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寒冷的北风，吹得人心烦意乱，墨色的乌云挤压着仅存的一丝鱼肚白，那成团的乌云仿佛在坠入人间似的，给人一种致命的压抑感。

寒冷的风夹杂着雪花飘散下来，空气除了冷气，还有一丝丝梅花的淡淡的香气。

站在蒋芸柔的屋门外，李汐楠面上露出一丝哀色，一生为了一个男人付出几乎全部，到头却只是一场算计，物是人非，她要如何跟母亲提起前尘往事，赤祼祼的事实比寒风更让人心寒刺骨。

李汐楠手里死死的握住那一方手帕，另一只手上却用纸花上同样的花朵。

轻描淡写之间，却包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挣扎。

寒风中她束手而立，那双透着晶亮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母亲的屋门，她要如何开口才不至于伤了她的心。

“吱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岑小柒惊讶的张大嘴巴，冰天雪地的怎地就站在外面不吱声呢，幸好萍萍小姐感觉到异样，这样叫岑小柒过来开门瞧瞧。

夫人刚吃完晚饭，正想着去瞧瞧小姐，人便来了。

“郡主，您来了也不吱声，在外面傻站着，外面多冷呀！”岑小柒被蒋芸柔养得极好，人不仅开朗了许多，也开始识文断字，在蒋芸柔眼中无疑岑小柒是另一个孩子。

“姐姐来了吗？”里面传来萍萍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萍萍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自从姐姐出去办事，都好几日未曾见过，萍萍十分想念姐姐，特别是姐姐的手艺。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呀，萍萍可想你了。”少女露出天真无邪的笑意，双手抱住李汐楠的手臂。

“萍萍长高了，人也漂亮了。”李汐楠不得不感慨，这药确实是有用，萍萍明显长高许多，不再是八九岁的模样，现在也是十几岁姑娘的模样了，幸好这脸上天真的笑容依然存在。

“哼，小坏蛋，你再不回来，你妹妹都要嫁人！”蒋芸柔和一个婆子笑脸吟吟的走出来。

兰婆婆从小便侍候母亲，因为母亲嫁人，兰婆婆留在蒋府，如今蒋芸柔回来了，兰婆婆便被派来照顾母亲的起居。

“母亲，你说笑了！”李汐楠在听到开门前，早就把手帕藏入怀中，手里那一画作，倒是握得很紧。

萍萍眼尖，伸去拿，李汐楠也没有的反对，直接让她接过“这是什么花呀，怎地长得这般奇怪。”

萍萍也算是见多识广，花草树木的认识倒是清楚得很，但是从未见如此奇怪的花。

“是啊，如此奇怪的花，姐姐也未曾见过。”李汐楠低声附和。

一双眼睛却悄悄的盯着蒋芸柔瞧。

岑小柒嘟着嘴巴，晃着脑袋，点点头“这花像是被人掰残了一般。”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汐楠有些震惊的再瞧瞧这花，心中咯噔一声。

此人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我倒要瞧瞧，这是不是汐楠的新画作呀！”蒋芸柔一脸宠爱的瞪了汐楠一眼，唇角划过一抹不明的弧度。

只是刚瞧一眼，母亲温柔的脸上顿时凝结成冰，双眼瞳孔瞪得极大，嘴唇都有些颤抖。

“这，这，这，这画是哪里弄来的！”果然，李汐楠心中喟叹，母亲知道这花的主人是谁。

蒋芸柔右手捂住心口，呼吸有一些困难，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那朵残缺的花，眼中雾起了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