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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此番言论一出,引起周围人哗然声一片。让村民来观摩半仙施法,本意是为了平息谣言,现在竟让他们看到了两级反转的场面。

高潍面上挂不住,正在想着对策。

江霓抬眸看着身边的男人,近日发生的种种事,令她眼里没有了往常那纯粹的爱慕之情。

隐于人群的池鸷没忍住偷笑。白泽扫他一眼,道:“笑什么?”

“那半仙的胡子掉了半截,竟然没人发觉。”池鸷角度刁钻道,“伪装的技术和你一般,要分辨很容易。他估计和你年龄差不多。”

长胡子半仙自己发觉了,在挥手的瞬间偷偷粘好胡子,余光似乎看向了他们这个方向。

白泽眯起眼睛,总觉得不远处的半仙有些眼熟。

“你胡说!”高潍气得红脸,搬出事实反驳道,“我有个即将临盆的妾室,怎么会是我的问题?!你没能力治,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来人,送客!”

他的送客,是指送走这里的所有人。池鸷和白泽跟着人群,被赶出了高宅。

“诶,看来这半仙,是个江湖骗子,怎么可能是高少爷有病?他家妾室马上就生了。”

“是啊,有些事真的信不得。”

“夫人不是江掌柜的女儿吗?听说她克死了自己的哥哥,当年她和他哥哥在河边贪玩溺水,只有她活了下来。”

“说来还是高少爷救了她,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最后一个被“请”出来的,是两个人夹着抬出来的半仙,半仙边走边说:“公子,有病得马上治啊,我真的能帮你治好,相信我!哎哟……你们轻点,我这把老骨头。”

半仙顺势坐在地上,一句比一句声音大,“高公子,有隐疾不可怕,最忌讳的是讳疾忌医,小心病情发展严重,直接断子绝孙啊。”

池鸷走到他身旁,蹲下道:“你也就二十来岁吧,装什么老头。”

半仙干咳两声,很不好意思道:“出来混的,年纪小了不会被相信,再说了,皮相不重要,我真的有能力在身上。

半仙视线偏移,看向了池鸷身后的人,两个脚在地上摩擦,向后蹬去。

“好巧。”白泽抱臂道,“何不休,在怨鬼的幻境里都能遇见你。”

何不休摘掉占了半张脸的胡子。露出的那张脸生得不错,眼睛细长,细看瞳孔有些暗红,眼里有着无尽的精明,好像藏了个算盘,随时能打别人的注意。

何不休嘿嘿道:“好巧好巧,你也来吃怨鬼呢?”

池鸷看看他,又看看白泽,道:“这个何不休,不是幻境里的人?”

白泽没给何不休一个好眼色,对池鸷道:“不是。他是一个吃杂食的鸡精。”

鸡精,味精?什么精?

池鸷没理解他说的话。何不休抓狂道:“我是红冠鸡王,是有成为凤凰的资质的,懂不懂!好你个大尾巴白泽,我年龄比你大,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

白泽懒得跟他多说话,直言道:“你当真是饥不择食,怨鬼的灵魄你也吃?”

何不休不在意道:“当然,这可是水属性的高级灵魄,吃了对我大有好处。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灵魄给我吃,我更高兴了。”

白泽面不改色地嘲弄道:“你愿意把你的鸡头给我煲汤,我就愿意把我的灵魄给你。”

池鸷这才反应过来“鸡精”是鸡成精了。顿时乐得不行。他的笑声让说不过白泽的何不休找到了台阶下。

“啧啧啧,他不是死了三年了吗?”何不休把目光投向池鸷,打量道,“怎么还能好好站这里,真是稀奇,小白儿你可真有本事,也真是固执。不过,他好像不是他。”

池鸷捕捉到他话里的几个关键字“死了三年”。三年?三年,池大将军死了三年,他才来到这个世界。

可是在乐业城里时,那些人的表现,似乎他们觉得池鸷只是生了一场大病。想必是白泽用了手段,将这件事隐藏得很好。

何不休甩甩酸涩的手,道:“算了算了,活的死的不重要,我又不是你,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这是在怨鬼以记忆编织的幻境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可以和里面的人交流和对话。”

池鸷道:“嗯,而且江霓似乎也是怨鬼创造出来的自己。她目前什么都不知道。”

“她把你们放进了一场戏里。”何不休道,“她好像并不希望你们按照她规定的剧本而进行下去。你们可以试着改写,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白泽若有所思地看着高宅。

最不喜欢遵守规矩的池鸷道:“那我在这里烧杀抢掠,她都不会把我怎么样,是吗?反而我太循规蹈矩,她还不高兴。”

