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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第 79 章

谢琅将唐釉放在榻上,命人去请大夫,他自己则拧了冰帕子给她擦拭额头。

唐釉闭着眼睛,抱膝缩在一起,她双颊通红,难受的哼出声,不自觉的将谢琅冰凉的手贴在颊上。

谢琅的手顿了顿,任她继续贴着,并未抽开。

很快大夫过来,开了副药,谢琅亲自喂她喝下,又守了大半夜,清晨才换了身衣服,上朝去了。

**

唐釉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塌前守着她的夏梅。

夏梅见她醒了,红着眼睛惊喜道:“娘子醒来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唐釉觉得浑身软面,她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哑的厉害。

夏梅连忙去桌子上给她倒了一小杯水,喂给她喝下。

唐釉抬眸望见她身后,还站着春杏、冬梨,还有床榻摆设,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定国公府了。

夏梅突然跪在地上,红着眼睛道:“娘子恕罪,是婢子没有保护好娘子,让娘子受惊。”

唐釉摇了摇头道:“不怪你,你哪里是那恶霸的对手。”顿了顿她又问:“是公子救我回来的么?”

夏梅伸手抹了抹眼睛,擦干泪,点头:“是公子救了娘子。”

她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娘子被喂了药,神志不清,公子守了娘子一晚上,直到早上娘子身体稳定下来,公子才去上朝的。”

唐釉抿了抿唇,她昨夜虽浑身烫的难受,但隐约感觉到身旁一直有人在照顾她,拿冰凉的帕子给她擦脸,她拽住他冰凉的手心,贴在脸上......

这是一种新奇的感受,之前从未有人这样细心的照顾她,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被二皇子抓走,她盼着萧定慷能来救她,可惜念头成空,是她自己拼尽全力挣脱魔爪。

昨夜,她被恶人抓走,以为又要经历那种暗无天日的折磨,不想,终于有人会来救她,委屈孤独酸涩中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惊喜和感动,如同水中浮萍,突然有了依靠。

****

谢琅下朝后回到大理寺当值,不想在半路上被师府的小厮拦下,并将他请到了旁边的一家茶舍中。

谢琅推门进去,只见窗前背对着他站着一位身姿袅娜的女子,紫色长纱曳地,轻将

她鬓间发气扶起。

听见声响,她转过头来,正是昨日与师元在庄子口争执女子后又乘车离去的女子——师诗。

师诗瞧见进来之人,眸中晕出水色。

男子身披青色敞衣,容色如玉,清清冷冷的站在门前的身影似乎与几年前他在师府榕树下的身影重合。但他犀利的眼眸与微抿的薄唇所透露出来的刚毅与严肃,再不是当初的那个温润无害的佳公子。

师诗迈向前的脚步滞了滞,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抄家、流放、嫁人、复官......无论哪一件,都让他们二人都再不复从前。

谢琅眉间微蹙,他昨日绑了师元,今日被师府的小厮所拦,料到是师府的人来讨要说法或讨人情,但不曾想竟然是她。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屋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最终,还是谢琅先开口“你唤我来,何事?”

师诗不曾想他竟是连名字都不再唤她,他们之间何曾这样生疏?师诗的眼泪似乎要溢出眼眶,却又被她生生逼了回去。

她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她流泪。

师诗昂着头,声音虽轻柔却掷地有声:“谢琅,你率家奴闯入我师府的庄子上,带人打伤庄子上的小厮,捆了我的亲哥哥还将他送进大理寺,可有凭据?即便如今你是天子跟前的红人,但也不能目无王法。”

谢琅声音清越却慢条斯理道:“你那亲哥哥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用尽脏污手段,我将他抓捕归案,已经移交给了大理寺。三日后你哥哥的案子会被三司会审,你若有不明、不懂、不服之处,可来旁听。”

师诗脸色涨红,她怒道“你!”可她好似又忽然想到什么,忽然贝齿咬住下唇,眸光盈盈:“你,你可是怨我?”

还不待谢琅说话,她又继续道:“你若怨恨我执意解除婚约,抛弃于你,另嫁他人,大可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哥哥。”

谢琅眸子冷了下来,淡淡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我也俱忘了。师元多行不义,自有天理公道处置他,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师诗眼见他要离开,连忙娇喝一声:“站住!”

她疾步走到谢琅跟前,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子溯,当年是我对不住你,可......可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当年父亲罚我禁足,母亲以绝食逼我就范,我......我不能违抗父命,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去死啊......”

“子溯,你能否原谅我?”

“这些年,我虽嫁了人,但我一点也不爱他,我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她眸子紧紧锁着他,里面盛满了希冀:“如今,你未娶,我虽嫁人但已然合离,我们错过了那么多,余生能否......”

