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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77章

第77章

清晨,唐釉睡眼迷离,她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

夏梅站在她身旁,拧了巾帕给她擦脸,笑嘻嘻道:“娘子,这些日子可从来不曾这样困乏过。”

唐釉轻哼了哼,昨夜谢公子用完晚膳时脸色就不好看,她虽隐约察觉到他为何不悦,但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份隔了天堑,更何况,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经明白,即便男人再爱她,也还是不会娶她。

就像萧定慷那般,哄着她、骗着她,然后在她死心塌地之时却又另娶他人。

她伸手揉了揉胸口,虽此事已过去月余,但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胸口发闷。

仿佛胸口处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下意识的伸手来回顺了两下。

夏梅却注意到了,她将手中的钗环放下,附身关切的问:“娘子,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唐釉的手顿了顿,她摇了摇头:“无事。”

瞧见夏梅还目露忧容,知道这是个细心又护主的丫头,不忍她担心,所以很快转了话头:“上次我调配的润肤膏和胭脂,用着如何?”

她还将春杏、冬梨都叫了过来,问她们用的效果。

她皮肤娇嫩,之前用大梁的胭脂水粉,总觉得脂粉粗糙,还不时的泛起红疹子,所以就动了自己做香膏的念头。

上次她按照之前娘亲教她的法子调出的配方,再加上她平日里也爱鼓捣这些,又数次改进的配方,做出来就几份香脂和胭脂,分给了院子里的小丫鬟用。

一来,算是她们干活利索,奖励她们的。二来也是想让她们试试效果。

春杏和冬梨年纪小,也是最爱俏的年纪,对香膏和胭脂也很是热衷。

冬梨听到唐釉的问话,高兴道:“娘子做的比奴婢之前用的都好,尤其娘子做的香膏,质地细腻,香气袭人,比多宝阁和万盛坊的灵韵香膏和春来香膏都好用。”

瞧见唐釉打量的目光,她吐了吐舌头,露出几分羞赧:“奴婢平时喜欢胭脂水粉,所以经常把攒了很久的月银拿出来买香膏。”

“灵韵香膏和春来香膏已经算是多宝阁和万盛坊的中档货了,但奴婢觉得娘子给的更好,瞧,女婢的皮子更细更白了呢!”

她歪着脑袋,边说边将半边脸颊往唐釉那边凑了凑。

不得不说,自从用过唐釉配出来的香膏后,冬梨确实白了许多。

晌午,在刑部当值时,家奴过来传话,说今晚唐釉备下了酒菜,晚上下值了请他过去。

谢琅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等到了下值时,竹茂问是否今日还在刑部用膳时,谢琅只说了声“不必”后,径直往外走。

出了刑部大门时,回府的轿子早已等候在旁,但谢琅却牵走了小厮手中的马,说了句今日打马回家后,骑着马蹬蹬跑远了。

晚间,谢琅回来时,唐釉已经将亲自下厨做好的小菜摆在了桌边。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为朝堂的事奔波,查封几家了反对新帝的朝臣,经常忙的连热饭都吃不上几口,下朝后还要下人每日禀告唐釉的日常起居,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起来。

唐釉如今在谢府已经住了两月有余,这些日子谢琅一直对她照顾有佳,体贴入微,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特意嘱咐人送过来。

她感念谢琅的收留照顾之情,想要报答他,奈何身无长物。

今日还是张嬷嬷在旁边提点她,近些日子公子连日奔波,消瘦了不少。

唐釉细细打量眼前之人,虽极力隐藏,但清隽温和的眉眼中,仍藏着几分倦意。

她关切道:“郎君朝堂公事繁忙,但还是要注意身子,好好吃饭。”

谢琅勾起唇角,黑眸中也漾出几分笑意,轻轻应了声:“好。”

他和唐釉一起入坐,瞧向唐釉准备的晚膳上,透着热气的蒸饺,小巧玲珑的芙蓉糕,滑嫩软腻的蒸乳酪,糖醋糖醋桃花鱼,八珍鸭还有卤猪蹄。

哪怕此时还是很饿,但被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也勾出了不少食欲。

唐釉将盘盏里的蒸乳酪,递给他,:“尝尝。”

谢琅挖了一勺,浅尝。

乳酪嫩滑,入口即化,香甜的气息在味蕾上层层叠叠的炸开。

谢琅忍不住又挖了一勺,细细品尝。

张嬷嬷弯腰随侍在身侧,见谢琅爱吃,又忍不住吹捧道:“娘子心灵手巧,第一次下厨就能做此美味。”

唐釉抿唇笑了笑:“并不是第一次做,之前在揽兰芳阁里.....”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

之前为了讨得萧定慷欢心,在萧府闲暇时,就会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做出好吃的饭食,引得他注目。

而后来......

