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往鹿文身后躲，不敢看他爸的眼睛。
重新返回林秋他们的小公寓，陶舟在客厅里和几个学生互相介绍。
那态度让郑凯羡慕，他爸从来没这么温柔对待过自己，这可能就是教授对待学霸和学渣的差别，他假期被修理的够惨的。
林秋拿了一杯水过来，“郑学弟，刚才不好意思，你还好吗。”
郑凯看他不顺眼，不对，应该是他看所有向他爸告状的人都不顺眼。
“我不好，拿走拿走。”
鹿文尴尬的呆在两个人中间，觉得气氛诡异。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你们有事要聊，我下午还要去找沈茗。”
郑凯不让地方，让鹿文坐在餐厅不准走，他就是因为这小子来这里的，他要负全责。
林秋被客厅那帮人叫走后，郑凯找机会问鹿文，“他真是你堂哥？”
鹿文点点头，“是啊，所以你不要乱猜了，也别和沈茗说。”
郑凯心想我是那样的人么，嘴上答应的挺好，反手就拍了一张林秋的侧身照。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比起鹿文差远了。
“你们俩不太像啊，你哥看起来挺普通的，我指的是外貌。”
鹿文觉得他这话说的很肤浅，林秋气质出众，什么都会，人还很风趣，不比那些虚有其表的人差。
“我哥像他爸，他不普通，他长得很帅。”
郑凯：什么眼光……
乌龙事件很快过去，陶舟谈完要紧的事和鹿文他们说了几句话，问了近况。
了解到林秋是鹿文姑姑的孩子，陶舟一样给了联系地址，两人的专业方向一样，陶教授表示很欣赏林秋。
至于郑凯，当然是最后又被他爸提走了。
鹿文从公寓出来差不多都到五点了，加快步子跑到约定好的地方，果然沈茗已经在树下等着。
“你冷不冷，陶叔叔他们问了好多话，我刚从那边跑出来。”
沈茗背着小家伙的画具，把扑到怀里的人接住，放到椅子上摇了摇头。
“现在画应该来得及，今天没有风，我把自己打扮好了，可以随时开始。”
这是两个人自从开学后约定好的事，沈茗下午空闲的时候陪他画画，他晚上带着书去自习室陪沈茗。
其实就是想随便练练写生，毕竟过两周就要去校外进行两周的写生练习，提前找找手感。
但鹿文没想到沈茗每次都这么正式，明明以前不怎么在乎穿着打扮的。
今天穿的是英伦风针织马甲，配上里面的打底，有种中世纪街头的风格，很适合秋天或者初春的傍晚。
“那你站在树旁边不要动。”
支起架子，放好画板，鹿文开始调颜料，他的颜料盒里有不同的记号，方便他区分各种颜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鹿文画一会儿就会让沈茗休息一下，还会问问奖励他一颗糖吃。
当然奖励大多数情况都会进自己的嘴巴。
鹿文的画笔很娴熟，在最后一抹夕阳的映红下，终于将沈茗画在了纸上。
夕阳下的寻春者，刚冒芽的树下站着英俊的青年，他的表情很温柔，眼里是刚刚盛开的春天。
用实木色结尾后，鹿文在右下角写上日期和自己的名字。
沈茗走过来看了一阵，看到暖色调可以称得上温馨的画作，他突然笑了一声。
“把我画的太好了，让我本人有些惭愧。”
鹿文仰着头看他，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美化对方，沈茗在他眼里永远是温柔的。
写生是画出看到的实景，不只是眼睛，还有心灵。
他眼中的沈茗就是这样，会给他买糖，会记下所有他喜欢的东西，会为他做出不一样改变。
这是独属于他的温柔，也是他眼中的春生暖色。
“你会喜欢有仪式感的东西吗？”沈茗欣赏完画中的自己突然问了一句。
鹿文还处于甜滋滋的回忆中，听到这话有点疑惑。
沈茗问这些干什么。
想到前几天有人向同系的学姐求婚，他开始自动脑补。
不会吧，刚确定男男关系没多久，沈茗就要向他求婚！
鹿文这个人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仪式感，只要有人对他好，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很开心。
可最重要的是，求婚不应该等到毕业后吗，他本来打算毕业后年龄到了再向沈茗求婚的。
鹿文有些郁闷，“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学校不让同居，我还没到年龄。”
沈茗以为自己被拒绝了，脑海里闪过郑凯说过的话，他觉得郑凯说的或许有点道理。
保持甜蜜感的暧昧期，需要仪式感让鹿文答应。
表白一次不成功的话，那就两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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