便现在他们听命于中国政府,但也无法磨灭内心真实效忠的对象。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就算被发现又能怎么样,顶多让我回国,说实话,我倒是情愿这样,我已经在这里待腻了,也受够了自大的国民政府。可是,诺伯,你呢,你怎么办?你在犹豫什么?”

“我无法违背于我内心的原则,基于一名普鲁士士兵的素养。”

“呵!”对面的人影笑了,“一名普鲁士士兵的基本素养难道首先不是忠诚于自己的国家吗?”

对面人的话让诺伯显得很矛盾,他转过身,一拳砸在了假山的石头上。

“我知道,你看上了一个中国女人。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国了嘛?你要想明白,我们和法肯豪森,布鲁赫他们不同,他们已经老了,可以不在乎什么,可是你呢,一名军人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你真的要选择耗费在这里?好吧,就算你愿意,柏林也不会同意的。就像元首说的:每一滴雅利安人的血有多么珍贵,每一名日耳曼军官的存在就有多么重要。”

“我知道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的。”诺伯说,他垂下眼眸,“但我也不想做出那些违背内心原则的事情。”

“那你恐怕很难向卡纳里斯将军交差了。”

“卡纳里斯并不在乎中国战场实际能取得多大的价值,我只是对海德里希频繁插手这件事情而感到反感,他领导下的党卫队不是应该负责国内吗?可是你看看近些年来党卫队已经频频踏足国防情报局的地盘,他就差没有让自己的人亲自跑到别人家里去。”

“关于国外情报这块,卡纳里斯和海德里希的矛盾,这些年我在中国也听说了,可这不是我们抗拒任务的借口。你知道吗,淞沪战役的失败,在国内已经引起了讨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柏林对这场战争很失望,也许,呃……我的意思是中国不会是我们唯一的伙伴。”

诺伯看着对面的人,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将来也许……”

“是的,所以,想想吧,如果没有柏林默许,我会做这件事情吗?我说过一切是站在帝国利益的角度,如果中国真的失败了,那么我们没必要跟着他们一条道走下去。”

对面之人的话有所保留,但诺伯的心里已然很清楚,从假山后出来的时候,伦尼赶忙问道:“找到那个人了吗?我们还需要回德国吗?”

诺伯看了一眼被寒风冻得哆嗦的伦尼,他吐出一口气道:“珍惜在中国的日子吧,早点回去休息。”

伦尼:?

“号外!号外!南京大屠杀被揭露,恐怖炼狱长达六周!”

“号外!号外!重大新闻!南京大屠杀……”

上海日军情报机关处

“叮铃铃!”

一声急促的铃声响起,松田理惠子接过话筒:“你好,我是上海情报处机关长松田理惠子,啊,大佐阁下!对不起!是!我明白!”

不一会电话挂断,宪兵队长也同时进来汇报道:“少佐,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都在报道南京事件。”

“即日起,不允许上海的大街小巷出现有关南京的任何一个字,凡是报道南京事件的报社一律查封!”

“可是,这件事情是由那些英美人起头的,他们的报纸也要查封吗?”

松田理惠子看了一眼宪兵队长道:“蠢货,想办法让他们闭上自己的嘴巴!实在不行就没收,懂吗!”

“是!”

宪兵队长离开后,松田理惠子从抽屉中取出另一份文件,其中夹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但从背影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妙龄的女人。

如今她很明白南京的事情已经无法补救了,而她现在最要担心的应该是这件事情。根据日军特高课的最新发现,在上海租界内还长期潜伏着一名国军高级特工,而她必须要把这个人给挖出来!

杨公馆内,大太太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女佣的按摩,邱月明拿起一份桌上的报纸,虽然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但她读来轻而易举。

“南京真相终于被揭露了,查理他果然做到了!太好了!”

“现在连买份中文的都买不着了,只有这份英国人办的《字林西报》还在刊。”大太太道,然后她又多看了邱月明一眼,“不过说来倒是我小瞧你了,那会子还清高傲气得很,真做了这行,看不出来你比我还多份本事,美国人,德国人都能被你勾搭上,厉害!”

“太太,我和他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个德国人为了包下你都不惜出七千美金了,还不是?”

在大太太的眼里只有钱,邱月明知道和她是解释不通的,也懒得再说。

“太太这你就不懂,他们西方人不就是爱玩那种罗曼蒂克呀,柏拉图呀什么精神层次的感觉,所以,没准人家这是欲擒故纵呢。”苏曼曼在一旁笑,故意揶揄道。

“这么说来,是我赶不上你们的思想了。”

“行了,你们都别笑我了,把那七千美金给我。”邱月明道。

“什么意思?你不会想做赔本买卖吧。”大太太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我和希普林先生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天因为他中文不好,没解释清楚,其实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那也不行,哪有到了自个儿口袋还让钱飞出去的道理。”

大太太很执意,后来还是苏曼曼道,“算了,多少月明也不容易,依我看,这笔算分成,你出三千,剩下归自己如何?”