她抿了抿唇,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谢琅曾经在萧府为奴,自然知道揽芳阁是唐釉之前在萧府的居所,也明白了她未出口的话。

写乳酪之前是做给萧定慷吃的。

他垂眸将勺子轻轻放在盘盏中。

两人俱是一番沉默。

良久,还是谢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转了个话题,从怀里掏出了田契。

“朝堂忙碌,城外西郊盐碱地遍布,今年少雨,农户收成少了近四成,佃出去的田地收不回先前商定的粮食,不少农户将他们手里的盐碱地抵了上来。

大梁位于大邑北面,山多地少,田地也大多是不能种粮食的盐碱地。

***

大邑朝堂上,刑部参郎将上奏了二皇子死因,在二皇子身上和府中都搜出了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包括和大梁的书信往来,发现了现任官员中也有大梁的细作,不过都已经逮捕归案了,请圣上裁决。

文武百官听闻此事,也十分惊诧,但在铁证面前,却又不容狡辩。

通敌叛国按理是要诛九族的,这可若是皇子的话,又该怎么定罪呢?

这些奸细又是如何混进去的呢?

平时能言善辩的官员们,仿佛都成了缩头的鹌鹑,只垂了脑袋,将目光偷偷移向高台之上。

圣熙帝坐在龙椅之上,侧头咳了起来,德福公公伺候在侧,见状连忙将预先备好的明黄色帕子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捂嘴狠狠咳了几声,缓了很久,才重新看向朝堂上,厉眸在百官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了缩着脑袋的太子身上。

低沉微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虽有几分苍老,却威严十足:“太子,你给朕说说,为何现任官员中能混入大梁细作?要是朕没记错,有几个是你推荐上去的吧!”

要知道,官员入仕是有严格的选拔体系的,官员入仕前都要查清楚他们的祖籍,年龄,妻室,亲族。

这些细作又是怎么被安插进去的呢?

太子一直领了官员入仕,选调的公务,之前圣熙帝见他不成器,想要收回权力。

但太子认为吏部可是掌控朝堂的关键,不断将自己亲信塞进去,培植自己的党羽和势力。

皇帝虽知道此事,但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诸多容忍,就是想看看太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但奈何,他实在不成器,被刑部逮出来的这些奸细里,就有太子的偷偷塞进去亲信。

太子扑通跪倒在地,哭求道:“儿臣不知,儿臣冤枉啊,儿臣也是受他们蒙蔽......”

圣熙帝冷冷看着他,嘴中轻轻念叨也:“不知?冤枉?”

他突然发起怒来,将御案上的镇纸抓起来,猛地朝太子掷下:“你个蠢货,你来告诉朕,你知道什么?”

“朕今天就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太子连忙哭着求饶,太子党一派的大臣们也跪下来求皇帝三思,说废了太子会动摇国之根本。

圣熙帝执意要废太子,竟然还有大臣撞柱以死为谏,求皇帝收回成命。

一时间,朝堂上熙熙攘攘,推搡拉扯,仿若民间坊市。

唯萧定慷站在左侧,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

太子回到府中,惶惶不可终日,夜夜梦见皇帝要废了他,而废太子也从来没有好下场。他梦见萧定慷登基为帝,自己被圈禁在府中,梦见萧定慷居高临下的嘲笑他,梦见他手执利剑朝自己劈来。

“啊!!!”太子惊叫着坐起来,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听见太子尖叫声,连忙推门进来。

“殿下?”太子浑身颤抖满面惊恐,额头布满细细汗珠,似乎被他的声音唤醒,回过神来,赤着脚下地:“快,叫张仲过来!”

小太监呆了一呆,“此刻刚过丑时,张大人恐还未起身呐......”

太子抬腿踹向他:“孤有要是与他商议,快去把他请过来。”

小太监连忙领命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太子寝宫外面匆匆走来两人,前面是提着灯笼走路的小太监,后面跟着一位年过四旬的男子,边走边正衣冠,赫然就是太子新近宠臣——张仲。张仲进来给太子请安。

太子从案几后起身,朝张仲的方向迎了两步,“卿来了!”

张仲应是,又问问太子为何深夜召他前来,可是有什么忧虑之事。

太子虽已缓了方才的惊恐,但面庞仍有些发白,不等张仲坐下就道:“仲可知,圣人对孤越来越不满,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说要废了孤这个太子,虽已被大臣劝住,但有萧定慷那野种在旁虎视眈眈,随时要抓孤的把柄,孤夜不能寐。”

他在原地来回踱步,问张仲道:“仲可有何良策?”

