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166章

“灭皇，我必须提醒你，猎头犬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他们拥有的特权多，但是向上晋升的通道极其狭窄，想要挤上去，付出的代价往往是你无法想象的。”

“多谢关处长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关展宇非常讨厌猎头犬，因为他们获得的功勋有很多是不能公诸于世的。

至于那些可以让人知晓的功勋，几乎和擎天学院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不愿意擎天学院辛苦培养的优秀人才进入那个特务机构。

戈止武愣愣地拿着手中的身份证明，心中百感交集，他如愿以偿得到了擎天国籍。

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这个身份证明属于“灭皇”，而不是“戈止武”。

“有事吗？”

还没踏进房门，戈止武就感觉到了风梦情的气息，他没想到久未联系的她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他们也找过你了？你的身份——”

风梦情在结束审查后想到了戈止武，她清楚戈止武的秘密，而这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叫灭皇，这是我现在的名字，戈止武这三个字就请你暂时遗忘吧。”

风梦情的担忧何尝不是戈止武的烦恼，可他别无选择。

擎天帝国两大帮派的势力极其庞大，他现在的份量还不足以让他们忌惮。

“盗用他人姓名，或者使用假名获得的功勋都要被剥夺。一旦败露，你的一切努力都要付之东流，甚至可能还要承受牢狱之灾。”

“箭已发，要么命中目标，要么断为两截，别无选择。”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风梦情……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所以名字是真是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结局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要走？”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我可不想在一个地方驻足不前，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我这个人喜欢冒险，喜欢剑走偏锋——”

“所以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对不对？”

“是，因为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也没有我的亲人。”

“你走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好给你送行。”

风梦情没有料到戈止武一早就有离开的想法，现在突闻噩耗，心中更感悲凉。

家族的重担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温暖自己心灵的人，可他却又如此的不解人意，或者说是冷酷无情。

戈止武心中明知道风梦情的情谊，可他不能接受。

他的未来充满变数，和风梦情走得太近，只会连累到她。

风梦情伤心地走了，直到学院对抗战都没有出现，甚至于二年级的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

戈止武时常留意旁边的住所，可惜从那里走出来的却已不再是昔日佳人。

随着学院对抗战逐渐临近，获得资格的学生经过休整后被擎天学院集中到了一起集训。

残酷的激烈竞争之后，只留下了五个人，分别是秦垚、姬宏图、章东隆、毕威和戈止武。

秦垚在政治学科名列前茅，而章东隆紧随其后，是秦垚在政治学科里最大的竞争对手。

毕威与章东隆的情况差不多，在军事学科的成绩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多日的集训让几人算是有了大概了解，同是擎天人，同样肩负着擎天学院的期望，有时候聊到以后的选择，几个面临毕业的学生还会互相交流，而刚刚一年级的戈止武知道了不少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戈止武总是觉得秦垚好像变了一个人，对人对事都有了明显的不同。

即使面对他这个重伤秦淼的罪魁祸首，秦垚也始终和颜悦色地以礼相待，这反倒让戈止武有些不适应。

时间飞逝如流水，转眼间就到了学院对抗战。

出于缓解参赛者紧张情绪的考虑，集训的五人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等钟声响起时，他们就要到比武场集合，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灭皇，有时间吗？那好，我们也去看看圣教学院的那群家伙。”

戈止武刚刚走出集训所，听到身后传来秦垚的声音。

虽然他心有疑惑，但还是轻轻点头同意了秦垚的邀请，两人亦步亦趋地随着人流向热闹的地方走去。

“恭喜你，你现在也和我一样，是擎天人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混口饭吃，哪里伙食好就去哪里。”

戈止武不知道秦垚想些什么，更揣测不到他的意图，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他。

“帝国哪里的伙食都好，只是能吃到的人不多。即使是我，有时候想要吃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要耗费很多力气，更不要说那些独来独往的人。他们可能连那个盛着美食的碗都摸不到，永远只能远远看着，看着它们被别人吃进肚里，然后心里充满悔恨与无奈。”

“这我还真没想过，那怎么才能吃到自己想要的美食呢？还请学长指点一下。”