何不休弹弹灰尘,道:“孺子可教也。是的。何为怨鬼?因怨而生。你们得知道她在怨什么,如何化解她的怨,才能找到出去的契机和方法。”

“化怨这种事太难了,不过,小白儿,我有别的方法可以帮你……”何不休将话锋转向白泽。

白泽后退一步,躲避道:“不必了。”

说罢,何不休打了个哈欠,再道:“哎,行吧,你永远这么固执。既然你们先进来,也罢,那你们先继续。不用管我,我找个地方睡会儿。小白儿别怕,若是搞不定,叫一声不休哥哥,我马上来帮你。”

白泽咬牙道:“滚!”

看着他们相处的方式,池鸷更乐了。据他目前所知的白泽,什么事感觉都游刃有余。但白泽似乎对何不休有着无可奈何之意。

俩妖精大佬的渊源,不是他这个小替身能得知的。

池鸷宽慰道:“陛下,不蒸馒头争口气,我们也能大干一场。”

白泽道:“再观察一下,先弄明白前因后果。”

“也对。”

说来说去,屋顶是他们最好的归宿。经过这么久的勘察,池鸷已经能在屋顶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来看戏了。

屋内的两个人,对立而坐,良久无言。

“相公,我爹请了许多郎中来为我看病,皆是说我身体康健,没有任何异样。”江霓终于开口道。

高潍还在气那江湖术士的话,听她这样说,更是觉得面上挂不住,呵斥道:“那你是觉得我有问题了?”

江霓婉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秋霖有孕,证明你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认为,不论有没有这回事,你都可以让郎中替你调养调养身子。”

高潍沉默了。正当江霓认为自己说服他之时。高潍抄起茶杯,朝地上砸去。惊得江霓站起身,还是没能躲过高高飞溅的碎片,轻轻刮伤了她的脸颊。

江霓吃痛道:“高潍!”

高潍眼神躲闪,想要道歉的话堵在嘴边,被另一种情绪压下去。

近日来,这种因为观念不同而产生的摩擦不少,每每到这个时候,他不是想解决方法,而是直接逃离。

江霓对这样的他,已经绝望至极。一次两次,在这短短数月里,给了她太多太多次失望了,那些失望,足以击垮她在心里为他建起的堡垒,粉碎她赤诚的爱意。

江霓蹲在地上,默默收拾好碎掉的杯子。

一阵车轮轱辘滚动的声音后,声音停留在她上方。

“江霓,你还好吗?”

坐在轮椅上的高苇拿着一瓶药膏,放在了桌上。

江霓摇头,“不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高苇不知如何回答,于是道:“对不起,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急。再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是更悲惨吗?要变的人,迟早都会改变的。亦或许,他一直在隐藏本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那个我从小仰慕的高潍啊,救我,爱我的高潍。”江霓想哭哭不出来,万般苦涩。

高苇道:“人总是会变的。”

江霓用力了一些,碎片扎进她的手掌,刺痛让她更加清醒。

“他变了,我为何还傻傻的如原样?”江霓声音愈发难以捉摸,“难不成,我要看他和秋霖恩恩爱爱?既然他毁了我,那我何不将错就错……”

“我在书中学到一个词,睚眦必报,此话一点也不假。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要忍气吞声。”

高苇手往前动了动,放在她头顶,什么都没说。

“你也恨他吧?”江霓抬头,没有躲避他的目光,“你从小活在他的阴影里,什么都差他一等。后来你干脆自我沉沦,将自己彻底放纵,不再去理睬那些声音。”

高苇听到这些话,并未有过多反应。少顷,他道:“江霓,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江霓第一次正视高苇。才发现,他不刻意做出狰狞的模样时,顺眼许多。

“高潍的举人,是我替他去考的。”

“你,曾经那次溺水,是我救的。”

“我去勾栏,从未做过越矩之事。可我的腿,是被高潍毒坏的。他毒坏了我的腿,我成了废人,为了能活下去,只有按照他希望的方式,成为浪dang的高苇。”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小,在私塾,在临江楼,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悄悄爱慕你。”

“我曾经想告诉你这些。可我见他待你极好,你亦爱慕他,他也对我承诺,会一直待你好。而我是个废人,我什么都没有……我说的话,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可信度?你只会觉得是我疯了。”

“不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我现在好恨高潍,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还,他还这么对你!叫我如何不恨他。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他筋,饮他的血!”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犹如晴天霹雳,砸得江霓怔在原地。

池鸷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好一个惊天大反转,太精彩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诚不欺机器人也。

到底和高潍夫妻一场,江霓第一反应是维护,“他是你哥,怎么会害你?”尽管她有些相信了,心里那点不死心的念头,让她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高苇抓紧扶手,青筋爆起,“是在江兄死后。江兄他又是为什么会死?呵,这得问问我那个贵为颂子村村长的好爹!”