张仲蹙眉深思:“殿下处境确实堪忧。”

太子闻听此言,又激动道:“若不然,孤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将萧定慷那厮暗杀!仲以为如何?”

张仲的目光闪了闪,劝解道:“萧定慷那厮武艺高强,更有羽林卫听凭他差遣,殿下若杀他不成,反被抓了把柄,到时候被他状告到御前,太子再难脱身!”

“依臣看,此事症结不在萧定慷,而在圣上!”

太子急问:“此话何解?”

“圣人有意偏爱萧定慷,才导致对您不满,即便您杀了萧定慷,更会引发圣上震怒,加剧您与圣上之间的父子隔阂。”

“殿下还是要从圣人这里想办法啊!”太子愤怒道:“父皇已在位六十七年,且年事已高,近来越发昏庸,不辩忠奸。”

“既如此,不如早早退位让贤!”他将视线转到张仲身上:“卿以为此计可行否?”

张仲深深一揖,“殿下雄才大略,若称帝,必能光复祖业,让大邑长治久安。”

太子受他鼓舞,更是下定决心要逼宫。

第二天就将所有信得过的幕僚召集在一起,商议此事。

晚间,一道身影从东宫角门走出,绕了几圈后,走到一府邸门前,命人通报后,急匆匆走入。

自从唐釉失踪后,萧定慷也夜不能寐,除了加派人手寻找她,就是加倍忙碌,否则一清闲下来,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她,心痛难忍。

听到小厮通禀后,把人召进来。

只见来人将头上的黑斗篷掀开,烛光下映出的赫然就是太子亲信,张仲。

张仲给萧定慷请安,并告知了太子要举兵逼宫的事,打算做最后一搏。萧定慷笑了笑道:“既喜欢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再帮他一把。”

**

太子换上蟒袍,腰佩御剑,走出东宫时,还朝张仲道:“有张大人在侧,孤有如神助,想不到起兵之事如此顺利,若今夜能拿下我那昏庸的父亲,待孤成功登基后,必为张大人论功行赏。”

张仲深深一揖:“臣祝殿下旗开得胜。”

圣熙帝在睡梦中被吵醒,耳畔似乎传来哭喊打杂声。他睁开眼,刚想换人问外面发生了何时,如此喧哗。

就见德福公公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在龙榻前,颤巍巍道:“陛下,太子带兵闯进了宫,杀了不少阻拦的金吾卫,朝这边过来了。”

圣熙帝目眦尽裂,“那混账东西,想要造反么?”

他急火攻心又猛地咳了两声,喘着气说:“扶朕起来,朕还没死呢!到要看看那个孽子如何敢?”

德福公公搀扶着皇帝出寝室,拉大殿门,外面火光一片。原本肃穆安静的皇宫,充斥着宫女太监们的哭喊声,马蹄声,打杀声。

仅剩的金吾卫紧紧拱卫着圣熙帝的寝殿。

远处太子身穿明黄蟒袍,被叛军簇拥在中间,火把将他的面容照的分外清晰。

圣熙帝亲眼见到他,竟受不住猛地吐了口血。

太子被簇拥着缓缓走进,他第一次上战场,杀的不是大梁仇敌,将第一剑挥向了他的父皇。

太子走到近前,朝皇帝拱了拱手,“儿臣打扰父亲安眠了,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今夜帅众将士来,只想向父皇讨一样东西。”

圣熙帝呵笑了一声,“你是太子,还有什么需要向朕讨的?”

太子挺直了腰板,朗声道:“儿臣想向父皇讨要玉玺,父皇年事已高,为江山社稷操劳半生,不如早日将玉玺传给儿臣,您只需安享晚年即可。”

圣熙帝斥道:“逆子,你竟敢谋反?”

圣熙帝又问他:“你是太子,为何要逼宫,就这么盼着朕死么?”

太子凄惨的笑了:“不是儿子盼着父皇死,是父皇催着儿臣死,儿臣做什么都不能让您满意。”

“您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么?虽然我是太子,但我一直战战兢兢,身边虎狼环伺。二弟好不容易死了,却又来了个三弟!”

“当上了太子,我却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太子的脸上流下两行泪:“你在金銮殿上说要废我的时候,可曾想过废太子的下场?”

他用袍袖擦掉脸上泪,狠心道:“你这昏君,既不管儿子死活,就莫怪儿子不肖。”

他举起手中的剑,指向老皇帝,向身后的将领道:“给我把这昏君绑了,待我日后登上大宝,必重重有赏,哈哈哈......”

太子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向胸前插着的箭,满脸不可置信。抬起头瞧见那站在屋顶的男人,他一身甲胄,手执弯弓,眉眼冷肃。

“萧定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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