“当然是搭把梯子了，这样你就可以比别人更快爬到碗里。当你爬梯子的时候，有人在下边举着你，有人在上边拽着你，最重要的是有人保护你的梯子不被竞争者推倒。你说，这不是很容易就能吃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是很容易……学长难道不恨我吗？秦淼……”

几句话下来，戈止武懂得了秦垚的意思。

这虽然是他一直期盼的，可有些话还得事先试探一番。

“秦淼怎么了？她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以前活得更滋润。这次算是因祸得福，我感觉她好像脱胎换骨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报复你，我连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报复你呢？我马上就要毕业了，都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生路，多一个敌人多一条死路，我可不是一个傻到处处树敌的蠢人。”

当戈止武提到秦淼时，秦垚脸上绽放了迷人的微笑，那份由衷的欢喜让戈止武明白他所说的话并不假。

“说得对，没人愿意四处树敌，我可得多谢学长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了。学长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保证竭尽全力。”

“以后少不得要劳烦你了，你也知道，皮谦那个家伙办事还行，但是动脑子的事情他却并不擅长。我初进猎头犬，没少在朱先生面前提起过你。等你以后进了猎头犬，只要提起我的名字，没人敢为难你。”

“学长没进政治部吗？朱先生？”

秦垚的选择出乎戈止武意料，以他的成绩要想进入政治部那可是易如反掌，就算退而求其次进入军队也毫无问题，可他却选择了猎头犬，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举荐自己。

戈止武的心这次是真悬起来了，本以为将来加入猎头犬可以尽量避免接触到秦垚，没想到竟然撞到了一起。

“你见过的，教务处里的那个人。鉴于你还没有进入猎头犬，所以我不能告知你更多信息，等你真正进入猎头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走吧，前边就是了。圣教学院的人应该都被安排在这里，我必须事先确认一下那个女孩的实力有没有提升，她会是我们在对抗战中最强大的对手。”

秦垚见戈止武有点心不在焉，连忙结束了话题，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垚欣赏戈止武的决断能力，原因正是他射杀秦淼瞬间所展现的冷酷无情，而猎头犬所接触到的事务，就需要这种绝对的无情。

戈止武快步跟上了秦垚，两人只是内力一动，身旁的人就被挤向一旁，很快他们来到了人群最前侧。

此时住宿区已经多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这是擎天学院工作人员利用土系秘术为圣教学院代表队建造的临时歇脚处。

等对抗战结束，这里会被恢复原状。

圣教学院的人刚刚走进擎天学院，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人尽皆知。

人们纷纷聚集起来，观看这个擎天人永远都无法考入的圣教学院究竟有多么了不起。

“果然感觉不到她的实力，那个女孩就是圣教学院去年最强的人。当时她才一年级，现在二年级了，不知道她的实力进步有多大。你应该认识她，她就是雪菱芸。”

随着圣教学院的队伍缓缓来到住所，第一个映入人们眼睛的少女就是雪菱芸。

朦胧的面纱让人们无法一窥真容，可那股独特的气质仿佛让人们感觉到了她的美丽容颜。

秦垚第一时间望去，可惜感知力在接近目标的瞬间被阻挡在外。

虽然他早有预料，可仍要试一试。

“换成以前，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现在……短短两年，一切都变了。”

失明的戈止武已经无法看清雪菱芸的容颜了，两年的时间让他成长了很多。

同样的，两年的时间也让雪菱芸成长许多。

此时心眼感觉到的身影已经和曾经的雪菱芸相差甚远，而戈止武脑海中那个两年前挥之不去的身影此时却变得格外清晰，让他始终无法将两个身影合二为一。

冥冥中似有定数，就在戈止武努力将两年前雪菱芸的音容相貌融入到此时的身影中时，走在最前面的雪菱芸似有所感。

她探寻的目光穿过层层面纱，扫视在围观的人群中。

可惜戈止武在失明后戴上了眼罩，雪菱芸熟悉的面容已经掩盖在黑暗之下。

不论她怎么观察，即使目光从戈止武身上扫过，也依然没有认出任何一个让她感觉熟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