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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若是以前事情刚发生时,钟宛还是想过未来有一天自己去找他会是什么样的。

可越随着时间推移,那份执念好像渐渐变成了跟秦忱对抗,并不是说自己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想着去做什么。

仅仅是这样。

就连当初都好像,不是单纯因为什么李寒屿。

而是因为秦忱,他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要去做,越要拼得头破血流。

忘不掉当时的事,恨秦忱那样做才会记这么久。

甚至于,已经记不起当初那份懵懂的初恋情感是什么样,还会对这个人感觉很陌生。

可惜这些她到现在才认清,才肯承认。

钟宛在休息室里等着,经理叫来李寒屿的时候,对方很是意外,见到她的时候更是。

眼神陌生,很躲闪。

像是并不想见到她。

他听经理说了,大概知道她来是想找他。

对方在钟宛对面坐下,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

“可能我突然过来有些唐突,但是。”钟宛问:“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点头。

钟宛也不绕弯子,向对方递过去一份资料,说:“我来是想和你说说很多年前的那件事,现在我想把那件事翻出来,你大概看看里面就能懂我的来意。”

李寒屿垂着眼,看了眼那份文件,嘴唇嗫嚅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

又没说,也没伸手去接。

他以前就是很静的那种性子,经历这么多年这一点没怎么变,甚至是被生活打磨得更加沉默。

钟宛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还想解释,却听他道:“我很久以前就说过都过去了,我也忘了,你不该来找我的。”

“为什么?”那件事她都很难忘记,她不懂为什么对方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过去了。

李寒屿问:“你现在跟他闹翻了吗?”

“没有,不过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没有闹翻,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我吗,还是为了谁。”

这个问题问到了某个坎上。

钟宛顿了下:“只是为了过去那些事。”

“过去么。”他有些恍惚。

他伸手,接过那份文件:“这些我会看看的,有了想法会给你答复。”

离开工业区已经是下午,搭了班地铁回市区,之后钟宛就在路边闲逛。

快回去的时候拿出手机看才发现秦忱打了两通电话给她,办事时她都是习惯性电话静音,才没接到。

可能是刚见完许久不见的某个人,加上谈论了那些事,钟宛不怎么想应付秦忱。

独自一人时,她都是真实的样子。

钟宛冷着眼看手机上红色标识的未接来电,删掉了记录。

初春,烟瘾总是容易犯。

也不算瘾,就是独自一人时觉得无聊了总想抽那么一根烟,缓缓心情。

离小区还有段距离,钟宛在路边长椅上坐下,点了根烟出来。

看着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陌生面孔在道路上穿行来往,烟雾往她随风扬起的发丝中间穿过,找不见踪影。

钟宛的视线很冷漠。

或者说她独自一人更多的总是这样,或许是想到了马上要做的事情,其实这会她的心情也在挣扎,犹豫,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点点。

电话兀的响了。

钟宛看去,是秦忱的来电。

她刚把静音恢复没多久。

钟宛接起电话,秦忱的声音传来:“在哪?”

“外面呢,怎么了。”

“那会打了两个电话给你没人接,想着问问。”

她站起身,沿着马路边的树往前走,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却捏着烟。

盯着地面,思考要怎么说。

默了会,道:“去了趟外郊,也没什么事,马上就回去了。”

秦忱没具体问,像是不在意,淡道:“那你现在位置是哪儿?”

钟宛看了看这周围,瞧见一个路牌,报了个地名,又听电话里的人说:“好巧,我也在这。”

“你抬头再往前看。”

钟宛微怔,手里的烟下意识紧了紧,顺着看过去,瞧见这个方向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车窗开着,很清楚地就看到坐在车里的人。

秦忱视线懒散地看着她这儿。

钟宛什么都说不出了。

她把烟丢掉,挂了电话走过去:“什么时候来的,不跟我说,还专门打这一通电话?”

