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我还挺熟悉,是百年后我第一次遇到简松的地方,就,嗯,不可以说的。
他的活儿是真的好。
我靠,我真的服了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背后那阴魂不散的简二公子该怎么办啊!
等等!
简!二公子!
该不会?
我靠,我好想回头。
庙外头响起了唢呐声,《抬花轿》,那些在庙里祭拜的人好像都听不到。
就,莫名其妙的,我又上了花轿。
明明我自己从那婚房到枉死庙,只走了两小时路,而坐花轿回去,到了之后已经黄昏了。
我觉得,时间的流速都被改动了。
从上山到现在,我只喝过水,什么东西都没吃,竟然还能撑住,真的是佩服我自己。
像昨天那样,我又被压在了婚床上,他很快的掀开红盖头,我也很快地闭上眼。
他说,没用了。闭眼这招没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我不信,他肯定就是想骗我睁眼。
我的衣服被扯开,手脚上的铃铛剧烈地晃动起来,嘴巴也被堵上,他的吻粗暴而肆意。
是真的没用了!
我哭着睁开眼睛,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你要把我气死,终于肯睁眼了。他说。
我人都傻了,他竟然,竟然真的是简松。
我哭着抱住他的肩膀,当我的手在晃动时,铃铛声也跟着发出脆亮的响声,像猫爪子在挠心。
我哭着问他,怎么老吓我,怎么手这么冰。
他说,告示牌是他写的,就是他一直跟在我身后,觉得好玩儿。
我差点给他气昏过去。
四个小铃铛奏出了生命的乐章。
先是轻轻地晃动,仿佛小草弹出脑袋,仿佛花儿含苞欲放。
那清脆的鸣响越来越响亮,是树枝在风中摇曳,是花儿绽放。
终于,铃铛剧烈地摇动起来,奏出了乐章的高潮,花儿开放得热烈,娇艳欲滴。
余音绕了好久,好久。
第四天。
我今天可闲了,没什么事干。
这间小屋建在一座小山巅上,下面整整四十九道门槛,远远地能望到枉死庙里跪拜的人们。
虽然腰很痛,我还是坚持把床单洗了,不然真的太尴尬了。
简松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懒,一天到晚就知道躺着晒太阳。
他就像个向日葵,随着一天太阳的运行,总能找到阳光最舒服的地方,你能在屋顶上看到他,也能在大岩石上看到他,有时候是在一颗老槐树上。
他的身体仍然是冷冰冰的,不像个活人。
如果是夏天,抱着可舒服了,但冬天来了,那就莫挨老子!
距离枉死庙的不远处,有一座楼台,吹唢呐的班子就在那儿休息。
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很害怕我,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可是我一照镜子,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简松帮我把那身红嫁衣脱下来了,那都是他的恶作剧。
我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哦!我爬到槐树上,摇醒了简松,问他,星楼哥是不是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简松的懒散消失了一瞬间,又立马恢复过来。
他说,哦?是吗?看来你挺喜欢他的啊。
我笑着说,你以前从不吃醋的。
他使坏,把我推下树枝。我吓得心惊肉跳,他反手扯住我的衣服,把我悬挂在十米高空。
看着下面空荡荡的一片,我吓哭了,还听到衣服慢慢被扯烂的声音。
呲——
我要摔死了!
简松那混蛋才把我抱回树枝上,狠狠地压在身下。
我双手死死抱住粗壮的槐树主干,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摔下去。
我不敢从十米高的地方往下看,就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却突然生气了,吼我,让我把眼睛睁开,不然就扔下去。
我怯生生地睁开眼睛,他一只手伸进青色长衫里,抚摸着我的腰。
我不敢动,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他说,你看,阳光多好。
我哪里顾得上阳光好不好,紧张得跟木头一样,生怕自己摔下去。
我哭着说,别在这儿做。
他偏不,还说,林九言对你很好,钱星楼对你也很好,独独我对你最不好。
我气坏了,他天天欺负我,反倒显得他很可怜,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扭过我的脑袋,发狠地亲吻。
我被他亲的发软,只得苦苦哀求,好哥哥,别亲了,我要摔下去了。
好哥哥?他说,难道你还会和你的那些哥哥们做这种事么?
