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六幕

『那个孩子具有很高的九尾适配性，她甚至不是人柱力都能和九尾同调让那个怪物安分下来。』

『孩子出生的时候也把她带上，她能安抚九尾能减少很多风险，再者，让孩子见识一下新生命的诞生也是一件好事。』

『最坏的情况……当然只是假设，她就是下一代的人柱力了。』

『讷，阿奈，人柱力是什么啊？』

『啊，那是不是我成为人柱力的话，就能和阿奈一样了？我想……』

『不，小伊你不能成为人柱力，我和水门都不会让那样糟糕的情况发生的。』

『你不要成为人柱力。』

你是个那么温柔，那么可爱，我们那么深爱着的孩子，我们怎么忍心让你成为他人眼中的怪物。

这是梦。

水门手把持着封印，她抓着阿奈的手——查克拉能让她与九尾相连，她能安抚九尾，九尾没有躁动。

但是阿奈叫得好疼，抓得小伊好疼，生孩子好疼，mi、minato，小伊以后绝对不要做妈妈，小伊不想那么痛qaq。。

但是嘹亮的啼哭声仿佛让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在难以言喻的痛之后，内心里翻涌上来的……那是什么呢？奇怪，明明我不是爱哭的人，但为什么我最近哭的次数那么多呢。

鸣人皱巴巴的，小小的，声音却那么洪亮，那么动人，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就能休息一下了，我先把孩子带下去了。”

琵琶湖夫人抱着鸣人先离开了，苍伊目光一直追着，但是怎么也没有放开阿奈的手，刚才明明抓得那么紧，现在却没什么力气的，软软的放着。

“辛苦了，玖辛奈。”水门说着，苍伊也说着。

“谢谢你。”他说着，苍伊也小声的附和着。

“伊酱也做得很好哦，九尾没有怎么闹，比想象中顺利很多呢，不过封印还是有些松动，让开一下，加固完成今天就算结束了——”

今天开始，我也是姐姐了！

喜悦才刚上心头，就被瞬间打的粉碎，打得一片模糊。

有人来到了这里，杀了人，还想要杀弟弟，威胁着他们离开玖辛奈，他要九尾——她吓得僵硬，封印开始不稳，画面霎时如电光火石之般转变，她死死的抓住了阿奈，这才没有被分开——就算漩涡面具男威胁她，她也没放手！

他掐她脖子，想拉开她，都没有用，甚至一时不察还被她咬了一口，味道奇奇怪怪，但是这都不重要，她都没放手！

“算了，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想和她一起就一起吧。”

他这么说着。

封印的术式延长为绳索，捆缚着九尾，支撑着玖辛奈，猩红的尾兽衣包裹着她们，几乎要灼烂孩子细腻的皮肉，但是很快地又戛然而止。

玖辛奈失力倒下了，结束了。

漩涡面具男转身就要走，却被失控的童声叫住了。

“阿奈！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有写轮眼，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尖叫到破音，甜美的童声染上了本不该属于她的色彩

“苍伊……”玖辛奈发声。

“呼——还没吓晕吗？不过该说漩涡一族的体质足够强大吗？抽离了尾兽居然不会立即死去。”

死。

阿奈，会死吗？

查克拉在流失，生命力在流失，体温……体温……

慌乱的她当机立断地做出了行动，使用着医疗忍术试图改变这一状况，但是为什么……补不上，阻止不了，她为什么如此无力！

“喂！——”

兽啸着，巨大的掌落下深色浓重的阴影，黑压压地砸了下来，眼前却突然闪过了明月的光辉。一抹金，一抹红格外的显眼。

水门及时的救走了她们，把她们带回了鸣人的身边，沉默不语，却很快地全副武装，打算返回战场。

爱抚着自己新生孩子的母亲用细微的声音说着：一路顺风。

“我马上回来。”

水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他说：

“苍伊，照顾好玖辛奈和鸣人。”

她回应不出一个字，颤抖的继续之前的动作，却被玖辛奈温言制止了——

“没关系的，伊酱——来，躺下，来看看弟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鸣人也是。”