“路过这儿,看见你也就打了。”

秦忱看了眼刚才她在的位置:“什么时候习惯随身带烟的,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大的瘾。”

钟宛装似无意地看别处:“没瘾,就刚刚无聊才抽了根。”

“是么,今个儿去做什么了?”

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点上。

钟宛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瞧着他。

秦忱能路过这儿,估计也是办完事回来,她反问:“那你呢,你又去哪了,你平常忙,我自然也是忙的,不过是各自忙各自的事,还能干嘛呢。”

说着,她又笑:“怎么,还想继续掌控我。”

秦忱道:“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么。”

“那谁知道呢。”

不管是什么意思,钟宛不想继续跟他说这个。

她弯唇,走到另一边去。

打开车门,上车。

“有个老师生病了,住在外郊,所以今天跟几个朋友一块去了趟,探望一下。”

钟宛上去就姿势随意地靠到座椅上,腿也是没规矩地放着,看上去确实像跑了一趟的。

“有点累。”

“下次提前跟我说,我安排人送你去,也省得跑这么几趟,折腾。”

钟宛不大在意地回了个嗯。

靠了会,感觉这么长时间一般情况下也该到了,结果看看窗外,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街道。

她问:“咱们不回去吗,这是去哪?”

这个时间,秦忱在看工作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她:“回去吃个饭,和好了,总得回去露露面。”

钟宛心里有了个大概。

秦家早在之前就听到了风声,正好想着这一回把人给喊回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说实在话,钟宛在秦家这么多年,他们那些叔叔婶婶做长辈的,没什么意见跟她相安无事地处着,多少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

也包括当时的秦忱。

秦忱他父亲走得早,本来就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哥,当时秦忱性子又野,谁都不敢惹的,不管是看在他爸还是他不敢轻易招惹的性子,这些年他们确实什么都没说过。

可不说不代表心里就没什么。

多少时候,他们瞧着钟宛也不痛快。

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有资格待在秦家,还能有一处位置?

意见最大的便是秦晓瑜那一家子,她妈本就是嘴碎的,一家子脾气差不多,对着一个人态度也是一样的。

老爷子走后,秦忱跟钟宛也掰了,他们别提多高兴。

可是现在啊,脸打得是啪啪作响。

钟宛是个什么人他们能不清楚?

都是聪明又有心机的,她要是跟秦忱在一起,往后这秦家指不定怎么被一步步侵吞,他们什么都不剩。

厨房正在忙碌,后院是几个秦家其他叔伯的孩子在玩闹,长辈们就在前厅里聚。

秦忱和钟宛到场的时候,本来热热闹闹的场子瞬间有些微妙了起来。

大家话都不大能说得开,有些诧异在里边。

可是他们本人倒是泰然自若,钟宛被秦忱带进来,然后和以前一样客气礼貌地喊着长辈,一个个喊完,大家也都是笑着回应。

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秦忱和以前一样,回了秦家一贯没什么神色,跟长辈们寒暄时也是。

钟宛就站在他旁边,踩着高跟鞋,看着高挑又清丽,跟秦忱站一块看着养眼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的路上坐久了累,时不时会去揉腿,秦忱问她,她便凑到对方耳边说着什么,前者也没拒。

看那样子,确实是好了。

大家都看在眼底。

秦晓瑜觉得心里不大乐意,起身去了后院。

本来也不想在家吃饭,这会有了理由,准备打电话喊朋友出去玩,电话刚要拨出去,瞧见秦晟靠在后院的长廊边,看着以前老爷子搭的葡萄架子,一边慢悠悠地嚼着口香糖。

秦晓瑜见鬼一样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在这干嘛呢,也不吭个声。”

秦晟侧眸看了眼,又转了回去,懒散地弯身拍裤子上的灰:“你管得着么。”

“这什么态度?”

