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富春山居图

“奶奶的老朋友，感觉衣着跟性格都古怪的很。”林书阳一边整理风翠花的贺礼一边想着。

“不对，一般性格古怪的老人在小说里都是强者，这位老人会不会是位隐世高人，虽然行将就木，但还在强撑着等待一位有缘人继承他的衣钵？”

林书阳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古朴卷轴，陷入了沉思，“《无用师卷》曾经是《富春山居图》的一部分，《富春山居图》是古人黄公望所作，曾经差点被烧掉，后人将其分成《剩山图》和《无用师卷》两部分，在洪水纪元以前分别存放在浙江博物馆和台北博物馆。”

“大洪水来临时人们正在救援被因大地震受难的人，所有没有任何防备，《剩山图》和《无用师卷》应该一起被洪水吞没了。”

“除非……这《无用师卷》不是真迹！”林书阳感觉自己好像想通了某个点，一个能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点，“这幅图看似是给奶奶的贺礼，实则是给我的。就像菩提老祖敲孙悟空三下头是在暗示他晚上去找他，这可能也是老爷爷的暗示，只要我拿着这卷轴找到老爷爷，我就能获得他的传承！”

想到这儿，林书阳兴奋的跳了起来，抱着风翠花说:“奶奶，这次我就要这幅《无用师卷》了！”

“你平时也不喜欢这些个古董字画啊，怎么今天转性了？”

“毁了，”林书阳心里懊悔着:“表现得太热情，风翠花不会发现了吧？”

就在林书阳费尽心思想找个理由的时候，风翠花却说:“你收着吧，反正不是耽误学习的。”

听到风翠花答应的这么爽快，林书阳却高兴不起来，“这么痛快就给我了，风翠花允许我修炼了？还是，这《无用师卷》就单纯只是个赝品？”

犹豫了一阵，林书阳还是决定收起了《无用师卷》，在他转身回房的那一刻，风翠花轻轻地笑了，笑容宠溺又疲惫，皱纹又加深了几分。

林书阳展开《无用师卷》，画卷起首处绘着的是一片茫茫江水和缓坡，目光随着缓坡抬升，绵延的群山映入眼帘，忽然，林书阳好像发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查阅了《无用师卷》的相关资料，与卷轴细细比对。

“果然不是真迹。”

原画里群山中坐落着几间小屋，江面上也泊着一个渔夫，而这卷轴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而且这山……”林书阳看着卷尾的一座山喃喃道:“这么低的海拔都云雾缭绕的？”

刚要与手机中的资料比对，林书阳忽然发现视线无法移动了，大惊:“什么情况？”

林书阳努力的转动眼球和脖子，可身体就像被禁锢在这座山上似的，怎么样也无法让视线离开。

几经努力，未果，只能呆呆地盯着画卷中的大山看，不知过了多久，林书阳已经产生了困意，神识迷离间，“轰”的一声巨响从画卷中传出，巨大的声音直接让林书阳的耳膜破裂流出鲜血。

林书阳吃痛，但身体已经被画卷禁锢住，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默默忍受煎熬，但祸不单行，画卷中云海像沸腾似的翻滚，随着云海翻涌，林书阳的眼睛也开始剧烈的疼痛，可他也只能忍受，因为他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难道这是老爷爷给我考验吗？只要我能通过这个考验就能获得传承？那么……老爷爷，我一定会通过您的考验的！”不得不感叹林书阳被小说洗脑之深，在难以忍受痛苦之下居然还能想着传承的事。

画卷中，江水缓慢抬升，在林书阳发现的时候，除了卷尾的大山，所有的事物都已经被江水淹没。

冷！侵入骨髓的寒冷涌自下而上慢慢的侵入林书阳的身体，脚、大腿、五脏六腑……可即使这样，林书阳也只能呆呆地看着画卷一动不动。

云海中，两个身影倒飞出来，林书阳一眼就认出了两人——昨晚梦中的少男少女，他们的伤势比昨天更惨烈了，少男已经断了一只手，少女也成了个光头。

“该死，又是这个梦，但为什么这么痛苦也醒不了？”林书阳没有精力好奇少男少女的身份，他只想赶紧醒来结束这场痛苦，但没有变化。

云海中，一个巨大的躯体走出，这个巨人的残肢与昨晚梦见的没有什么两样，他飞速的向前奔跑，每一步都会踩碎一片空间，转瞬间冲到了少男少女的面前。

二人身上也出现了黑白两色的能量波动，转瞬间穿越到山巅，可这距离对巨人来讲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二人刚到山巅，巨人便随之而来，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令林书阳的灵魂都随之颤动、开裂。

二人再一次飞出，在空中，少年少女兀的睁大了双眼，盯住了画卷外的林书阳。少年又笑了，少女又哭了，笑声哭声侵入林书阳的灵魂，将开裂的灵魂修复。

“哈哈哈，林书阳，来吧来吧。”少年笑着说。

“呜呜呜，林书阳，来吧来吧。”少女哭着说。

眼球的痛感不断袭来，像熊熊大火在灼烧，直到，眼球彻底爆开，

“啊，终于醒了。”

“唉？怎么眼睛还是痛啊？”林书阳疑惑着，捂着眼睛坐起身，发现风翠花正站在旁边:“哎呦我的大孙子，你可终于醒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我也想醒啊……”林书阳刚嘟囔一句，旋即发现了风翠花好奇的眼神，转口到:“昨天一整天都没学习，晚上学一学，所以熬夜到很晚才睡！”

“好孙子，奶奶没白疼你！”

“今天中午我出去有事，午饭在锅里闷着，你饿了自己吃哈。”

“记得好好学习，别天天和牟大仝乱跑……”

“好好好。”林书阳揉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等到风翠花出门后，林书阳一骨碌翻身下床，展开《无用师图》，“有房子，有渔夫，没有云海……”

但眼睛的疼痛提醒着林书阳梦的真实性。林书阳找到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俊俏的脸，尖瘦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以及……乌黑的眼圈。

“风翠花，你为了叫醒我也不至于打我一眼炮吧？”

刚出门的风翠花听到林书阳的咆哮，喃喃道:“傻孩子，不这样做，你怎么能醒呢？”

“老一辈的恩怨就让老一辈的解决吧，让书阳快乐的生活吧，你们要是再来，那就别怪老身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