坚强的女人流着泪，不算有力的手牵引着她同样泪流满面的孩子躺下，一起享受着这或许仅有的温存时刻。

鸣人似乎是因为刚才经历了那些大起大落，累了，此刻睡得正熟，小脸一片宁静安详，玖辛奈也在轻轻地哼着歌，如若平时，她指不定就已经昏昏欲睡了吧。

鸣人啊，你真是个粗神经。

不过，没有吓到你真是太好了。

她睡不着的，现在，在水门回来之前，她一定要做到——她会照顾好阿奈，照顾好鸣人。

她没有放弃治疗阿奈，即使对于孩子来说，苍伊的查克拉已经过于庞大，但比起流失的速度，她只是做着这样微不足道的努力而已。

她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就是不甘心，不愿意，她不肯接受这样的结局。

“不要死。”

“没事的，伊酱，放轻松，没关系的，停下来吧，不哭不哭了，啊。”

我该，怎么办啊。

五岁的孩子惶然无措，她什么都做不到，又不甘心与这样无力的现状，甚至在想：是我平时不够努力吗？是我没有学好医疗忍术吗？是我……太弱了吗？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哦，伊酱，我呀现在舒服很多了的吧，都是伊酱的功劳呢，看哪，鸣人睡得也很香哦，多亏了伊酱九尾才没有怎么闹腾，鸣人才能来到这个世上，我才能成为妈妈的吧。”

『好想，看着你们长大。』

安静了许久，她们一瞬间就被带走了，在离开那里之前，她看见了——

家里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这只是今晚，被破坏的一切中，同样小小的，珍贵的一个碎片而已。

阿奈用仅剩的一部分查克拉按捺住了暴虐的九尾，气息更弱了，她们的手脚也更冰凉了。

她的脑子嗡嗡的，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人柱力…鸣人…苍伊…八卦封印…国家…平衡…牺牲…”

『为什么鸣人要成为人柱力啊！』

某个关键词触动了她，她终于能动了。

“人柱力的话……我、我可以。”她说着，颤抖着，极为认真。

“你的话不行，苍伊，太危险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那个人有着写轮眼，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宇智波斑，但是他一定和宇智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你以后要回到宇智波一族，你会有危险的。”

“那鸣人呢？”

她声音都是抖的，她不理解，她想不明白，她害怕，她不甘，她愤恨，她无能为力。

她、她啊……

“如果连水门也要去死的话，那鸣人怎么办？”

“说来也有些没有根据，我相信这孩子就是自来也老师口中的预言之子，如果是这个孩子，他一定可以做到。”

他的蓝眼睛又看向苍伊，但其中的如水般的温和却如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全身。

“而且，我相信你，苍伊。”

第一道封印，尸鬼封印——它的手穿透了水门，夺走了九尾的一半查克拉，接下来会是水门的灵魂。

“得快点、八卦封印。”

没人注意到九尾已经小上了一半，金色的锁链松垮垮的绑在它身上，所有人都注意着封印。

“咳！——”

“玖辛奈/阿奈！”

『你们，又想把我封印起来吗！？封印在这个小鬼体内！？』

注意力被玖辛奈吸引的一瞬时，空门大开，九尾抬起利爪，就要狠狠地刺穿那个孩子。

鸣人！

来不及思考了，身体已经在脑子动起来之前动了——有什么从身体里喷涌而出，是力量，是双手紧紧拉着的锁链，双脚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定擦出血了，甚至锁链已经勒进了手骨，但是她仍顽强地固定在大地上，不肯离开分毫。

等能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后，她双腿一软，倒坐在地上，嘴大大的张着，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连呼唤谁都做不到——

爪洞穿的，是阻挡它杀害自己孩子的父母，血似乎不是很多？但还是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落在祭坛前，落在孩子的被褥上，身上。

“抱歉，吓到你了啊，苍伊。啊……对不起啊鸣人，吵醒你了。”

“用出魔像枷锁了啊，真是个小天才啊。”

