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大人。”
柳烬一手又伸了过来，揽住了林茹烟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林茹烟慌忙坐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不软倒进柳烬的怀中：“大人，这是在外头，圣上和许多贵人都还在呢，这样不合规矩。”
柳烬轻笑：“你还知道不合规矩呢，方才和人眉来眼去的时候，为何就忘了规矩二字怎么写的了？”
“我什么时候和人眉来眼去……”
林茹烟想到了颜无虞，脸一白，赶紧辩解：“大人误会了，方才我和五皇子完全是……”
“你还敢说出来？”柳烬眸中的笑意冷冷的，“看来我没看错，你的确是和那小子余情未了。”
他手上力气加大，将林茹烟一窄细腰箍得生疼：“林茹烟，你可真是犯贱，都要成为我的夫人了，还惦记着旧情人。”
柳烬吃了酒，冷冽的酒气扑在林茹烟的耳边，叫她浑身不由得直打哆嗦：“大人，我并没有想着他，我……”
“他？他是谁？林茹烟，你不想想你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就凭你，也妄想嫁给颜无虞？你可别傻了，颜无虞是在利用你，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跟了他，有没有命还是两说呢！”
林茹烟脸色煞白，她是什么身份？
是了，她是罪臣之女，还曾经沦为过贱籍，差一点就要被人卖去教坊司做官妓，这种身份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奢望什么呢？
奢望身边人会真心待她好么？
林茹烟凄凉地笑了笑，柳烬是圣上身边的宠臣，她一个罪臣之女，怎么配得上他？
能在柳烬手下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茹烟便收起了脸上的戚戚之色，恭恭敬敬应声道：“大人说的是，是妾身不知检点，妾身知错了，回去之后任凭大人处置。”
柳烬瞳孔猛然收缩，手也收了回来，捉住了林茹烟的手：“你什么意思？任凭我处置？林茹烟，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茹烟知道，所以茹烟不敢忤逆大人，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要你去死！”
林茹烟叹了一口气，作势要起身：“那茹烟只能去死了，只是希望大人可以帮茹烟全家报仇……”
柳烬长臂一伸，又揽住了林茹烟的细腰：“你想得倒美！我能留你一条性命就不错了，还要替你报仇？你当我是你的什么人？”
林茹烟眨了眨眼，忽地就很想自暴自弃，戏弄这说话伤人的冷面九千岁。
“夫君啊，我们就要成亲了，我自然是拿你做夫君对待的。”
她托着粉腮，长叹一声：“可我拿大人当夫君，大人却对我弃如敝履，不过大人说的也对，我是什么身份啊，怎能配的上大人这样的人物，又怎敢奢望大人真心相待？”
既然已经得罪了柳烬，那就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干脆豁出去，图个嘴上痛快！
柳烬狐疑地望着林茹烟，似乎没有听清楚林茹烟说的话：“你把我当成你的夫君？”
正要问个仔细，有人端着酒杯过来给柳烬敬酒，这事儿似乎就这么岔过去了。
待吃完了酒，柳烬似乎很高兴，像是方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他亲自给林茹烟倒了一杯酒，往林茹烟嘴边一送，笑道：“夫人也尝尝，这是宫中酿的果酒，香甜不醉人的。”
林茹烟别过脸，拒绝道：“大人，我不胜酒力，再说明日路上还要颠簸一天，我怕吃醉了，明日不好赶路。”
“都说了，这酒吃不醉人的。”
柳烬将酒杯又往前送了送，低声笑道：“夫人好歹也给我个面子，这么多人呢，就吃了这杯酒吧，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赔罪？
林茹烟有些受宠若惊：“大人要跟我赔什么罪？我可担待不起。”
“你这个人，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柳烬放下酒杯，视线定在了颜无虞身上：“我都不追究你和五皇子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了，你却还为了我的几句话耿耿于怀。”
“都说了，我并没和他眉来眼去！”林茹烟气急了，抓过酒杯一饮而尽，“大人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要不，大人把我的心剖开来看一看！”
“哟，林姑娘真是好酒量啊！”
话音刚落，一个个子高挑的美人似乎是路过，笑着恭维了林茹烟几句。
林茹烟隔着朦胧的火光也看不清那个美人，身旁的柳烬神色却忽然冷了下来：“她酒量不好，比不得你，你不要来招惹她。”
那姑娘讪讪笑道：“早就听闻柳大人对这未过门的夫人宠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她说着又冲着柳烬和林茹烟行了一礼，领着丫鬟迤逦而去。
林茹烟很迷惑，转而问柳烬：“这姑娘是谁家的？我以前没见过，你们认识吗？”
“无趣之人罢了。”柳烬摇摇头，起身丢下了林茹烟，“我去外头走一遭，四处看一看，你若是觉得烦闷了，就自回帐篷，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委屈自己。”
林茹烟点点头，心里却腹诽，大家都知道她是柳烬的夫人，谁还敢来委屈她，看不惯她的人，大不了对她敬而远之就是了，有几个像赵锦珊那样傻乎乎的。
柳烬走了不多时，圣上就拟了几个题，叫各家的公子小姐照着题吟诗作对去。
林茹烟不擅长这个，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一心盯着案几上的小点心。
圣上今日兴致颇高，见到庆阳公主依偎在韩淑妃身边撒娇，就招手把庆阳公主叫到了跟前：“你这丫头骑马闹腾了一天，精神怎地还这么好？”
庆阳公主笑道：“难得出来玩，儿臣自然要玩个痛快！”
圣上抚掌乐道：“你也只会瞎闹腾了，你看看人家那些姑娘们，文文静静的，你也跟人家学学。”
庆阳公主嘟嘴道：“我们是来秋狩的，又不是来作诗的，文文静静的有什么趣儿？有本事，就比一比骑马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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