“不能!”毫无感情的声音送身前人的嘴中冷冷吐出。

师诗仍不愿意相信:“那你为何还留着那庄子,还时时派人打扫?难道不是因为哪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谢琅见她越扯越远,不愿在此继续纠缠,只道了句:“前事我俱忘了,你好自为之。”就转身离开了。

他出去后,守在门外的贴身丫鬟跑进来,瞧见失魂落魄的自家小姐,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

师诗似乎丢了魂,她双眼无焦聚,只重复念叨着:“他不愿!他竟然不愿!”

****

三年后......

朝栏居

“娘子,公子来了。”

唐釉将手中的账本放下,抬眸看向来人,“公子来了?”

谢琅身着官服走进来,见到面前之人,浑身的锋芒掩去,眉眼瞬间柔和起来。

他视线扫向唐釉手中的账册,轻轻笑了笑:“今日如此高兴,可是日进斗金?”

唐釉自两年前从谢府搬离后,就在胭脂楼旁边赁了一处三进的宅子,一边管着谢府的於田,一边经营着胭脂楼的生意。

她当初提出要搬出去的时候,谢琅百般阻挠,但奈何唐釉心意已决,他不忍继续拂逆她的心意,才答应下来。

他一直都不忍她伤心,这些年也一直守着她,想守到她心里的冰融化,接纳他。

唐釉将手中册子摊开,从中抽出了一张地契,举给他看:“我已经将这宅子买下来了。”

谢琅笑了笑,“早就知道你有经商天赋,如今大梁京都谁不知道唐氏胭脂的名号?”

夏梅端着一盘果子进来,捂嘴笑道:“旁人都说唐氏胭脂千金难求,奴婢却能日日使用,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唐釉抿唇笑了笑,问谢琅:“公子今日不用去大理寺当值么?”

说起正事,谢琅才正色道:“今日朝堂上陛下问起盐碱地之事,这三年你用於田法将万亩盐碱地变成万亩良田,已经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在外虽然都是你借用我的名头,但这法子毕竟来自大邑,也是经过你反复实验,才能使盐碱地结出果实。我自是不敢邀功,将这事情的原本始末奏与陛下。”

“所以,陛下要宣你今日入宫面圣。”

唐釉睁大了眼睛,“陛下要宣我面圣?可我一介民妇,从未入宫觐见过陛下。”

虽然前世她在太子府邸待过,但那毕竟只是个太子,还是个只懂贪图享乐的草包,和勤勉治国的真龙天子可无法比肩。

谢琅安抚的笑了笑,“不怕,酉时我陪你一起入宫面圣。况且,圣上奖罚分明,召你入宫多半是要嘉奖与你。”

***

正阳宫外,唐釉与谢琅候在大殿外等候宣召,殿内几位大臣争辩的声音响彻内外。

“宣帝萧定慷登基仅两年,南邑的铁骑就已经踏过北融山,灭了中汗、单濛,直逼我大梁边境。对方兵强马壮,来势汹汹,若还不采取对策,我大梁危矣。”

“那也不能和亲啊,若还未打仗,就先把自家女儿送出去,岂不是在气势上先矮了三分?”

“臣附议,我大梁男儿铁骨铮铮,怎能靠公主和亲换来一时安稳?老臣虽年迈,但银枪还能拿的起,陛下且派老臣镇守边疆,击退那竖贼!”

“韩将军此言差矣。我大梁遭遇连年天灾,许多辖地农田颗粒无收,若此时兴战,赋税徭役甚重,百姓将苦不堪言。更何况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若公主和亲能结两国之好,使两国及时止战,可是福泽百世的佳话。”

“可我听闻,那宣帝好战却不喜女色,恐不愿因与我大梁和亲而放弃攻城良机啊。”

“哎,宋将军,许是那宣帝未曾见过世面吧!我大梁公主天人之姿,那宣帝见了欢喜还来不及,说不定还能将公主封为皇后呢。”

唐釉与谢琅候在殿外,殿内争吵的声音太大,自然而然的传了出来。

唐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那个人的消息了,之前他登基称帝时,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他的事迹,民间长大的皇子杀掉了太子,继承皇位,成为大梁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情。

她初听到萧定慷登基的消息时,怔了怔。今生他终于又坐上了那个位置,只不过今生要比前世提前了好些年。

前世她押错了宝,赌错了人,赔了命。

今生即便她拼尽所有力气,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两世沉浮,如今,再次听到萧定慷的消息、大梁公主和亲的消息,委屈、酸涩、难过、恨意等情绪似乎也已经远去,至于淡淡的叹息。

她没有显赫的家境、没有万贯家财、甚至没有父母的疼爱,如何能在这个讲求门当户对的朝代,嫁个如意郎君呢?