我不敢再分心,只得全力抱住枝干,任凭简松在后面折腾我。
我喘着粗气,双手已经没有力气了,手掌已经被枝干磨破,血淋淋的。
简松他,以前不这样的。
我的想起了唢呐匠看我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恐惧。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最后,我从十米高的树干上摔了下去。
短暂的下落过程中,我还在想,裤子没穿呢,光着屁股摔死太丢人了。
没想到简松也从树枝上飞跃而下,他在空中抱着我翻了一个身,落地后,我只觉得要散架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简松摔死了。
远处的唢呐声又响起了,特别有穿透力。
我回过神来,简松已经不见了,我甚至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但我磨破皮的双手和腿间的血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又想起了那个告示牌。
我该相信谁?
我换了身干净衣服,刚出门时,却被一颗松枝砸到脑袋,抬头一看,却是简松懒懒散散自带醉意的脸。
他说,霖儿,上来一起晒太阳啊。
我鬼使神差地爬上去,躺在他身旁,埋在他的臂弯里,用带有哭腔的声音问,你在一直都在这儿吗?
他心疼地看着我的手,轻轻地擦干上面的血,说,傻霖儿,这山上有妖怪,会冒充人的样子。
我差点给气吐血。
我说,那我们下山吧,我带你回家,我家也能晒得到太阳,还没有这些妖怪。
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点点头,还没等我高兴,他又说,傻霖儿,现在还不能下山。
为什么?
他亲了亲我,像一朵桃花轻轻落在小溪上。
他说,傻霖儿呀,我的傻师弟淹死在了光阴河里,我要去救他。
星楼哥!我赶紧问,要怎么救。
他让我跳进光阴河里,河里会有星光,跟着星光走,就能找到钱星楼。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他说,光阴河不是普通的河,不会淹死善良的人。
我问他,我是善良的人吗?
他抱着我亲了好久,说,当然啊。
可我知道,我不是善良的人,我一定会淹死在光阴河里,简松他不爱我了。
他任凭我被妖怪凌辱,任凭我被淹死。
但我还是去了,我习惯听他的话。
重新走回那条山路,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我应该按照指示牌一路走到松星观。
简松在背后叫我,我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他在对我微笑。
我还是跳进了光阴河里,料想中的窒息并未来到,反而是点点星光在河流里飘荡,我赶紧顺着走,竟然真的看到了星楼哥。
他紧紧地握着那把红钥匙,身旁是一把桃木剑。
我说,星楼哥,简松让我来救你。
星楼哥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口型上看,是两个字:
快逃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星光暗淡了,汹涌的河水突然从我的眼鼻嘴灌进去。
我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简松的怀里,他抱着我,慢慢地走回那座小山巅。
天已经黑了,月亮红得发黑。
更诡异的是,天空中飘着黑色的雪。
我问他,星楼哥呢,我成功了吗?
他笑着说,傻霖儿,你做得很好。
我还想再问,他却只要我好好休息。
我让他放我下来,说我自己能走路。这黑色的雪和简松的体温一样冷,我冷得直打颤。
简松想来抱我,可是想到自己更雪差不多冷,也就作罢了,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心疼,有点无助。
他问,你生我气了?
我反问,妖怪把我捆在树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一愣,重复了一遍,妖怪?
他笑了好久,才说,傻霖儿,别生气了,以后不在那么高的地方做就是了,你怎么拐着弯儿骂我是妖怪。
我一阵毛骨悚然,拔腿就跑。
他跟在我的身后,似乎是在玩弄小猎物,不紧不慢。
好在那救命的唢呐声又响起来了,身后那东西不见了。
我沿着山路不停地跑,撞到了一片坟地,接着发红的月光,我看到上面写着:
桃花流水杳然去,明月清风几处留
简松之墓
简松站在碑前,看着我,那双桃花眼里的醉意散尽,唯余澄澈。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神色和星楼哥很像,干干净净,无挂无碍的。
他说,宁霖,对不起。
他好陌生,我感觉,这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接着说,我不喜欢你,更不用说爱了。请你,立马赶往松星观,不要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像雨点一般落下。
我爱他,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我用力将他的模样刻画到心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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