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主战兵刃

这边秋训还没有结束，属于武松和武竹两人的特训已经开始了。

第一日秋训演练，揣摩实战；第二日挥锤打铁，提升技能；第三日勤习武艺，练习马术，三日一个循环，课业安排的满满的，日子也变得忙碌起来。

不过繁忙之中，武松仍不忘抽空拜访了几次七叔公。一位中骠骑级的大高手就在身边，不好好向他讨教学习，实在是暴殄天物。

七叔公对武松印象很好，下人们从未见七叔公对一个外姓人如此和蔼可亲，与他平时威严、冷漠的形象极为不符。

只要武松来访，七叔公都会亲自接见。他对武松带来的小礼物非常喜欢，口味独特的糕点，分左右脚的鞋子，还有打磨得浑圆光润的一对健身铁球。

七叔公不明白像武松这种高大威猛的习武汉子为何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竟然能猜透他的心思，他甚至怀疑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武松这样靠近自己。不过他一个糟老头子，在柴庄又不实际掌权，巴结他意义也不大。

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为了忘年之交。七叔公虽说了不收徒，但只要武松向他请教武功方面的问题，他绝不不吝啬，偶尔还会点拨武松一些武功招式，传授几式他得意的招式。

当然两人之间聊得最多的还是江湖趣闻轶事。七叔公虽然武功高强，但除了年轻时学习武艺出去历练了几年，之后几十年都是在柴庄度过的。虽然有一颗闯荡江湖的心，却没有闯荡江湖的经验。

武松就将他后世看过的一些武侠小说结合《隋唐演义》、《风尘三侠》等演义小说编成新故事，讲给七叔公听，没想到七叔公竟十分爱听，隔几日不听就浑身难受，会派人去召武松来讲故事。

这一日，武松不知从哪里搜罗到一些好茶，就带到七叔公这里与他一起品尝。

此时已经临近九月，天气逐渐转凉，七叔公坐在一张红木的圈椅上，椅子上垫着厚厚的软垫和靠枕，他在腿上盖着一条毛皮毯子，说膝盖上老毛病，让武松不用在意。

武松看七叔公脸色苍白中带着些灰暗之色，精神也不如前些天健旺，不由自主打开情报收集系统。

果然，仅仅过去十来天，七叔公的战力值已从81跌到了80，看来七叔公说他大限将至并非玩笑之话，武松心中不免有些悲痛。

武松想帮七叔公治病，可是没有这个本事；想用1个积分让七叔公痊愈，可是系统表示只能为宿主天伤星服务，其他人爱莫能助；道具商店里也没有延年益寿的药品，最终武松只能放弃了自己的执念。.七

七叔公看武松面露悲切之情，笑道：“傻孩子，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我自己都没觉得怎样，你怎么一脸悲切？今日来看我，准备聊点什么呢？”

武松今日没有心思给七叔公讲那些江湖故事，索性就请教七叔公，如果战场厮杀，选哪种武器更为合适？

七叔公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铁臂金刀门教授的大多是军中武官，他又怎会没研究过战场厮杀的技巧？

七叔公说现在甲胄技术日新月异，战场披甲率越来越高，普通武器很难破防，所以首推重型武器，连枷、狼牙棒、锤、斧、铁杖、铁骨朵都是上上选。

这些武器大多是胡人、辽人、金人等异族的常用武器，武松对他们兴趣不大，他还是对汉人的传统武器更为欣赏。

七叔公又说马战第一武器肯定是弓箭！那些游牧民族正是靠“骑射”功夫时时侵扰中原，所以说骑马和射箭是密不可分的，只有相辅相成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武松听得颇为心动，他在警校时射击成绩就非常好，不知改练射箭是否也会有一定先天优势。

不过七叔公的话很快就让武松心凉了半截。这射术需要从小炼起，尤其是骑射更要先从目力炼器，六岁开始学艺，至少六年才能目力有成，又六年锻炼力量和稳定性，箭术才能达到高手境界，这个过程至少要十二年。

武松现在已经24岁了，这时再练箭术已经晚了，如果抛下其他武技不练，只是单练箭术，可能几年内有成，但此生也难以达到箭术巅峰。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练弩，三月小成，天赋如果好，一年之后就不逊色于顶级弩手。可惜此时的弩箭射程有限，而且上箭时间较长，江湖上和军中的高手都无人以弩箭为主要武器。