“过来就是一脚,想要我什么态度。”

反正天底下没有姐弟不是打架到大的,秦晓瑜跟秦晟就是。

从小吵到大,也习惯了他这样爱答不理的一张脸。

对方平常都这样,唯独对着那个钟宛就不一样。

秦晓瑜哼了声,在旁边找了个位置蹲下身,也跟着在这吹起了风。

她道:“反正也不知道是怎么,他们都那样了还能和,见鬼了真是。”

“谁?”

“还能是谁。”

“哦,难道你还想不准啊?这再怎么着,你也管不上啊。”

秦晟往嘴里丢了颗糖,嗤笑:“有时间在这抱怨,还不如自己玩自己的去,守着别人的事做什么。”

跟他永远说不了超过三句话。

秦晓瑜要去打他,说:“死小子这几天没挨揍了是吧。”

秦晟躲出去,说:“要我说,你也别目光短浅地盯着这些,指不定和不和得了呢。”

后者狐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别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晟抬眼,视线打量面前这栋房子。

不过也确实。

秦忱可从没有这样默认过,一个人的关系。

让人真觉得,他是准备好好跟钟宛在一起。

不过,怎么可能呢。

那些事要是被捅出去,谁都别想过。

末了,秦晟把嘴里口香糖吐了出去,双手插兜,迈步往里屋走。

秦晓瑜问:“去哪?”

他没理,走了。

-

吃饭前,秦似忠到书房拦住秦似名,不大高兴地问:“不就吃个饭,把秦忱喊回来做什么?哦,顺便还把那个钟宛给带回来了,当初咱爸喜欢那丫头,今天这在场的喜不喜欢你心里可清楚着。”

秦似名面无表情,找了个眼镜戴上在书柜前找书。

“怎么不说话,好歹你发个声。”

“我发声?”秦似名淡哼:“我说话有什么用,你别忘了,秦忱他好歹也是秦家的人,你不想他进门,那也不能忘了这一点,况且现在财权在谁手里?怕是你还得看秦忱的态度吧。”

“我怎么着也是他长辈,他能做什么?”

“长辈?今天就算是他老头活过来,他秦忱怕是眼都不会眨一下。”

秦似名把手里书扔桌上,侧眸看对方:“当初大哥要那样做的时候,是谁支的招你心里清楚,秦忱更加清楚,要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会回来,大哥鬼迷心窍,旁的人就看不清了?”

“把柄在人家手里的时候还是低着头做事,别多嘴的好。”

提起当年那件事,秦家总是没底气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秦忱回来后老爷子那么纵着他的原因,老爷子就是心疼自己这个长孙。

“行,我不多嘴,反正话我放这儿,到时候秦家都在秦忱手里,我看你拼死护着的你那儿子到时候怎么办。”

秦似忠摔门走出了书房。

秦似名没什么反应,依旧淡然地立于那儿。

他人很瘦,这会在书房里,戴上眼镜后就像电视剧里那些知识分子,只不过他现在人也老了,没有年轻时那么有气度。

室内静悄悄的,他打开抽屉,里面摆着一串佛珠。

他拿了出来捏在手里,指腹贴在上边,有些微凉。

秦晟啊。

是,那确实是他这些年拼命护着的,别看他平时很严,其实心底很宠着他,巴不得把什么好的留给他,盼着他成为人中龙凤,飞上目不可及的高处。

晟字,光明旺盛,是因为他希望儿子长大后前景炽盛坦荡,才给他取这个名。

做父亲的,他这辈子没什么指望,就指望着他。

秦晟不一样。

谁能想到他那么向着秦忱,又愿意跟钟宛那么好,这些年没少把他给气着。

再气也没用,一顿顿鞭子抽下去跟无物似的,秦晟永远嬉皮笑脸的,跟不知道痛一样,也不知道什么叫心机,什么是谋算。

所以,现在他也改变主意了。

他不想着秦晟去跟秦忱争,去抢什么了。

做个纨绔子弟没心没肺也挺好,只要别出什么事,别去跟钟宛扯上什么关系。

更别像他这个父亲现在一样,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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