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面孔涨得通红，又凑过去，嗓门压得低，“我那会儿还小，还没开始练功夫呢。”
“他也没练啊。”
“陆家是首富，他养尊处优，蛮力气大。”
“嗯，反正是输了。”
抚着肚皮，费靓靓感觉自己大概耳神经有些异常，怎么从这对大将军的嘴里听到这么幼稚的对话。
笑眯眯，她也上去插刀，“养尊处优，有没可能脑子也补得特别好？”
周程愕然，脊背抽了凉气，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表嫂，透个题目让我做做，不行的话，我就不比了。”
费靓靓恶趣味上来了，把鸡兔同笼的题目进与他听，还给出点评，“这道题很简单，老崔……”
然后她心头一跳，面色缓缓沉下。
周程斗志昂扬，听完了题，就忙着数鸡兔的脚，脑子里跑着马，没有注意她的话。
慕燚盯住她，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老崔和乔安，我不会让他们好好地死。”
费靓靓看向他，面色没有变化，“死就行，也别搞得太残忍。”
慕燚无语地勾起唇，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
这顿自助餐吃得宾朋尽欢，关于这些美味，参加这场盛宴的侍卫们，津津乐道地说了几个月。
传来传去，店还没有开，名声已经很盛了。
当然这是后话。
此一刻，孙云巧挨个做客户调查，提问回答，收集了众多信息。
这里有好些是万安公府出来的侍卫，认得她是宋姨娘。最早那位给人的印象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现时的她，可以用大相径庭来形容。
慕燚下过封口令，所以他们都是客气地配合，不敢多说一句。
周程的脑子还行，最多一刻钟，他便做出了正确答案。得了费靓靓的表扬，他乐哉哉地跑去陆冉那里显摆。
没想到陆冉半刻钟就做出来。
傻眼了。
养尊处优，果然脑子也补得好？
费靓靓看在眼里，招招手把他俩都叫过来，然后的那道题，一般聪明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给你们一个晚上，明日正午之前，你们谁能解出这道题，我就收谁做弟子。”
“做弟子？”
周程满脸疑惑，“你打算教啥？”
费靓靓微微昂头，牛逼哄哄地说话，“我是当世布阵第一高人，你认为我能教啥？”
周程眸子明显一亮，腰板挺直，“肯定是我。”
陆冉倒是谦逊，“不一定是我。”
费靓靓笑而不语，朝着慕燚伸出手，慈禧老太爷的架子摆得足足的，“我累了，咱们回府吧。”
忙了一天，孙云巧也累了，坚持出来送客。
临上马车之前，她往费靓靓的手里塞了个食盒，小声地叮嘱她，“这是给你小姑子的，慕燚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你要与她处好关系。”
“我懂。”
话是这么讲，马车缓悠悠地走着，费靓靓看着手中的食盒，脸上微有窘意，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与慕萱应酬。
抬起头，她迟疑着问，“慕萱……”
慕燚看看她，声音轻柔，“刚来云城的时候，慕萱的情绪不太好，偶尔会有……激动的时候。后来陆冉来了，细心地照顾她。过来赵府之前，慕萱与我讲，她想陪陆冉去瓦勒山。”
费靓靓轻轻眨眼，“还能这样？”
慕燚笑笑，“当然不行，我拒绝了。”
费靓靓能够理解，将士戍守边疆，一般普通的将领是不能带妻子的，一部分是古代迷信，认为带女人不吉利。另外，士兵们都素着，将领却有女人陪着，对军纪也不好。
“万安公府的女儿，怎么能连这点分离之苦都受不了。”
说完这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到费靓靓的脸上，半晌没有往下说话。
可是费靓靓多聪明啊，突然的安静，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心头一凛，抬起眼看他，“你要出去打仗？”
慕燚还是没有吭声儿。
好久，他抬起手，轻轻地摸一摸她的脸，话语说得轻巧，“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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