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2章

提问：巫之堂祭司学什么课？

语数英理化生（bushi）

好叭应该是咒文、算数、阵法、秘术、战斗、祭祀、占卜、博物……

在巫之堂，全科优秀如巫炤，比较优秀如怀曦，严重偏科如乐商。

是的没错，偏科！

不知道是心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乐商在战斗上仿佛得罪了战神。

明明站位没问题，咒语也没问题，手势单做也很标准，但只要三个合在一起，就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

虚黎和巫之堂其他祭司想过很多办法，最终得出结论大概她就天生不擅长战斗。

虽然她秘术、咒文和灵器学得比巫炤还要好。

但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在崇拜力量的巫之堂，不能战斗无疑要被划到“弱者”的范围内。

已经可以预见某人会怎么嘲讽她了呢，哼！

经过在巫之堂长达一年半的摸（垂）爬（死）滚（挣）打（扎），乐商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这都是因为虚黎让巫炤给她陪练！

每当对方的骨片裹挟着红黑色的灵力和巫纹直逼她眼睛而来的时候，乐商甚至连挡都不挡，直接就地一滚躲过去。

来来回回四五次，巫炤终于怒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对面刚站起来的小女孩，语气充满不耐烦和愤怒：“你在做什么？连挡都不挡，要是你不想练，我也没空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不是，大哥你那个骨片太快了，这谁能接住！明明之前虚黎和怀曦陪她练的时候都很温柔的……

“敌人可不会对你温柔。要是你还不能练会格挡，下次出门就等着别人给你收尸吧。”

“行吧”，乐商重新站好，“那你别对我眼睛行不行，那个感觉特别恐怖。”.七

你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刀子一样的骨头片直冲着你眼睛插过来有多吓人！

巫炤冷笑一下，接着骨片就冲乐商眼睛飞过去。

还是三连发！

虚黎大大救命！巫炤要杀我！

后来已经发展到了地狱模式。乐商不知道自己跟巫炤有什么仇，她刚躲开一波，转身就看见另一波冲她眼睛袭来。

每次都对眼睛！巫炤你说！是不是嫉妒我眼睛比你大？！！

乐商躲得越来越狼狈，巫炤的攻势也越来越快且密集，逼得乐商无处可逃。

真的是！巫炤！你！在！逼！我！！

眼睛纹路的红色防护盾在乐商身前展开，骨片打在上面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乐商听见正吃瓜的怀曦小朋友说了一声：“好！”

巫炤似乎顿了一下，乐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又开始了！

巫炤！我****

似乎刚才突破了瓶颈，尽管姿势不够优美，但对于巫炤从任何刁钻角度发来的骨片，乐商起码都能挡掉了。

结束的时候她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

巫炤，我记着你了。

虚黎闭着眼睛满脸欣慰地走过来：“我和怀曦他们之前和你练了许多次都效果不佳，巫炤用了半天就让你学会了，看来以后该让你和巫炤一起练习。”

不，你等等？

“巫炤，之后你和乐商一起，怀曦，你去和……”

等会儿！我能不能反对？

巫炤皱了下眉，瞥乐商一眼后，不情不愿地点头。

不是大哥你那什么表情，我还不想和你一块呢！

“嫘祖刚和我说，请你们晚上去她家吃饭，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去吧。”

虚黎走开了，剩下三个小朋友留在原地。

“那个，乐商，巫炤，我们……”

“别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如果你以后还像之前那样，我不介意让你后悔进巫之堂。”

巫炤说完也走开了。

“那个，乐商，我们……”

“哼，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吗？上次是谁秘术不会来问我的？”

所以，怀曦表示每天夹在这两个祖宗之间，自己非常想找个槽去卧一下。

不过嫘祖请吃饭谁也不会拒绝对不对(*‘▽‘*)

三个小朋友走到嫘祖家门口就闻见屋里飘出来的香味了。

“是鱼！”

“乐商，你们来了！”嫘祖一脸笑意迎上来，“今天你练习的怎么样？”

我们不提练习好不好，为什么她感觉好多人都知道她不会格挡。

“多亏了巫炤，乐商今天已经掌握了格挡，虚黎大人说以后就让巫炤和乐商一起练习了。”

更不要提这件事好不好(┯_┯)

“那可真是太好了！”嫘祖揽过乐商往屋里走，“你的衣服都湿了，当心着凉，待会儿去换件我的。”

嫘祖比乐商大好几岁，个子比乐商高了大半头。

乐商一边换上嫘祖给她翻出来小一号的衣服，一边和嫘祖聊天。

嫘祖提到一个月后她要去有熊一段时间。

“有熊？为什么要去那？”

嫘祖说：“是部族之间的交流，不过这次父亲说有熊有意向和我们加强联合，有许多事要谈。”