邱月明本不情愿,但见苏曼曼朝自己眨眼,也就作罢了,她心里头其实明白大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不想与她多废口舌。

大太太酸道:“早知道是养不熟的,我就不为你废那心思了。”

“什么?”

“怡和洋行的经理近来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要去一趟武汉,大太太不是想着你和那个德国来的军官挺熟,所以想让你陪着洋行的经理一起去。”苏曼曼道。

“早知道,我就让曼曼去了。”大太太道。

“我哪行呀,那德国字母都认不全呢。”

邱月明见她们又是拿她打趣,也懒得搭理,只问大太太拿了钱便自顾出门逛街去了。

三千美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就此退给上校先生,是不是又太尴尬了?邱月明在街市上转了一圈也没想出合适的办法,直到眼前一家钟表店赫然入目。

硕大的门牌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这里曾是张允琛为季厅长挑选生日礼物的地方,那天她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在门内有说有笑,原本想进去的步子又停滞了。

“先生,这个东西着实不太好修啊,你去玉器店看看吧,我这里只修钟表。”

“就是玉器店也没法修了,我家少爷才来找你,再说了他们不都管你叫上海滩的一修师傅吗?你再看看吧,真的修不了了吗?”

“算了吧。”张允琛叹息道,将那些碎玉还好生安放在了锦盒内,没让阿四为难修理师。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他还是遇见了门外的邱月明。

邱月明瞥了眼他手头的那方锦盒,猜到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香风萦绕鼻尖,伴随着高跟鞋声而来的还有一个熟悉的女声。

“哟,这不是上海滩有名的邱小姐吗?”邱如兰讥讽道,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邱月明,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心理道。

与此同时,一旁的季三小姐心也是一沉,她没想到会在此碰到张允琛和邱月明。

“张大少,你不是说事务繁忙,没时间陪我们季小姐吃饭的?敢情是有时间幽会老情人哟。”

“瞎说什么,我和邱小姐是碰巧遇到。”张允琛道。

“是嘛?诶呀,你说你守着我们季三小姐这么一个大美人还不够,还想朝三暮四什么呀?俗话说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况且还是二手的东西,早该丢了。”

“如兰。”这话说得着实有些重,连一旁的季三小姐都听不下去,扯了下好友的衣服。

“怕什么,我又没说错,文韵,这上海滩谁不知道百乐门的邱——”

“啪!”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邱如兰的脸上,令在场的众人都愕然了一下,邱如兰愣愣又不知所措的朝邱月明看过来。

“邱如兰,收回你刚才的话!”邱月明道。

“你……你居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说错,邱月明,你本来就是个二手货,你自己不自爱,和洋人搞不清,你还有理由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不!我没说错,你被德国人花七千美金包养的事情,上海有谁不知道!你做得出这种丢列祖列宗的事情,我还说不得了!”

“看来是我过去对你太忍让了。行,你不收回,好,那我不介意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说罢,邱月明欲要再抬手,却不料被张允琛制止了。

“都够了!大庭广众下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放手!张允琛!”

张允琛没有松开,而是对季三小姐道:“我今天着实有事情要处理,没空陪你,你带如兰小姐先走吧。”

可……可今天是她的生日呀。

季三小姐原想出口的话终极没有说,她看了眼张允琛和邱月明,最后点点头,对邱月明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后,就劝着邱如兰离开了,但一路上仍然能听到邱如兰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允琛松开了邱月明的手,而邱月明想挥出的一巴掌也停留在了张允琛的脸旁但邱月明还是没有下得去手,转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这是做什么?”张允琛心疼道。

“我打我自己识人不清,有眼无珠。早知是这般结果,当初从杨公馆出来的时候,还不如去跳了黄浦江,干干净净好过如今。”

“月明,你若是后悔的话,便听我一句劝,回来吧,那里不适合你,过去的事情让一切都既往不咎吧。”

“既往不咎?说的真好听,张允琛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你会真心实意的娶我做你的妻子嘛?”

果然,当邱月明问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张允琛没有回答她,邱月明道,“你瞧,你自己都跨不过那关,还说什么既往不咎。你不会娶我,我不会嫁你。你只是编织了一个美好的爱情谎言,然后把自己都骗了。”

邱月明最后将目光移向远处,像对过往告别那样淡淡道:“你我已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就这样吧。”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纸婚书呢?这世间难道所有的真情都必须要用婚约来捆绑吗?”张允琛不甘问道:“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你和那位希普林上校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七千美金的事情传的洋洋洒洒,张允琛不可能不知道。邱月明回过头看了他很久,最后她笑了,她原以为这世间不至于所有人都被谣言所蒙蔽,她以为总还是会有人懂她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人言真是可畏呀……

她道:“是的,我乐意,我愿意跟着他,你们希望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吧。满意了吗?”

张允琛怔在了原地,一瞬间,山海呼啸,万物悲凉,都不抵那女子平静面容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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