“江兄知道了颂子村税收的内幕。一年又一年的税收,为何还没用来修葺河堤?河水年年上涨,年年有人失足淹死。因为我那爹,贪得无厌,独自一人吞并了村中几百户人的赋税。他想攒钱买个更大的官。哪里会管这个村子的死活。”

池鸷换了个坐姿,老派道:“陛下,快管管。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税漏税。”

白泽眼皮都没抬,“这事发生在一百年前,那会儿我爷爷都没出生。”

“嗯?也对。”池鸷算了算年龄,道,“那是你曾爷爷管理不当。官都能买卖,原来你们国库的钱都是这样来的。”

池鸷脑袋里好像还没有祸从口出的概念,什么都敢说。

白泽:“……”

江霓几年前有过一次溺水经历,他哥哥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才子,连私塾先生都认为他是比高潍更有可能高中的存在。这样前途光明的人,却在那次溺水事件里因为救她身亡,英年早逝,永坠黑夜。

这件事当时在颂子村可谓是轰动一时。待她醒来时,身边是对她百般关切的高潍,以及痛心疾首的父亲。

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哥哥为了救她不幸溺亡的事。连哥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便落了一个把哥哥克死的罪名。

细细想来此事疑点重重。说是高潍救她起来的,为何高潍身上没有一点水渍?况且哥哥水性极好,怎会在并不湍急的河中淹死?

可是父亲没有多言其他,江霓只好将信将疑。过了这么多年了,便默认这是一场无法改变的悲剧。

高苇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不可信,可是又值得细细揣摩。毕竟高苇曾经是她哥哥最好的朋友啊!

江霓彻底乱了,狂乱道:“证据!拿出证据来!”美好的曾经,用另一种角度来看,疑点重重。心中的信念坍塌,很难再去维系表面的安稳。

高苇自嘲一笑,“我没有证据,你不信我也好,信我也罢。高潍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处处伪装,心思缜密,怎么可能留有破绽,若以前给你说这些,你只会觉得我是疯子,怎么会听我讲话?论心狠我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用最恶劣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点我佩服至极。”

“不,我不信,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要去找我爹!”

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江霓难以忍受地冲出房间,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跑去。

池鸷和白泽跳下屋顶,悄悄跟上,正好看见慌乱的江霓被两个小厮拦住。

“夫人,少爷说最近夫人身体不好,最好不要出去。”

江霓怒斥道:“他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吗?!”

“夫人,快回去休养身体吧。江掌柜也不想看你这样,夫人万事放心,有什么事只管和少爷说就好,不必劳累自己。”

江霓捏紧了裙摆,逐渐冷静下来。小厮特意提出她爹,不就是高潍对她的警示吗?

她往回走时,每走一步,天儿变一下,她的表情从有些许的期望,到迫切,再到失望,直至波澜不惊。忽明忽暗间,在奇特的转换下,时间似乎又过了几天。

池鸷和白泽与她始终保持着不被察觉的距离。

夜里,她推开了一扇门。

厌倦了屋顶的观看角度。池鸷决定把窗纸戳两个洞,正面观看。白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齿,但现在没有池鸷的帮助,他无法上屋顶,只好有样学样,自己在适合的位置戳了两个洞。

四个洞,两双眼睛,一上一下,全神贯注地盯着里面,生怕错过了什么。

江霓进的是高苇的房间。

高苇已经躺在床上,见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赶紧坐起来,诧异道:“江霓,这么晚了,有何事?我哥他……”

江霓笑意浅浅,“不必提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高苇垂下头,“我如今这样,怎配谈喜欢二字?你对我的恨意应该不比高潍少吧。”

江霓坐在床沿,“帮我,我想要个孩子。”她伸手抚上高苇的脸颊。

高苇轻轻颤抖,很想回应,出于理智,还是躲开道:“江霓,你真是愚蠢。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不必这样。”

江霓眼睛里闪过悲凉,而后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打算吻上去,却被高苇一把抱住。

江霓怔怔地,忘了挣扎。

“我知道,你想报复高潍。”高苇将她抱得很紧,“但你不用脏了自己的手,更不用糟蹋自己。只要你想,之后的事,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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