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有点损，但是冷谙莫名觉得有趣。
眯一眯眼，他饶有兴味地说，“还有端亲王世子，他与海城结盟，但好像过得不大如意。”
乱线头很多，东拉西扯的话，申屠敬会觉出麻烦吧。
不过冷谙还有个疑问。
“津渡镇客栈的那场大火，是申屠敬干的么？”
墨风的面色明显阴沉下来，他和独剑离早一个半月前就来了海城，他俩是有分工的。
独剑离继续找申屠敬的麻烦，他与霍启这个内应联络，调查津渡镇客栈大火的内幕。
虽然之前的线索都是指向庞淇，但是慕燚是有存疑的，他与墨风有过沟通，津渡镇客栈有六十几条人命，其中还包括万安公府的夫人在内，庞淇敢劫人，却没有胆子做这么大一票。
红石峡之战，申屠敬若是死了，那海城没有嫌疑。若申屠敬还活着，那他的嫌疑最大。
十一月份，墨风得到霍启辗转传来的消息，知道申屠敬在海城现身，慕燚立刻将他和独剑离派过去。
当时就说清楚，让他们侦察海城布置在山戎的兵力，墨风感觉到慕燚的决心，最早春季，他就会对海城用兵。
慕燚心头有一股怒火，凡是与费靓靓之死有关联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没想到小瓜看到了活着的费靓靓，消息传出，墨风和独剑离的任务就变了，从之前的侦察兵力迅速转变为侦察费靓靓。
其实事情到了这里，津渡镇客栈的那场屠杀与大火，申屠敬作为凶手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应该是申屠敬干的。”墨风给了肯定的答案，然后他扬起眸，慢条斯理地说，“我肯定要给兄弟们报仇。”
冷谙微微点头，沉吟片刻，“但是郡公会与申屠敬谈条件，他要把夫人救回来。”
这个墨风也理解，“我不着急。”
冷谙又是点头，这么聊一聊，他二人算是达成共识，结成同盟了。
“墨云跟着郡公过来，他与我讲过，老崔的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墨风与老崔的关系也不错，目光明显暗了一格，“当然。”
他俩都不知道老崔--崔元盛是万安军里最大的内鬼，若不是申屠敬在红石峡吃了大亏，非要杀一个回马枪。老崔继续埋在万安军里，凭他的数学天赋，以及与费靓靓的关系，不讲别的，就阵法这个部分，他会成为仅次于费靓靓的当世第二高手。
……
当日晚上，慕燚赶到了晋川县。
他没有去海城，一路过来，他收了很多消息，海城的兵变他没兴趣，不过墨风提议的拱火，倒是可以执行。道理很简单，海城内部愈乱，对申屠敬的牵制就愈多。
方便他与独剑离汇合，搜寻费靓靓的下落。
小瓜立了奇功，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姑娘与宋大夫一起，待在费靓靓最先住过，现在已经废弃的山庄里。
看到慕燚进来，她激动地提起裙摆，奔出去，“郡公，您终于来了。”
慕燚友善地看她，“你辛苦了。”
小瓜眼圈儿红了，强自忍泪，她轻声地说，“我带您去夫人住过的小院看看。”
慕燚顿时心潮澎湃，不过他面上无甚变化，仅仅“嗯”了一声。
小瓜知道他的脾性，抿一抿嘴唇，兀自在前头带路。
果然，后面有脚步声，慕燚跟了上来。
小瓜转过头看他，嘴里开始絮絮地讲话，她说的是见到费靓靓那一刻的情景。
特意领到那个位置。
那日的情况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味下，早已刻入了脑海。
慕燚听得仔细，脑海里浮动着费靓靓的身影，代入到那个场景，整个人呼之欲出。
“夫人怀孕了，小腹刚刚隆起。”小瓜的声音带了些伤感，“我真是傻，当时竟然没看出来。夫人怀的头胎，宋大夫说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奔波劳顿，很容易就会有闪失。您……”
她抬起头，想说又不敢说。
慕燚明白她的意思，他心里也是焦急，恨不得马上把费靓靓拥入怀里，再也不要分开。
想一想，他默不作声地转过头。
目光落到墨岩的脸上，声音低沉，“和师兄讲，今晚我要见到申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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