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若

夜，也是逐渐静了，花轮，还是来到了那片花海，没想到被冥火烧尽过一次的花，反而开的更加娇艳，花轮若有所思望着花海，手里，还是那颗炽热的心，不断跳动，跳动着。

“为什么这分明是零沐的东西，但是花轮却是十分喜欢，分明是花轮需要将它毁坏的东西，而花轮却，却在用灵力守护它，维持着它的跳动，为什么这颗悸动的心，花轮会这般喜欢呢。”

“猜猜我是谁？”花轮的眼在黑夜里被蒙上，花轮赶忙将零沐的心脏藏了起来，思索片刻便冷漠说道：“叶炎，好了，不要再和花轮闹了。”

“花轮果真是冰雪聪明！”叶炎搂住花轮的腰。

“花轮已经入魔了，不再是从前的花轮，所以叶炎不必再喜欢花轮了。”

“花轮，无论是变成什么样，我叶炎，都会一生一世守护你的。”

“好一个一生一世！”花轮恶狠狠望着叶炎：“花轮不再相信一生一世，男人，只会骗取感情罢了。”

“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挚的啊！”

“真挚，那若是花轮，想见见你叶炎的心呢？”花轮望着叶炎，拍了拍叶炎的胸膛。

叶炎想了一会，便掏出匕首。

“哈哈，好了，若你死了，邪冥必定会责怪花轮的，花轮相信你便是。”

“既然你相信我，那……”

花轮打断了叶炎的话，冷冷说道：“相信，那又如何，花轮是不会喜欢你的。”

“花轮，你。”

花轮却是变了，冷若冰心的花轮，再也让叶炎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如同凉风，在叶炎心里起了一遍，又停了一遍。

“零沐！”轻音挽着零沐的胳膊，坐在水月湖边。

“好啦，轻音，你也不小了，别这样了。”

“我睡不着嘛！”轻音不肯撒手，撒娇般扯着零沐的衣裳。

“轻音，我一直想知道，万年前，真的有我这个人吗。”

“也许是零沐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

“你可别逗我玩啦，这怎么可能，而且还那么巧也叫零沐呢。”

“说的也是，嘻嘻。”

“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魔劫音渡！”

“不回不回了，你要是再魔化，我还得帮你呢。”

“帮我，你要是再敢给我输一次灵力，我就打断你的腿。”

“打打打，我看你零沐，到底是舍得。”轻音抬起小脚，在零沐面前摇晃。

“好了，大小姐，你可真会折腾人。”

“这都是你欠我的！”

“对了，那邪冥，到底是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唉，确实是深仇大恨。”话到彼时，轻音也低下了头，喃喃说道。

魔劫音渡呢，本就是音乐的国度，阿爹，算是魔劫音渡的王，魔劫音渡热热闹闹，每天都充斥着音乐，各种乐器，声响不断，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是惹怒了邪冥神，邪冥神觉得嚷嚷，便来找阿爹，要求魔劫音渡断绝音乐，阿爹当然是当仁不让，这对于气头上的邪冥神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大发雷霆，把魔劫音渡诅咒了个便，而唯有阿爹给我的重阳萧，是上古神器，不伤不灭，我觉得，重阳萧是最吉祥的东西，于是我每天都会吹它，希望呢，早日让魔劫音渡走出魔咒。其实呢，轻音也算是将死之人，邪神要杀阿爹，当时我还小，只是苦苦哀求邪冥不要杀我阿爹，阿爹叫我不要求他，并叫我从今往后，无论怎么样，都要坚强活下去，用任何办法，邪冥见我还小，本就不懂事，长相俊美，便没有杀我，但是却把匕首，塞进了我的手里，阿爹和轻音说过，不要哭，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也许是早就哭干了泪水罢，居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任凭邪冥拿着我的手，将匕首刺进了阿爹的胸膛。那个画面，牢牢定格在了我的脑海，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噩梦，而阿爹的死，让我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所以在我心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活着，一件是，为阿爹报仇。

轻音躲在零沐怀里，暗自抽泣起来，零沐紧紧抱着忧伤的轻音：“没事的，邪冥一定会死的，魔劫音渡，一定会得到救赎的，我零沐答应你，一定帮你。”

“谢谢你，零沐！”轻音擦了擦眼泪，静谧地躺在零沐的怀里，慢慢入睡。

我希望，在你身边，做一只小鸟，你可不许伤害我，更不能抛弃我，只要能在里边上飞，那便是我的天堂啊。

静谧的月，照在赵安的脸上，显得愈发沧桑，牢牢看着前方，目不转睛。

而白若，正在水月湖畔，舔舐着自己的伤，方才一转眼，便是见到了眼前，早已是泪流满面的小白龙，白若疑惑的看了看白龙，问道：“我们，我们认识吗？”

赵安强忍着眼泪，朝着白若笑了笑，但是还是忍不住地打颤：“不，不认识！”

“你？”