“联合？”乐商愣了下，随即点头，“有道理。毕竟现在人族居住太分散了，而且部族之间力量相差很大，要是一些小部族遇到袭击却没有能力自保，又得不到外部的援助的话，很可能就……”

“不止如此，”嫘祖说，“相邻的部落更多不是联合，而是相互争夺粮食和土地。外有妖兽虎视眈眈，我们又有内斗……我想，要是所有部族能够联合在一起，互相帮持，共同发展，也许会是很不一样的光景。”

“嗯，我支持你！”乐商整理好衣服，把头发简单在身后盘了一下，“如果真有一天所有部族能够联合在一起，互相通婚，贸易往来，那我一定要嫁一个集泷的男人！”

嫘祖：？？？还不到七岁的小女孩忽然说了嫁人目标？

“为什么是集泷的男人？还有你将来不打算留在巫之堂？”

“因为集泷的匠人手工艺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阿父给我带来的一个小石雕，简直太精美了！而且我之前不是跟阿父学了好多部族的文字吗，我发现比较不同部族的文化真的特别好玩。我希望我长大之后可以去很多地方亲眼见见这些东西，不想一直呆在巫之堂。”

“巫之堂怎么你了？”巫炤坐在桌边冷冷地问。

乐商一个激灵，吓得快蹦到嫘祖身上。原来两个人边走边聊已经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他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乐商若无其事和嫘祖一起坐下，无视巫炤不善的眼神。

“额……那个，怎么不见族长大人？”怀曦开口打破低气压。

“父亲还有些事，不和我们一起了。前几天下雨，渔人送来了好些鱼，父亲让我请你们来尝尝鲜。”

“对了，这次我还让人放了一些乐商你上次给我看的那种黄白色的根，果然就不腥了，特别好吃。”嫘祖开心地说，“阿父也找人看了那种植物，现在已经打算在城外找一块地种植了。”

“啊你说我阿娘做饭用的那个吗？你们有给它取个名字吗？”

“还没有，你们怎么称呼它？”

“我阿娘就叫它’辛辣的东西’。”

“那我回来问问父亲什么打算。”

嫘祖转向比平时吃得都要多但吃相依旧斯文的巫炤，“怎么样巫炤，是不是很好吃？”

点点头，嚼嚼嚼。

嫘祖：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

乐商确实特别擅长巫之堂的秘术，但不代表她一开始就对此接受良好。

她第一个用来植入盲蛭的实验对象是一只兔。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挖兔兔的眼睛！（bushi）

就像不是每个医学生一开始都能对青蛙下手一样，乐商面对兔兔的那个大眼睛就有点……

而且巫炤还说什么，以后主要是把盲蛭塞到人的眼眶里！

……行吧，你赢了。

反正不管乐商和巫炤如何互相看不惯，顺带让怀曦和嫘祖夹在中间左右难为，以及后期甚至波及了最无辜的侯翟，最后连虚黎都看不下去说了他俩一顿，一年一度的孟冬之狩还是到了。

许多部族的战士都会在这时候组成各自队伍，一起向山林和原野进发，做寒冬来临前最后一次狩猎，猎足过冬需要的食物。

其他人也会在小队战士的保护下在周边采集一些东西，或者进行交换。

西陵人擅长冶炼之术，做出来的兵器是各部族里最好的。每年孟冬之狩前，都会有大量的羽贝和骨珠流入西陵人的口袋。

真盆满钵满

离狩猎开始还有一个月，乐商就感受到了城里摩拳擦掌的氛围。走在路上遇见十个人里有七个手里拿着新准备的兵器或护甲。

很多人家外面摆着用来捆绑和运输大型猎物的木架，还有分尸用的砍刀和一些小车。

蓟草、绷带和担架更是一堆一堆。

乐商的母亲也忙碌起来。

日前乐商回家一次，发现母亲接了好多做骨刀的单子。

“这些东西不应该是做兵器的人做的吗？怎么您也在做？”乐商看了看订货的“单子”——一个刻着各种甲方要求的石板。

“还这么多？”

“快要孟冬之狩，做骨刀的匠人那边忙不过来。而且来我这边定做的骨刀都是比较轻薄小巧的，那些人粗手粗脚，做不出来。”母亲手上的动作没停，“你提前说要回来，我就给你准备好了饭，在陶罐里温着呢，你去拿吧。”

乐商打开陶罐，发现是鱼片蒸豆，还放了白姜。

对，就是上次嫘祖说要在城外种植的那种辛辣味道可以去腥的植物根。

他们给它取名“白姜”，取这名字据说和神农有关。

乐商刚听到还有点惊讶，嫘祖说是因为有熊那边查到了一些相关资料，说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神农残卷里确实有关于一种植物的记载，这种植物的描述怎么看怎么和那个像。

最后大家确定乐商他们家是发现了“姜”。

有点寻宝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