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般的呼喊。
后面有人附和，也有人低声哭泣，更甚者在地上跪下失声痛哭。
路灵看得头皮发麻，那天在网上的帖子里看到关于陈氏医馆天价医药费的事，还心下觉得是夸大其词。
医药费贵，贵在人力、物力、资源和价格不菲的研究费用。
稍微贵点情有可原。
但路灵也曾经历过没钱给亲人动手术的时候，因此对眼前这些人感同身受。
不论如何，她总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陈氏医馆现在站在帝国医药界最顶端，顶级医生资源，医疗仪器全部在他们家医馆。
可一家的垄断和迅速发展，竟然造成如此局面。
真的是陈氏医馆赚昧良心的钱，还是门口叫喊的这些人试图用道德绑架降低医疗费用？
“路灵！！”
突然被叫到名字，路灵恍然看去，只见站在最前面哭喊的人淋着雨朝她跑来。
她来不及躲闪，一个人影闪过，把冲过来的人压倒在地上。
那人趴在地上，手里举着一小块白底红字的横幅，奋力抬起头看路灵。
“路灵，你是路灵对不对！你和陈氏医馆也是一伙的吗？！你家的路家中医根本不是倒闭，而是和陈氏医馆合并了是吗！”
“你个狗女人，你们这些吃人血馒头的，都不得好死！”
狠毒的诅咒砸进耳朵里。
路灵还没来得及生气，地上那人便被压着的人狠狠来了一拳，拳拳朝面门。
血溅在地上被雨水冲刷散开，不见踪影。
“停停停，别打了！”路灵忙上前，试图拉开大人的那位。
但打人穿着黑衬衫，在暴雨下，衬衫贴着身体，那暴起惊人的肌肉块吓得路灵不敢伸手。
她只能看着骂人的被打，朝不远处的保安喊帮忙。
而打人的黑衬衫男人，依旧动作不停。
在他动作的时候，左耳里的黑色蓝牙耳机传出男人冷沉狠戾的声音。
“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黑衬衫男人听令行事，像只听指令的机器人。
路灵只看着动手的狠劲，似是真要死人，顾不得其他便冲上去。
“——停，别伤了你嫂子。”
黑衬衫男人骤然停下动作，回头看路灵，慢慢站起来。
路灵后退一步，懵圈道：“你怎么突然打人呢。”
别人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黑衬衫男人没说话。
“——把她的伞扶好，淋到雨了。”
黑衬衫男人伸手，抓着路灵的伞强硬的扶正，然后转身就走。
路灵满脑只剩问号，穿着高跟鞋又不好追。
倒是刚才一直喊都喊不过来的保安，这会倒匆匆赶过来，拿着手机马后炮的骂。
“不得了了，敢在我管辖的地方打人，胆大包天，报警！”保安边喊边打报警电话。
路灵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人，虽然刚才他诅咒她不得好死，生气归生气，她也做不出置之不理的事。
鼻梁骨断了，眼睛血肿得厉害，不知道伤到里面的神经没有。
路灵转头看保安：“叫你家医护人员过来，抬进去看看。”
保安举着手机没说话。
躺在雨水里，满脸伤痕的人，本来闭着眼像是昏过去，听到路灵的话，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细缝。
“我、我不去，治不、不起……”
“你难道要去别的医院？这里最近的医院也离着半小时距离，你身体里要是有内伤就不得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路灵简直又气又急。
那人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没钱、和没命，一个样……我不去他们家、治病！”
最后两个字用尽全力的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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