听不见了，不要看见，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我不要。

救救他们，救救弟弟，救救妈妈，救救哥哥……

『趁现在要说什么，就赶快对鸣人说吧。』

『……』

『鸣人，你不要挑食，要多吃饭，赶快长大，每天要记得按时洗澡，泡澡暖身，还有不要熬夜，保证睡眠;还有要记得交友，朋友不必很多，有几名真正值得信赖的朋友就够了。』

『还有，虽然妈妈我非常不擅长，但你可要好好学习功课和忍术啊，但谁都有擅长和不擅长，就算学习遇到困难也不用太过失落，在学校要尊敬老师和前辈。』姐姐的学习很好哦，也要向姐姐好好学习。

『啊，还有件重要的事，关于忍者的三禁，特别是金钱的借贷，一定要谨慎，任务的收入要好好的存起来。要等20岁之后再饮酒，过量饮酒有害身体，要记得注意分寸。』

『还有三禁中的关键问题就是女人，妈妈是女人不太明白，总之这个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虽然你会对女人感兴趣，但千万记住可别被奇怪的女人蛊惑了，去寻找像妈妈一样的女人，还有说到三禁还有一点，要多加小心自来也老师哟。』伊酱的话也要注意不要被男人骗了，要像我一样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哦。

『我的孩子，接下来你会遇到很多痛苦和辛酸的事，但一定要坚定的保持自我，还有要拥有梦想，并且要有能够实现梦想的自信。』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其实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教导你，也想要一直陪在你身遍，我爱你。』

啊……

『鸣人。』

『爸爸要说的话，和你啰嗦的妈妈是一样的。』

啊……

『苍伊。』

啊？——

『抱歉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谢谢你成为我们的孩子。』

啊啊啊——

“今后，请好好的活下去，我们爱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这是梦！！！！！

就算梦我也不要！！！我不要做这样的噩梦！！！如果有这样的噩梦我宁愿连美梦也不要！！！！！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这是梦。

梦中悲痛的嘶鸣带到了现实中，将养父母惊醒，赶到她身边确认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她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甚至都没顾上孕妇大大的肚子，狠狠地扑了过去，整个孩子哭得跟天塌了似的。

也来不及询问到底是怎样的噩梦，看着她这样崩溃的样子，也只能先安慰着她，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哭不哭，我们都在呢，没有人丢下你噢。』

『坏人都被打跑了～痛痛飞飞～伤心飞飞～』

她明显的不安了起来，到了预产期那一天尤甚，整个人都是冷汗淋漓的，因为她知道，这和梦里一样！

“要不——伊酱还是待在家里吧，反正我们明天就回来了。”

“不要！！！我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接下来会碰到美琴阿姨。

看到了，美琴阿姨和佐助——还有鼬，梦里没有他。

大人聊大人的，孩子也拉着小手说起了悄悄话。

“你也要当姐姐了，恭喜。”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整个人都略显凌乱，但仍旧稳住了自己的呼吸。

鼬看出了她的紧张，难得露出了微笑，温声安慰她：

“别紧张，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明天见。”

明天见。

还会，有明天吗。

后面的发展，直到水门用出尸鬼封尽前，都是一模一样的。

在苍伊濒临疯狂之前，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红发的，红眼的，浑身都是红色的高大男人。

“所以说，弱者有弱者的做法，强者有强者的做法，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过也懒得怪那两个死人想那么长远了——四代目好歹成家的男人你给我惜点命啊，没看我家小孙女都快气疯了吗？”

“你——您是？”

“唔嗯，这个孩子的曾祖父，勉强也算玖辛奈的叔公，虽然不知道哪个名字能让你知道我是我啦，但是现在姑且在用这个名字。”

“漩涡真绯，非常适合红色的名字，不是吗？”

那是有着写轮眼的红发男人。

语气轻佻，为老不尊，不知年岁，自称曾祖，有着奇妙花纹的眼睛，压住了九尾，进行善后，将她看见的地狱一般的梦境扭转回梦幻般的现实。

她说不出一句话。

他的大手盖上了她的脸，喃喃地说着什么，但是她没听清。

『这里当然是梦，我的孩子。』

『但是，做个美梦也未尝不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