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下意识的反应是不想增加欠账。
脑子里牢牢记得，目前她欠慕燚三万零三百两金子，后面要做减法，争取早日还清欠账，那样，她便可以选择是继续留在万安公府，还是山高水远，撒油那拉。
费靓靓狡猾狡猾的，还藏了五个庄子的金子没有刨，私心来讲，她是万一个万一，给自己留的退路。
想到昨晚的那些梦，她脑门子发酸，整个人都不利索了。想着如果最后相差不多，可以把那些金子刨出来结清欠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慕燚会给她刨坑。这人长得好看，肚子剖开里头应该乌漆麻黑一大片。
费靓靓觉得自己稍有不慎，债务就会多起来。
“郡公在府里吗？”她问。
“一早就出去了。”小瓜回答。
费靓靓又朝窗户看，外头还是白皑皑的一片，她皱起眉，“大雪天也能出去？”
“雪停了。”
“你不是说积雪很厚。”
“坊主一早组织了好多人扫雪，双寿说整个盛京城都是这样，众人拾薪柴火旺，辰时就扫得差不多了，普通出行没有问题。”
费靓靓听得啧啧，古代劳动力便宜，动员能力也强，这么大个城，说扫完就扫完了。
当然这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考虑的是这些日子慕燚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干嘛？
连大雪天都要出去？
小瓜给她解了一半的疑惑，“双寿说昨晚咱们府扔出去的那些人，好多被巡夜宵禁的人逮了，执金吾柳大人派人约见郡公，要说法。”
“逮就逮了，有啥说法的。”费靓靓没好气地说。
要什么说法？柳渐夜是逮了机会，搞事情来的吧。
小瓜连连摇头，“昨晚雪太大了，那些人被逮了之后，关在城门司的小监狱里，今天早上有个人冻死了。”
费靓靓无语，“这么冷的天，逮人不给盖床被子？”
她是前世的思路，事实这个世道没那么富裕，有稻草盖就不错了。
“说是伤势太重。”小瓜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他对慕燚有盲目的信心，“郡公不会吃亏。”
费靓靓上一世的时候替父母报仇，干过不少走钢丝绳的事情，仔细研究过刑法，一般的法律常识是有的。
从因果关系来看，万安公府是有责任的。但他没有致其死亡的主观故意，最多承担民事责任，具体也要打一场官司后再定。两两作比较，城门司的责任更大。
想到这里，费靓靓感觉自己想多了。
死的这个是普通百姓，他违法受罚，死了是他自己活该倒霉。现在是柳渐夜要找万安公府的麻烦，否则谁会理这件事情。
柳渐夜。
哼哼，费靓靓又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一笔。
……
慕燚被柳渐夜约去皇城的大宁坊，那里有执金吾的府衙，城门校尉的府衙也在那里。
慕燚依旧坐马车，到达大宁坊的时候，正好遇到陆冉从里头出来。
听费靓靓点评过他的穿衣打扮，慕燚再次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些内容，尤其是他戴的那个白貂毛的手脖，富贵是富贵，但他真觉得娘。
陆冉已经听说昨晚的事情，看过去的眼神也是奇异。
两人原本就不怎么说话，但是有过一个回合的交往，相互算是有些了解。
想一想，陆冉走过去，好好地行一礼，“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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