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颖川城，慕燚和申屠敬这两个方面都行动了起来。
盘踞颖川几百年的王家，因为家主王衍被劫的大事件，尚自处于混乱之中。城防军统领王符第一时间下过两道命令，第一是让城防军出城去追，第二是关闭所有城门。
他在王家的地位颇高，在族内说得上话。
第二日一早，也就是申屠敬做出决定之时，他又组织族内有话语权的男人们开会，这桩是大事，搞了一日一夜，众人面色都不好看。
难得意见统一，出来说话之人喉咙梆梆响，“什么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一定要严查严惩。”
王符听得头大，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并且能动成功的人，不可能是无名小辈。
这时候，他怀疑的对象是申屠择。
申屠择在海城造反，日常开销巨大。之前他送信过来，明面上看，他要王衍表明支持的态度，暗里透了一层意思：送钱过来。
王衍没搭理他，海城养了太多的兵士，时常出现入不敷出的状况，自从申屠敬就任城主，每年都要拖欠颖川不少的盐款，这里早就滚成了一笔巨款。若王家支持申屠择，凭他的本事，失败几乎是必然的。之后会给申屠敬留下口实，赖掉之前的欠款不说，还会狠狠地讹王家一笔。
而申屠择能要到大笔军饷的地方，只有王家。
王符猜他铤而走险，出手劫了王衍。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王家人都觉得有道理。
“若真的是申屠择，后续会如何？”
问这一句的是王衍的堂哥王鹤，他长相不好，眉毛倒挂，眼睛细小，看着贼眉鼠眼。他也是嫡系子孙，是家主的有力竞争者。失败原因分析，一半是因为王衍的母族给力，另一半极有可能是输在长相上。
从利益上讲，他不关心王衍的死活。但他有王家部分的财权，对于海城拖欠的盐款耿耿于怀，每年都会亲自去海城催讨，今年遇上兵变，未有前往，心头很不得劲。
王符目光投向他，犹豫地说，“若真的是申屠择，他要的是钱，咱们只需静候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王鹤心情不爽，面上显出些悻色，“这种搞法，咱们若是如了他们的意，以后缺钱了就来劫人，王家就算有聚宝盆也不够用啊。”
道理大家都懂，但事情摆在面前，任谁也吃不消说不救王衍。
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出来说话。
最后，还是族内德高望重的泰山级的人物出来发话，“可以劫家主，也可以劫咱们任意之人，有些钱该还是要花。”
有人倒抽一口气，停顿片刻，有人出来应和，“家主替咱们挡了一劫。”
话语说到这个份上，王鹤也不好说什么，冷下面孔，两根倒挂眉毛看着气鼓鼓的。
这么就算是定了基调。
王符左右看看，又来说话，“家主被劫是大事，关闭城门之前，我派人往盛京城递消息，若后续有谈判，家主的嫡子应该回来主持大局。”
这个也算合理，但是王鹤冷飕飕看他一眼，“王秆值守盛京城，这才去了多久……”
“应该回来。”
那位德高望重的泰山级人物堵了他的话头，淡淡地看他一眼，“父亲有难，儿子怎能置身事外。你不是一直觉得王秆没有真才实学么？这次是大事，正好看看他的本事。”
这么说话，王鹤确实无语。
他讪然，好久才憋出一句，“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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