“我，只是路过。我马上就走。”待到赵安回头，早已克制不住声泪俱下捂着嘴流泪。

“好奇怪！”白若歪着脑袋，望着渐行渐远的赵安，呆呆望着。

是一阵轻声叫唤着龙女的名，“白若！”

“你是！”

“我是水月星君啊。”星君搓着胡子，朝着白若笑了笑。

“星君，刚才那人？”

“那人是谁，你若是想知道，在光明裁决，就能找到答案！”

“光明裁决，我，还有我，真的是叫白若吗？”

“当然，白，是雪白的白，若，是若如初见的若。”

白若？原来，我真的叫白若啊。

“起床了，你还想在我身上趴多久？”零沐冷冷朝着轻音说道。

“嘻嘻，昨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你也没有叫醒我，这可不能怪我。”

“好了，你要注意形象啊，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嫁不出去，不还有你吗，那就勉为其难凑合吧。”

“大小姐，我可高攀不起。”

“哼，我要叫你为我做牛做马！”轻音扯着零沐的耳朵，疼的零沐直求饶。

“好了水月星君，我们要走了。”

“怎么才呆了一天，那么着急就走了。”

“零沐悟到星君的意思了，剑不在利而在人，昨日被白龙附生的剑，威力惊人，其实一部分，也是我的心承认了这般力量，即使只是单单的竹剑，零沐同样也可以打出这份力量。”

星君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一点，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不要忘了老朽的酒。”

“哈哈哈好的星君，你的酒，我记着了。”

白若也确是飞快，一大早便到了光明裁决。

“来者何人？”

“白若。”

“白若？我怎么不认得你，你来这边，是有何贵干？”光年瞧着白若，疑惑问道。

“我，只是想找回，过去的记忆罢了。”

“记忆，你的记忆，在光明裁决？”光年摆着不解的姿态，发问着。

白若显得有些支吾，又连忙解释：“我，也是受到，星君的指点，才来到光明裁决的。”

“指点？哪位星君？”

“是水月星君。”

“可是在光明裁决，可能真是没有你想找的记忆。”

这时，魔洛与狼人朝着门外望去，当魔洛见到白若的第一眼，先是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赶忙冲上前，确认白若后，哭着一把将白若搂在怀里，嘴里呢喃：“嫂子，嫂子，真的是你，嫂子！”

白若确是愣住了，“你，我？我是你的嫂子？”

魔洛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没想到在光明裁决，还是见到你了！”

白若睁大了眼，望着前方，“那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吗？”

门外再次发出声响，咚咚咚三声，门开了，零沐激动地跑了进来，一把跳到狼人的身上，搂住狼人的脖子：“好你个狼人，想我了吗。”

“主人，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狼人甩动着身体，恨不得亲上零沐一口，但是零沐想了想，又狠狠掐着狼人的脸：“可恶啊狼人，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可是清楚，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把我弄得多惨吗。”

“啊啊啊，主人停手，主人，这，我这不都是为了主人你好吗，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梨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快去带我见花轮最后一面吧！”

“好！”狼人呆呆点了点头，便要领着零沐去见天道，而这时的白龙，确从竹剑里飞了出来，见到眼前的魔洛，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喋喋不休。

没想到兄弟，又聚在了一起。“赵安，赵安！”魔洛一个劲往前冲，在赵安面前哭了起来：“赵安，我们，我们，呜呜呜。”

“魔洛啊，你就不必再多言了！”赵安抹着泪花，“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吗！”

“还有一个人，你一定要见！”

“还有一个人？”

“昨夜你在水月湖畔，也曾相见。”

“白，白若！”赵安一扭头，是白若那娇弱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赵安，岁月的时光，在白若的脑海里翻滚，记忆一遍遍，勾起了白若的心，那就是一把到，在炽热的心脏上，划了无数道小小的口，不让你流一滴血，却是生不如死的疼。

“赵安，全部的全部，我都记得！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白若望着赵安，而赵安在白若的眼睛里，见到满是柔情，和那静谧的时光。

“我，你认错人了吧！”赵安呆呆的。

“认错人？”白若痴痴笑了笑:“是我认错了，还是你赵安，不想与那个曼舞欢歌的姑娘相认呢。”

“白，白若！”赵安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原来，都认得啊。”零沐微笑看着眼前，对狼人说道：“我们走吧。”

“走吧！”

零沐和狼人，便是回了头，身后，是白若，依偎在赵安身旁，紧紧相拥而视。

没想到，都是万年了，岁月的流光，将有缘人，再次相聚了。

“零沐，我随你一同去吧！”轻音悠悠说道。

“轻音，你就好生待在这里吧，我让别人好好照顾你，我只是去见她最后一面，便会回来。”

“那好吧。”轻音撅起小嘴：“那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一言为定！”

没想到刚回到光明裁决，确又要赶路了！

“零沐主人，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好在光明裁决与天道轮回本是近邻，也不需要赶多长时间的路，就能到天道轮回了。”

零沐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狼人望着若有所思的零沐问道：“怎么的，你还不想，见到你的花轮了吗。”

