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挖到东西了

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有了争斗。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曾经出现过不止一个人种，诸如格鲁吉亚人、匠人、树居人、直立人、西布兰诺人等等，但是最终却只有现代人族的祖先智人这一支繁衍生息流传了下来。

除了自然选择以外，还有人族内部的筛选。

经历过鬼界的那些事后，方欲其实一直都有一个想法，现在所谓的鬼族，其实和那些个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的人族也差不多，甚至说广义的人族里或许就应该包括了鬼族。

人族与鬼族或许只是一个源头下走向截然相反进化道路的两个族群罢了。

因为不同的生存利益，才让这两个族群之间产生了数千年的纷争。

人类最原始的冲突，所争夺的不过都是最基础的生存资源，在这个过程中人类之间学会了互相配合，在配合过程中人与人之间逐渐产生了感。随着人类种群的不断扩大，部落和国家逐渐产生，各个部落与国家之间都有了相对独立的生存区域。

这个适合就产生了更深一层的情感，这个情感，叫责任。

在责任的感召下，人类不同族群之间有了自己想要守护也必须要守护的东西。这份守护的背后，恰如现在方欲和楚芸这样的情侣之间的岁月安好，恰如远处工业城市里面每一个人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方欲，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和鬼族相处呢？按照你们所说的，在古时候，北方有鬼族建立的鬼方，东边有东夷妖族建立的涂山。那时候鬼方、殷商、涂山共同存在于一片天地之下，虽然也有偶尔的摩擦，但是却这样相处了上千年的时间。”

“既然那个时候可以相处，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我昨天听爸爸说，尹爷爷这次出去，死了好多人，有的甚至就是和我们这么大的学生，本应该和我们一样的，却整个生命都停止在那里了。”

楚芸和方欲一起坐在车顶上，看着远处逐渐扩大加深的施工现场，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感慨。方欲听到楚芸的话后笑了笑开口说道：“哪里会有什么永久性的和平相处，如果两个族群在根本上有生存上的资源重叠，那么肯定是要发生战争的。”

“当年有部剧，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叫《我的团长我的团》。”方欲停顿了一下，等待着楚芸的回应。

“战争片吗？那我应该没看过，我看国外的电影比较多一些，再有就是看演唱会，这种战争片爸爸应该会喜欢看的，我看不进去。”楚芸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恬静的样子，对于那些历史里的磨难她了解的并不多。

所以她才可能向方欲问出那么理想化的问题。

“对，战争片。”方欲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对里面的一个情节记得特别清晰，那里面有一个叫孟凡了的主人公，他的父亲是一个传统的知识分子，在那种战乱中，他从北边逃到南边又掏出了国境，始终都带着他的那些书。他常常慨叹，偌大的国家，却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是啊，在异族入侵，家国丧乱之际，我们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一种奢求。鬼族和人族，在这个人间界里面总要有一个适者生存。虽然鬼族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在高级的鬼族里面也会生活、工作和家庭。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只需要一个定义，就足够我们审判它们的命运了。”

楚芸听到这里，面上有些动容，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向方欲问道：“什么定义？”

“它们不是人。”方欲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们只需要知道，它们不适人就是了。非我族类，也就没有什么负罪不负罪的了。我知道，你是从楚叔那里听到了尹老在临江杀了很多人，那些都是被改造为介于人族和鬼族之间的生物了，它们也已经不是人类。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结束它们的一生。”

“如果鬼族真的卷土重来，如果当年不是殷商灭了鬼方，而是鬼方灭了殷商，现在的鬼族说不定就是人族所处的位置了，在鬼族的眼里我们同样也不是它们的族类，它们也不会对我们手软的。”

方欲在和楚芸讲着这个世界上最质朴的生活道理。自从这次苏醒以来，方欲在这个世界上遇到过三个女孩。

尹灵儿给方欲的感觉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因为尹灵儿一直都跟在尹传奇的身边，过早的接触到了关于鬼式与鬼族这样残酷的争端，以及各种寻常人家的孩子不会接触到的东西。尹灵儿总想着让自己做的更好，能够从自己的爷爷那里认同。

所以她才会过早的成熟，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苏晴歌则是那种成熟的女性，虽然苏晴歌至今未婚，但是她的年龄毕竟在那里放着，她对方欲始终保持一种属于成年人世界的客气与距离感。但是同时苏晴歌又因为方欲上次救了她并为她买了衣服，在酒店里发生了一点点她所认为的小暧昧，所以对方欲又始终有一些别样的情感因素。

楚芸和尹灵儿这两个人都不一样。楚芸是那种非常纯粹、干净的女孩。优越的家庭条件，让楚芸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并没有受到这个世界的多少污染。

楚天启又刻意的回避着宗门方面的事物，楚芸自然也就没有尹灵儿那样的成长环境，接触到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楚芸的20年人生都是那种符合一个普通女孩自然生长的样子。刚刚步入大学的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恶意，也没有多少了解。

但是同时，高起点的出身又让楚芸对很多东西都看的比较淡化，养成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性格，以及无所谓得失的心态。这是楚芸最吸引方欲的地方，也是方欲最担忧的地方。楚芸是那种原因相信世界上都是光和明亮的女孩，而方欲则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雾与黑暗。

“方欲，有情况！”就在方欲和楚芸两个人都安静的看着眼前的风景的时候，远处拿着一个扩音器的楚天启冲着方欲这边喊了一声。

原本在现场卖力工作着的那些挖掘机司机都停下了手里的操作，并且快速的撤离到了没有被挖开的地段之外。听到楚天启的喊声，方欲和楚芸同时看了一眼对方，随后便一同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着着眼睛，避开太阳的直射向着挖掘机离开的工地看了过去。

只见伴随着挖掘机的离开，原本的施工现场逐渐显露出来了下面隐藏的一块由各种颜色的石头所铺成的一块地面，这块地面看上近似一个正方形，四个边大约有个二十米左右的长度。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方欲就认出了那地面上的各种图案。

“有点像破九州的那一套东西，但是又不完全相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套法阵。”走到了楚天启的身边，方欲把自己的想法和楚天启说了一遍。楚天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随后向方欲问道：“如果是阵法的话，是鬼式那些人埋下来的，还是当年的陶弘景宗师留下来的？”

这时楚天启手底下负责施工项目的一个经理，摘了头上的帽子，对方欲说道：“刚刚工人们不知道这下面会有东西，还以为都是泥土，所以下手也没个轻重，有几处地方的图案已经被挖掘机的勾铲给损坏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这座法阵的作用。”

方欲沿着楚天启说的那几处地方看了过去，刚刚在远处他还没有发现，现在一看确实是有几处破损。不过阵法这种东西，能够持续上千年的不是没有，但是却很少。这里即便真的是陶弘景宗师布置下来额阵法，是为了困住里面的那个鬼王的，到现在应该也已经基本上快失去作用了。

不然的话主祸鬼王也就不会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了。

看着这阵法大约位于地面下四五米的样子，方欲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陶弘景宗师留下来的，先拍几张照片吧，回头可以作为我们布阵的参考，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作用了，让工人们继续施工就可以了。”

那项目经理听到方欲的话后，点了点头，吆喝着让现场的挖掘机司机们继续施工。方欲趁着这个时候拍了几张照片。

他暗道，现在只是四五米的位置就已经出现了阵法，看来当年陶弘景宗师在布下这处鬼王沉眠之地的时候也是用了多层叠加的法阵对主祸鬼王进行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