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确定方向

“夏晴的父亲呢？”陆湛站在一边听着许令姿结结巴巴和夏晴的家人尽可能的了解多一些信息，根据自己的经验询问。

“那个铁石心肠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上班上班上班。”夏晴的母亲擦着眼泪，咬牙切齿吼道。

根据了解，两位家长都是普通的企业员工，并没有绑架谋财的可能。

接到陆湛的电话，夏晴的父亲对于孩子的失踪，并没有太大的悲伤，却依然憨厚的表示自己正在工作，结束之后就回来。

“夏晴的父亲好奇怪啊。”许令姿站在陆湛身边听着他打完电话，左右四顾，手掌护在唇边小声询问：“陆队，提瑞那边反馈根据出了地铁之后的监控，夏晴是在离开监控范围之后消失，并没有太多的信息量。这家母亲热情负责，父亲却冷漠抗拒。夏晴正值青春期，当发现自己拥有的，和自己想要的之间的差距，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离家出走？或者，会不会是一方想要离婚，认为夏晴是累赘，所以”

陆湛走进夏晴的房间，点击进入对方电脑的浏览记录，以及微信朋友圈微博小红书等主流分享网站，查看对方的信息之后——

重新站起身长吁一口气：“根据夏晴的社交网站记录，她和任何普通学生一样，有些无奈自己的家境普通，却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喜欢保留每天发生的令自己快乐的事，以及自己当前无法理解的事情。尤其是，她有自己的爱好。所以，她应该不会离家出走。”

“为什么？”许令姿不明白：“夏晴的家庭就和很多发生刑事案件的家庭一样，并不完美，值得调查。”

听到许令姿的话，陆湛原本柔和的眼神冷了下来——

许令姿感受到一种寒意迫近，还未来得及举起双手投降——

陆湛毫不客气抿嘴抬手敲敲她的脑袋，将许令姿一把拽至自己身前，两手搭在她的肩膀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悄声道：“你到底脑子里藏了多少专业知识，还是全都是电视剧？！”

“夏晴的母亲，确实热情大方，自己却并没有值钱的配饰，衣着简单，而卫生间里的护肤品也都是非常普通。夏晴的父亲，职业虽然不是公检法，却也是某机要部门，确实存在无法及时请假的情况。两夫妻确实性格不一经常吵架，分房睡，一方面因为三个人三间房，彼此都有自己的空间，当前家庭并没有足以令夏晴觉得需要离家出走的情形，另一方面”

陆湛没说完，望着许令姿像是想到了什么。

许令姿肩膀上感受到对方手掌炙热的温度，整个人开始升温，心脏滚烫。她回过身跟着陆湛的眼波流转，也跟着思索：“不是主动的离家出走，也不是绑架，那是什么？”

“我们回。”

陆湛说完，示意吴所长在受害者家里继续安抚，顺便等待夏晴的父亲回来。而他自己迈开大步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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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队你是不是又发现了？等等我，我给你买两个羊角蜜瓜吃——”

“我不——”原本因为案情烦躁的陆湛已经踩了油门，然而看到许令姿人影已经钻进门口的小卖部，又只能刹车等待对方。

等到许令姿再次上车：“好了走吧。”

陆湛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瓜，无奈的抬手揉揉眉心，考虑这个月底要不要把她退回派出所。

“如果家庭关系这里，陆队您认为没有问题，那就是学校关系，会不会是校园暴力？”许令姿一边拿着瓜咬着，一边直接那电话给沈昌燎打电话——

陆湛没有说话，却心中暗自诧异，许令姿总是能在说出一堆无厘头的话里，说中最关键的问题。

“昌燎，我和陆队在一起，你在学校的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夏晴在学校就是普通的高中生，经常和同桌前后桌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在学校没有树敌。失踪当天，她确实在学校被其他同学绊住，但对方也都提供了不在场证明。”昌燎趴在学校走廊的扶手上，望着楼下热闹非常的学生。

偶尔有好奇的女学生朝他引来热烈好奇的眼神，却也被他无视。

陆湛听着昌燎的介绍，很快的在大脑里翻译成自己想知道的内容：“也就是说，失踪当天，夏晴在学校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尤其是没有与人起冲突，是吗？”

“是。”昌燎点头。

“夏晴在学校里有自己的小圈子，虽然不是那种受人瞩目的，但也是有非常健康的社交关系。对吗？”