“想！”零沐眨了眨那淡蓝的双眼，“只是，只是感觉，好像再也没有那么热切了。”

说是近，但是狼人与零沐也是足足是赶了一天的路程，才来到天道。

而才来到天道的零沐，确是见到眼前的血葵，便是故不得其他，冲着血葵呼喊起来。

“花轮！”零沐望着血葵就冲上前去，想要一把抓住。

“你，你是谁，花轮，花轮不认得你！”

狼人怕血葵羞涩，一把将零沐拉开，“哈哈哈好啦，零沐，花轮的记忆，已经被尘封了，现在啊，确实是不认得你了。”

“花轮！”零沐一把抓着花轮的双手，“花轮，你当真是不记得我了吗？”零沐反复确认。

血葵装出一副楚楚的模样，便是缩回手，说道：“你是谁，花轮不认识你！”

零沐将花轮拥入怀中，“不认得也好，从今往后，花轮活的不会那么辛苦了！”

血葵记得狼人说过，若是零沐想抱，那就再让拥抱一下，不要躲闪，血葵是听了狼人的话，默不作声，看着零沐。

“对不起，我亏欠你的太多了！花轮。”零沐望着花轮的眼睛，淡淡说道：“来世，我还你一个零沐主人，只是今生，怕是还不上了！”

这确实是出乎了狼人的意料，看到零沐是这样说，狼人心想：“你零沐，真是忘了花轮，真是可以放下了吗。”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心，我只是记得，对你的那份亏欠，而记不起，那份爱了。”零沐认认真真看着血葵的眼睛，又望了一眼狼人：“我们走吧！”

“零沐主人，你，当真放下了？”

“应该是吧。”零沐摸着自己的胸膛，那颗不再跳动，早已流离失所的心，坦然说道：“该出发了！”

狼人朝着血葵和奶奶笑了笑，暗自说道：加鸡腿嗷。

而这边，是待到零沐刚踏出门，东海大军，确早就到了光明裁决，连同邪冥的人，将光明裁决团团包围。

“来者何人！”光年冲上前，望着大军，开始怒吼。

魔洛一行人刚刚团聚，也来不及好好对酒谈天叙旧，也是匆匆忙忙赶到了屋外，望着千军万马，既在一夜里，将光明裁决围的是水泄不通。

“可恶！东海，那年你们早早就败在了我光明裁决的手下，现在还要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眉宇间，是一位身着花裳的少年，拿着长枪，气度不凡便冲着光年说道：“哈哈哈，自讨苦吃，我们东海骁勇善战，今天联合邪冥神，就是要将你们的光明裁决拿下！”

就在这时，赵安嘴里竟说道：“二，二弟！”

“哦，原来是太子啊，怎么的，现在你早就不是东海的人了，是想和我们东海作对吗。”

“二弟，东海杀戮了一生，人们流离失所，就不能好好和和平平相处，放弃手中的兵戈吗？”

“放下武器？太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当年光明裁决杀了我们多少士兵，这些仇，难道我们不需要记住吗。”

“记住？分明是东海挑起的战争，何苦为难光明裁决呢。”

“休要再说，你们现在要是缴械投降，兴许我们东海，还能放你们一把。”

血魔笑了笑：“是啊，其实我们在就在这里埋伏好了，只是是寻着零沐刚走的消息，便要在一天内，带领我的死士，把你们杀尽！没想到零沐果然是活了，哎呀呀，现在零沐可是邪冥神的大宝贝啊，我们可不敢动他。但是你们，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可恶！”光年举起光阴，便是朝着花裳的白龙，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去，血魔挥了挥手，蛊娘便示意得点了点头：“你中计了，小子！”只见蛊娘骑着巨大的蜈蚣，便是朝光年奔去，伸出手，猝不及防打在了光年的胸膛上，光年被打退了一把，冰樱一把抓住将要跌倒的光年，说道：“光年，你没事吧！”

光年口吐鲜血，还是勉强对冰樱说道：“没事，我没事。”

赵安细细看了光年一眼，说道：“不好，是蛊毒。”

“蛊毒？”

“哈哈哈哈，光年，你中了蛊娘的夺命蛊，是活不久了，你们快点投降，说不定啊，我就把解药给你们！”

“休想！”光年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傲慢得说：“就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哈哈哈，都已经是将死之人，居然还敢大逆不道口出狂言。”

赵安偷偷示意了魔洛：“魔洛，我们这里，就只有你跑的快，你悄悄潜出去，通知零沐主人去取昊天镜，昊天镜可解百毒，即便是蛊娘全身上下各种千奇百怪的蛊毒，也能一一化解。”

“好的，赵安，你可要注意安全，万年前的事，可千万不要重蹈覆辙了！”魔洛拍了拍赵安的肩膀。

“放心，不会的。”赵安是冲着白若相望：“白若，又要一起战斗了，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再是敌人了！”

白若脸庞，是芬芳淡雅的笑靥：“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