依靠男子那点情爱,能有几分胜算呢?即便当初萧定慷表现的那般爱怜她,可还不是为了权力地位迎娶白梦瑶?是她看不清楚,差点丢了性命。

谢琅站在她身旁,自从殿中提到萧定慷的名字后,他的目光就转到了唐釉的脸上。

他生怕,她还对那个人有旧情,怕她忘不了。

怕自己三年来的痴心守候,转眼成空!

所以,见到唐釉因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而出神的样子,谢琅心中就难以抑制的涌起烦躁之意。

难道,她真的还对萧定慷有旧情?

谢琅背在身后的手指捏紧,如玉的眉眼上瞬间染上了几分嫉妒之色。

大太监也听到了殿内的争吵,他抬头瞧瞧候在殿外的一男一女。男子玉树风姿,如玉如壁,但此时神情中带了几分冷硬与沉怒,让他多了几分煞气;女子夭桃秾李,姿容无双,此时神游天外,仿若神女似要飘然远去。

他行走后宫数十年经历三朝宫妃,即便是美名远扬的七公主,也不如眼前的妇人美艳无双。

他之前受过谢琅的恩惠,此时见谢琅神情不太对,想了想遂安抚道:“侍郎与夫人不必过度担心,阁老与韩将军已经为此事争吵了好几日了,不过陛下并未生气,想来心中已有决断。”

唐釉被大太监的声音唤回,她抿唇笑了笑:“多谢公公提点。”

好在两人并未继续等多久,随着里面一句:“朕心中已有决断。”而散场。

陈阁老和韩将军或许还想继续争辩,但觑着皇帝的神色,也不敢再继续了,只好告退出来。

陈阁老在外碰到了谢琅,他们二人分属不同的党派,自然两看相厌,倒是韩将军与谢琅熟稔的相互问好。

谢琅与唐釉在外面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被宿帝宣进殿内。

在他们二人来之前,宿帝就已经知道於田的法子来自一个妇人,但他也没想到面前的妇人如此貌美。

“朕听闻於田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回陛下,此法子并非民妇所想。而是来自于大邑的一位县令。民妇少时曾在大邑生活过,民妇所在的均线经常日多雨少且盐碱地盛行,农地里经常颗粒无收,所以当地县令就将此法普及。民妇也因此学会了於田法。”

“原是如此,朕听闻用此法可使盐碱地变为良田,结出粮食?”

谢琅答道:“回陛下,确实如此,且此法已经推行了三年,年年俱能丰收。”

宿帝听了谢琅的话大笑三声:“好好好,若能将我大梁万顷盐碱地变为良田,何愁兵马粮草?又何惧萧定慷那竖子?”

“传朕旨意,成立淤田司,专管於田之事。”

宿帝又转过来问唐釉:“唐氏,此事你功劳甚大。朕想嘉奖与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唐釉盈盈拜倒:“如今民妇为大梁子民,在陛下治理下,大梁国泰民安,丰衣足食。民妇无所求。”

宿帝道:“朕向来赏罚分明,既如此,封你为绍华夫人,赏绸缎万匹,黄金千两。”

唐釉拜谢陛下恩典。

唐釉与谢琅出宫后,并未乘坐马车,而是并排走在大梁的街道上。

他们二人从公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日落,此时街道上来往着不少行人商贩。

“你是否还忘不了他?”谢琅的声音突然在耳畔想起。

唐釉扭头看他,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谢琅立在一个卖茶点的档口前,目视前方,并未扭头看她。

刚才的话,仿若唐釉的错觉。

谢琅此时心中七上八下,他这些年一直静静守着她,期待她回心转意,期待她忘却前尘往事。

这句话他早就想问出口了,可又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所以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今天,看见她又因为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消息而神思不属的模样,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谢琅面上表情与声音虽然并无异样,但攥在袖子里的手,仍然泄露了他的情绪。

忽然有一双手,附上他的指尖,将他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握在手心。

“当年若非你相救,或许我早就死在了那条路上。这些年你尊重我、照顾我、帮助我,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年幼时,父亲不喜、母亲不疼,长大后颠沛流离,历经生死,经历过太多难过的事。但,好在老天不薄让我遇见了你。”

“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若你不嫌弃,希望能和你共度余生。”

谢琅倏的转过头,似惊喜、似不可置信,他的黝黑的眸子紧紧盯住唐釉,哑声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唐釉抿唇点了点头,笑道:“自是真的。”

谢琅浑身微颤,他猛地将唐釉拦在了怀里,似觊觎已久的珍宝,终于被他抱在了怀中。

夕阳照在两人的身着,将他们的身影温柔的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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