“是。”昌燎仔细想了一下，点头。

“许令姿通知所有人，回办公室开会，破案方向重新梳理。”既然当前破案方向是错误的，陆湛不会再恋战。他戴上墨镜，油门加重，朝办公室冲去。

“确定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懵。

昌燎想想又加了一句，怕漏说任何一个细节改变破案方向：“但是，据其他人反馈，夏晴会抽烟。”

“夏晴抽烟都不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不会突然导致自己的失踪。更何况，青春期的孩子，对什么不好奇？她没有男朋友这点我还挺奇怪。”

听到陆湛的话，昌燎倒是红了脸吞吞吐吐道：“反正我没有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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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吃了吗？”

下午四点，所有人回到办公室。

提瑞提着一份凉皮回到办公室，看到所有人一脸懵坐着等开会，随意道：“你们吃的什么？”

“我不吃。”昌燎摇摇头。

“我吃的瓜。”许令姿正在敲击键盘记录破案经过，听到对方问，随意回了一句。

“瓜？！什么瓜，谁的瓜？！”

一说到吃瓜，提瑞和昌燎立即挺直背，一脸期待的望着许令姿。

“羊角蜜的。”许令姿听出来对方误解，停下手里的敲击认真回答。

“怎么没听过，是哪个网红吗？”沈昌燎微微蹙眉，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仔细检索自己的大脑认知容量。

“肯定又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男明星。”苏提瑞发觉不在自己的知识范围内，无奈的摇摇头。

“——平、时、都、说、让、你、们、多、读、书！”陆湛从队长办公室出来，正听到两人对羊角蜜瓜发出如此评价，随手就是卷纸筒袭击。

“关于夏晴失踪案——”陆湛将身边原本记录夏晴家庭学校情况的白板翻了个面，露出大片空白，望着在场众人：“与家人朋友无关，就是一起单纯的女生失踪案。”

在场所有人愣了下。

“——也就是说”

“——夏晴是在放学路上”

“——被人掳走了？！！！”

“之前有人上报堵交通要道吗？——”

“快快快快，时间来不及了——”

“报协助，报交通管制——”

“还来得及吗？”

听到陆湛讲出新方向的瞬间，所有人已经一盆冷水倒灌入喉——

破案就是为了抓住凶手。

如果无法抓住凶手，也要确保自己是拼尽全力。

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愚蠢与无知，导致受害者没有及时被救回

无法接受。

“听我说——”陆湛看到大家已经坐不住，重新示意众人安静：“交通管制，协同这些，已经报过了，但是我个人认为，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掳走一个活人，也真是当我死了。”陆湛冷哼一声：“你们今天下班，好好睡一觉，明天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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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令姿一个人在单位操场上跑步。

一个可爱乖巧的女高中生放学，坐地铁，下地铁，回家。

却在即将到家时消失。

这一路，到处都有摄像头。

犯人不会突然出现，干脆利落的出手，突然消失。

至少得有人接应。

除非

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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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深夜。

陆湛趴在桌上，恨不得用火柴支撑起快要耷拉下来的两张眼皮。

忽然闻到一阵美式咖啡的香味——

春风新鲜清凉的空气，突然混合着咖啡的味道，令人不由得心情舒爽。

“陆队，我想到了——”许令姿提着咖啡上来，急匆匆道：“犯人其实就在地铁里。他在地铁选择下手对象，之后通知同伙接应。这样确保了作案的随机性，也方便案发之后的潜逃——”

陆湛仰起头望着对方，将电脑屏幕转了一个方向——

正是案发当日，夏晴进入地铁段的视频录像。

视频里的少女提着书包，低头步履疲惫的进入地铁。

这个时候，周围人离她很远，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没有被人跟踪的痕迹。

紧接着，就是夏晴在车厢里的视频。

“陆队你看这里，夏晴进入地铁车厢时，按照习惯的向里走。但是这里有一个背对着摄像头的男人，夸张的伸展双臂，如果夏晴朝里走，就有种走到他怀里的感觉，夏晴肯定不愿意，你看她躲了两步。”

“他察觉到夏晴的害羞。他跟过来了。”

“他一直跟在夏晴身后，而且他的身形和拿着的东西，完完全全将自己挡了个严实。”

等待夏晴离开车厢之后，神秘的男人消失在了视频里。

“不对呀，就算他不是犯人，他没有跟踪夏晴，但至少也有离开的影像吧。但是我们这里所有的视频，都没有。”

“——说明对方，具有非常熟练的反侦察能力。”陆湛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神秘男人，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