武松明白七叔公所言非虚，他这么说就是怕打击了武松的积极性，说的婉转了一些。所以武松果断放弃了箭术，以后专练骑术，那才是保命用的技能，但此生想超越北方的骑兵可能性不大。

“叔公，你说骑战我用什么兵刃好？是陌刀、大戟、马槊还是长枪呢？”

七叔公人老了，聊起天来没有个重点，如果武松不随时把他的话题拉回来，也许闲聊一天也听不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七叔公点头道：“嗯，看来你认真研究过骑战。我虽不曾上阵厮杀过，但少年时听师兄说过长兵器之优劣，也提到过你说的这几种，首先排除马槊。”

武松一愣，他原本对这马槊十分感兴趣，因为马槊是古代骑战时最长的一种武器。矛长丈八谓之槊，无论用哪个时代的尺计算，槊的长度都超过四米。

而且历史上很多名将真实使用的武器都是马槊，如唐初的秦琼、尉迟恭、程知节，唐末五代的李存孝。

“请七叔公指教。”

七叔公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很简单，被时代所淘汰了。马槊乃是重骑兵配备的武器，笨重、攻击方式少，适合冲锋作战，但现在战争模式在改变。

北方的蛮夷一直是中原大敌，他们带来以轻骑兵为主的骑射战斗方式，导致重骑兵很难发挥作用，而武将阵前捉对厮杀的方式几乎绝迹，这种情况下马槊的优势荡然无存，还会因其重量而降低战马速度，没了速度骑兵就离死不远了。”

武松突然醒悟，自己受后世演义小说影响，总把古代打仗想象成“将对将、兵对兵”的捉对厮杀，实际上早在战国时期开始，随着武器铠甲弓弩技术不断提升，华夏战争更多是靠阵型、兵甲和士气取胜。

带兵大将主要负责战场指挥协调，很少有人亲自带队冲杀，即使遇到需亲自动手的情况，大将也会在自己亲兵保护之下厮杀，这种情况下马槊造价高、沉重、不灵活、战技少的劣势暴露无遗，而且万一落马，马槊几乎再无用处。

“若是这样，那大戟也不符合叔公的要求，虽然他短一些，还有小枝可以卡、索、搅、勾等功能，但战技繁复，不易修炼，同样也不适于步战。”

七叔公道：“是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朝缺马，将士普遍只配一匹马，在战场上一旦马匹折损，根本没有替换马匹，骑兵不得不换上短小的佩刀佩剑，战力必然大打折扣，很少有人将长短两种兵刃都练得出神入化。”

武松明悟：“所以较短的枪反倒适合两种场景下应用。”

“是的，所以我朝将官擅使枪的高手很多。”

“叔公建议我练习枪法？”

七叔公摇摇头道：“不建议，正因为用枪的高手多，所以大家对枪的研究和理解更深，想在枪法上登峰造极实在很难，所以我觉得你用刀更为合适。

你上次与洪彦比武，我没去看，但听说你的双手拐用得炉火纯青。你不妨改练双手战技，如需马战只要在长刀后接上长柄，这样就可按陌刀之法杀敌，前朝名将李嗣业就是这种战法，你不妨学习一下。”

武松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道：“这跟民间流行的朴刀十分相似。”

“是的，朴刀厚重，故又名‘双手带’，乃是双手刀，利用刀刃和刀本身的重量，来劈杀敌人，对战技要求不高。你身高力大，可以将朴刀当单手刀使用，刀法可借鉴单手刀。

你又擅长双手战技，步战是左棍右刀，或者左短矛右长刀，攻击速度快，攻击方式多，遇到强劲对手时，左手棍矛还可以用以防御，替代盾牌。

而上马后，刀棍或刀矛合并，立刻又成一把长柄大刀，马上交战一点也不吃亏，借着马力，还能发挥出大刀劈砍的威力。”

武松听得心驰神往，心中不断模拟着不同场景下此刀的威力。

“叔公，这刀恐怕不能用当下常见的刀吧，否则接上长柄后重心偏移，很难操作。”

七叔公伸个懒腰道：“那就是你自己考虑的问题了。听说你最近在学习打铁，那就给自己打造一把长短皆宜的兵刃来，也可让你的实力增加不少。”

今日和七叔公一番话让武松受益良多，对武松今后发展影响颇深。

“七叔公，多谢您今日的指教，我先去铁器坊了。您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七叔公摆手道：“去忙自己吧，这几日没事就多来我这里转转，说不定哪天就见不到我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