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孙齐失

无计为蟋蟀，

寝食不快，

儿命游丝无暇哀，

楼阁裘马辗转来，

谁在安排？

梅砺锋夫妻俩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去找自己的女儿。梅砺锋叫了几声”妈“发现没人答应自己。屋前屋后又找了个遍，还是没有看见。爸爸也没见踪影。拿起手机打妈妈的电话，也打不通。打爸爸的手机，爸爸也说不知道。想不起来妈妈会去哪里，便去邻居家里问了问。邻居告诉他，今天早上你们夫妻两个出门不久，你妈妈便也跟着出去了。问她去哪里，你妈妈说你们夫妻两个天天吵架，童童都被影响了。为了不吵到童童，她带童童出去一段时间。等你们吵架吵饱了，吵明白了，再带童童回来。问她去哪里，她只是说到每个亲戚家里住几天。没明确说要去哪里。还让我转告你们，叫你们在家好好吵架，不要担心她。

曾燕燕听邻居这么说，心里大不是滋味。两人只顾着争吵，全没有考虑到老人小孩的感受。可是梅砺锋总是不听自己妈妈的意见，固执己见。妈妈叫我们出去打工，也没有错啊。虽然弟弟用了我们不少钱，不也是应该的吗？难道嫁出去了就不能照顾自己娘家人了吗？天底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啊。梅砺锋就是小气。经常为了几个钱跟自己的母亲唱对台戏。越想越气，要不是没看见童童心里着急，又想跟梅砺锋就弟弟买手机之事跟他”争辩“一番了。

梅砺锋听邻居这样说，心里哭笑不得。妈妈平常带童童尽心尽力，起早熬夜。自己夫妻两个不但没有体贴她带孩子的辛苦，还害得她离家出走。可是妈妈走亲戚或者是离家去远一点的地方，总是要跟爸爸说一声。这次走得这么蹊跷，其中必有原因。觉得这跟哥哥的行事风格很像。想到哥哥，突然恍然大悟，心想妈妈肯定是听了哥哥的主意，多半是去哥哥那里了。便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这边梅香寒一看弟弟来电话，知道他是打听妈妈的去向。心里一琢磨，便接通了电话，不等梅砺锋开口，便抢先说道：”老弟，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你就打电话来了。“

梅砺锋以为妈妈已经到了哥哥那里，但是又不敢确定，怕自己失望，便道：”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梅香寒说：”我刚才去给童童寄了两桶奶粉，告诉你一声。我写的地址是燕燕娘家。如果到了，你们去拿一下。“

梅砺锋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哥哥这样关心童童，心里一暖。把刚才想好的话全忘记了。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笃，彼此帮忙，另一方几乎不说感谢之类的客套话。这时候梅砺锋听哥哥问道：”老弟，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童童长得怎么样？会叫爸爸了吗？“梅砺锋答道：”哪有这么快？才两个多月呢。“彼此又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梅砺锋对燕燕说道：”妈妈估计没有去哥哥那里，不然哥哥也不会把奶粉往家寄。还问我童童的情况。“燕燕听他这么说，心想总不能让妈妈带着童童到外面去奔波，这样将来哥哥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们的。便问道：”那妈妈去哪里了呢？“

梅砺锋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先去大姨三姨和舅舅家看看。妈妈肯去留宿的，不外乎这些亲戚了。我打电话问问。“

燕燕道：”妈妈既然打算要躲避我们，肯定去亲戚家之前，就嘱咐好了，要那家亲戚替她遮掩她的行踪。你打电话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家一家去找。“

梅砺锋一听有道理，便从邻居家借了辆摩托车，带着燕燕，骑去妈妈最有可能留宿的亲戚家。结果却一无所获。两人沮丧的回到家，见爸爸正准备做饭。梅砺锋便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爸爸笑了笑，答道：”我怎么知道？你妈妈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梅砺锋问道：”爸爸你今天去哪里了？我们回来时你也不在家。我还以为你跟妈妈带着童童去地里干活了呢。一去地里你们又不在。“

爸爸答道：”你不是说要养羊吗？你的羊圈呢？我听你说要用木料搭建。我跟你妈年轻时种了几十亩的杉树，现在成材了，今天去看了看，挑了几十棵合适的，锯倒了几棵。剥了树皮。等选好的那几十棵都晒干了以后，就可以给你现在的羊圈扩建了。“

梅砺锋点了点头。之所以要选这种木结构的羊圈，也是哥哥建议他因地制宜。这样即使将来不养羊了，也不会影响土地的使用。

燕燕见爸爸在淘米，自己便过去吧菜拿去洗了。准备烧菜，梅砺锋又问爸爸道：”那妈妈去哪了？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出去的事情？“

爸爸又笑了笑，说：”没有啊，你们不要担心。童童一直是她带着的，还能出了什么岔子？这样不更好了吗？童童一走，你们两个可以吵得更尽兴了。“

第二天梅砺锋夫妻两人又去了昨天没去的亲戚家里，依然一无所获。梅砺锋心想这事不能瞒着哥哥，上次电话里没敢说，这次必须明明白白的告诉哥哥了。便又打了哥哥电话，把妈妈离家的事情告诉了哥哥。没想到哥哥也跟爸爸那样，开始叫自己不要担心，妈妈去哪里都出不了乱子。接着又说你是一个男人了，遇到事要有担当。先安慰好燕燕，叫她不要着急。最后告诉他，你们自从结婚后，几乎整天为了钱的事情，几乎吵的焦头烂额。你们有没有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想过？没结婚之前为什么可以那么好，而结婚以后特别是生了孩子以后，几乎是天天吵架？你们结婚难道就仅仅是为了在吵架的时候有现成的对手吗？造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无非是你们两个的立场不一样。只有你们夫妻两个的立场利益一致的时候，才会走出目前的困境。现在正好，趁着童童不在，你们好好考虑你们之间的矛盾吧。最后又叮嘱一句，钱的难关都是可以过去的。如果你们夫妻感情因此而受损，要想修补，那可就难了。

梅砺锋的手机开着免提，哥哥讲的话燕燕也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哥哥这是局外人，比自己夫妻二人这局内人清醒得多。说的话很中肯。这时候自己妈妈打来电话，说：”你爸爸回来以后，曾冬还在闹着要换手机。爸爸说’你这手机又不是不能用，干嘛要换？‘你弟弟一听，当即把手机往地上一摔，摔得四分五裂，修都没法修。你爸爸生气打了他一巴掌，说他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懂事。你弟弟就赌气走到房里把门反锁了，到现在还不肯出来。“

燕燕说：”爸爸没去叫他啊？“

燕燕母亲说：”你爸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服软？我去叫了你弟弟两次，还在房间里哭呢。你爸爸也真是的，你弟弟都那么大了还打他，太伤你弟弟自尊了。“

燕燕说:：”冬子就是太自尊了，自尊到了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爸爸把他打一顿也好。“

”你也这么说你弟弟，一点也不想着你弟弟。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也不知道好好的爱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