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世

祠堂外，村长一身黑衣鬼鬼祟祟地靠近。

沈寒州和村里人商议好，安排了几个村里的壮汉轮流守着祠堂。现下他因包庇儿子，在村里人面前失了威信，说话已不顶用，想见上儿子一面都难。想着趁夜色等门外守着的人睡着了，再偷偷放田二狗出去。

虽然祠堂门锁的钥匙已被拿走，但他平日里多留了心眼，还准备了一把钥匙放在家中。

只见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大门，轻轻的打开，钻身进去。田二狗白天在祠堂内大喊大叫，怼天怼地，无人搭理，到了夜里已是呼呼大睡。

村长进了祠堂，见着儿子轻轻推了推，田二狗毫无反应。村长再使力，田二狗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还是没醒。

他直接操起旁边的牌位打在田二狗身上，田二狗睡得正香，梦到进了官府被关在牢里，一个狱卒走上前来揍他，他当即反抗从梦中惊醒，“老……老子，弄死……”。村长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田二狗从眼睛里辨认出了来的人正是自己的爹。

“爹！爹！你来救我了吗？”他死死地抓住他爹的手腕。

“不是我，还能是谁？谁叫老子摊上你这么个混账儿子！”村长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继续说：“卫府势大，这些事闹到官府，老子纵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了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裹着一些碎银，塞到他的手上。“拿着这些钱，赶紧走！找个地方待，等事头过了再想办法！”

田二狗接过了钱，脚底抹油般赶紧溜了。村长也收拾了一下，小心地从祠堂里退出来，伪造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起初，拿着钱，田二狗一开始还拼命地逃，路上越想越憋屈。“我田二狗在村里一向横行霸道，无人招惹，何时如此狼狈过？卧槽！这一切都是沈寒州造成的，要是没有他！那小娘子早就被他压在身下，好好受用了。”

他忽地停下了脚步，转头向沈家奔去。

夜幕沉沉，他在沈家得房梁上蹲了许久，确认屋里的人都睡了，才敢潜进院子。最东侧的屋子里睡着卫绾绾和沈寒州两人。他用手指从纸糊的窗户上转了一个孔，看到沈寒州在卫绾绾身侧，不敢贸然行动。

娇娘在卧，身边人不是却不是自己，田二狗恨的牙痒痒。

不好！有人醒了！听见动响，他赶紧低下头贴身蹲在墙边。

夜里，沈小妹醒来迷糊糊间的起身去茅房。等她从茅房出来时，身后的田二狗立即钳住了她的双手，狠狠勒住了她脖子。

“别乱动！”田二狗在她耳边小声警告。

“怎么是你？”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小妹听出来者是谁。

“嘿嘿！没想到吧，你爷爷我福大命大！你们想让我进大牢，简直是做梦！”想起在祠堂的一幕，田二狗心里燃起一阵怒火，目露凶光。沈寒州你要逞英雄救卫小娘子，那我今晚就拿你妹妹下手，看你又如何护得住！

他将沈小妹一点一点用力地往外拖，强制沈小妹跟着他从沈家出去。等他们出了沈家，他随便寻一个偏僻的地方，乌漆麻黑的夜里也没有过路的人，等他爽完了，再跑路也不迟。

她的嘴巴被他捂得紧紧地，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沈小妹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愿被他拖着出去，于是用力的往外蹬，双脚胡乱中踢到院子的一坛罐子，罐子倒在地上，发出声响。田二狗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她整个人拖了出去。

雁儿迷迷糊糊间翻身，感觉到床榻上空了一个位置。听到响动清醒了些，从床上坐起准备到厨房喝水。点起油灯，她披了件外衣，拿起油灯走了出去。

“沈小妹，沈小妹。”她在院子里唤了几，无人回应，她又转身进了屋子。

屋里依旧空无一人，“糟了，小妹莫不是有什么不测！”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姑爷，小姐。快醒醒！快醒醒！沈小妹不见了。”雁儿急匆匆地跑到门外，用力的拍着门窗。

卫绾绾和沈寒州一下子被吵醒，她心里一惊，赶紧陇上外衣和他出去。

“怎么回事？小妹什么时候不见得？”

“不知。我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人。我以为她起身去厨房或茅房了，但我在院子里寻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沈寒州立即抓起雁儿手里的油灯，在院子里寻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沈寒州走到台阶处蹲下身，发现平日里竖着的陶罐倒在地上，里面的泥土洒出大半。

“雁儿，快去取灯笼来！”卫绾绾赶紧吩咐。

在灯笼照亮下，三人看清从陶罐倒下的地方不仅带出了泥土，而且从这里开始地上的沙土出了几道划过的痕迹。顺着痕迹，应该就可以找到沈小妹。卫绾绾和沈寒州两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确认了这个想法。

“雁儿，我们俩人先去。你赶紧去二婶家，你们叫上村里的人来寻！”

说完，卫绾绾就跟着沈寒州继续往前追去了。

痕迹就停在这里，沈寒州看着四周，不远处有个山洞。

看着山洞里，出现的两人。

“别过来！在过来我就弄死他！”事情败露，田二狗一副狗急跳墙的模样。

“赶快放手！”沈寒州怒道。

沈小妹已经是疲惫不堪，胸口剧烈的起伏，上气不接下气。

担心沈小妹的身子承受不住，卫绾绾开口：“田二狗，你放了小妹。我们做个交换，让我来当你的人质！”

田二狗邪邪一笑，“这个嘛，倒是可以。”他最想要的还是这卫府娇滴滴的小姐。沈小妹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要是死在他手上，岂不是少了威胁的筹码。

卫绾绾见田二狗答应，就要往前，却被沈寒州挡了一下。她回过神，对沈寒州摇了摇头，嘴里做出口型“先救小妹”。

沈寒州明白了她的意思，卫绾绾继续往前走。田二狗也渐渐松开了对沈小妹的桎梏。

“应该在前面！”此时，响起村里人的声音搜寻的声音，火把的亮光渐渐往山洞靠了过来。

田二狗顿觉情况不妙，敢情沈寒州留了后手。他恼羞成怒，捡起地上的石头奋力地砸向卫绾绾。

“小心！”沈寒州出声提醒。

卫绾绾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一旁。

此刻，沈小妹使出最后的力气挡在了卫绾绾面前，石头重重砸向了她的心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小妹！”沈寒州和卫绾绾齐声大叫！田二狗见状颤颤巍巍地跑了。

沈寒州赶紧将小妹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小妹，小妹！哥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卫绾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深深刺激，她原想帮沈小妹逃过死劫，最后沈小妹却因救她而死。

一时间，泪水打湿了她的脸庞。人如浮萍难生根，风吹雨打任命行。

沈小妹艰难地抬起眼，费力地说：“哥不用麻烦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胡说！”

“我没胡说，我自小患有心疾大夫断言命不久矣。能活到此时，已是幸事。这些年，多亏了哥哥在。”

见到卫绾绾在一旁泪如雨下，“小嫂嫂，你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沈小妹安慰道。

“好，好！我不哭。小妹，你撑住，一定会有办法的。”卫绾绾赶紧抹去泪痕，抓起她的手紧紧放在掌心。

再次望了望两人，沈小妹眼里满是不舍：“以后，哥哥就请嫂嫂照顾了。”话毕，沈小妹就断了气。

沈寒州艰难地伸出手，拂过她的双眼。

【作者题外话】：55555～

小妹死了，哎……很喜欢小妹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