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要肯努力

“有人找麻烦，记得跟我说。”分开前，徐咛打了个哈欠，旋即低声嘱咐道。

木纤点头答应。

时间不早，她背着书包，跑去坐公交。沿途的天边，覆盖一层桔黄色，令人十分欢喜。

打开门，发现家里灯火通明，爸爸妈妈都在。

木纤弯起唇，坐下来和他们聊天，简单讲了几句，妈妈示意吃晚饭。

尝过美味的饭菜，木纤抽出一张餐纸，仔细擦掉嘴边油渍，便回房写作业。之后，她拿出手机，撑着半张脸，酝酿怎么开口。

半晌，点进微信的某个聊天页面。

——班长，我不适合走秀，可以换人吗？

一直没等到对面回复。

“小纤，出来喝红糖姜茶。”

木纤妈妈无意间知道她经痛，记住日期，特地熬一锅姜茶——这两天就是了。

重新走进房间，木纤打开手机，瞧见班长的信息。

——明天聊。

……

早读期间，木纤埋着脑袋，聚精会神地读书。然而，刚读完一行，就被班长叫了出去。

今天的气温比较低，冷风不断呼啸，木纤将手放进校服口袋，试图取暖。

班长是个性格爽快的女生，斜靠着栏杆，直接挑明：“我不打算换人。”

“可是……”

“别怀疑自己，一次失误，算不了什么。”

见对方神情坚定，木纤咽下拒绝的话，轻柔地回答：“那我尽力吧。”实在不行再说。

“一定没问题！”

“班长为什么会选我？”

一听，班长拍拍她的肩膀，眼底充满信心与欣赏，“当然是因为合适。”木纤按着被吹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这样吗。”

“以后哪里不懂，尽管问。”

走回位置，木纤收起心思，捧着书继续学习。

时间一点点过去，快上第五节课时，肚子传来疼痛，她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扭头找出要用的东西，起身去厕所。

随后，拧开水龙头，将手从指尖到掌心，揉搓得干干净净。

走出厕所，一阵寒风拂过，木纤双手紧握，强忍身上的不舒服，快步朝教室的方向而去。

此刻，一男一女迎面走来。他们长相精致，气质出众，连身高都格外的配。

难过、苦涩以及疼痛全部涌上来，木纤扭开头，用牙齿抵着舌头，眼眶发红。

“放学我们一起吃午饭？”清冷的女声响起。

片刻过去，只听男生疏离道：“不用。”

“一起吃个饭都不行？”

“嗯。”

“岑韫……”

说话声越来越远，木纤将手放进口袋，松开抵着的牙齿，随即，进入教室。

看她脸色苍白，俞奚放好地球仪，转过身，略担忧地问：“很难受？”

闻言，木纤无声笑了笑，摇头，“没有。”紧接着，伸手拿起桌上保温杯，拧开了盖子，下一秒，红糖姜茶的味道散发出来。

同为女生，俞奚自然知道红糖姜茶的功效，“多喝点。”

“好。”

木纤捧着保温杯，慢慢喝了两口，一股温热的姜茶流入肠胃，肚子立刻舒服许多。

铃声响起，这节是物理，主讲恒定电流。课后，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假寐。

眼前闪过走廊看到的画面……

两分钟过去，教室门口传来，“木纤！”

最终，还是徐咛去食堂打包两份饭菜。

拿走桌上的东西，她们开始吃午餐。木纤夹起一个红烧鸡块，放进嘴里，很慢地咀嚼。

观察了半晌，徐咛皱着眉，凶巴巴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她的话，木纤回过神，吞下鸡块，“嗯？没有。”

“眼睛红红的。”

“可能休息不够。”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伤心，太没出息了……

“那中午睡一觉，”说着，徐咛恢复了语气，边舀汤，边转移话题，“刚才我在食堂，碰见岑韫和宁清萦一起吃饭。”

木纤敛下眸，抓着筷子的手稍顿，没接话。

“不过说明不了什么。”喝口莲藕骨头汤，徐咛补充道。

“希望吧。”

徐咛想起元旦晚会，放下塑料勺，瞅着她，“忘了问，昨天的排练怎么样？”

“……”木纤下意识苦笑，“不怎么样。”

“坚持坚持。”

两个人又聊会儿其他事情，午餐后，木纤拿出便利贴，提笔写：好想跟他一起吃饭。

下午第三节课，教室的气氛比往常躁动。快放学时，班主任宣布，周一到周三进行期末考。

大家出声抗议：“就不能让我们快乐地玩两天？”

“……”

收拾好课本，木纤向同桌道别，走出教室。门口等着的徐咛，搭过她肩膀，挑挑眉，期待地问，“去逛商场？”

小腹一抽一抽的痛，木纤将掌心贴上去，待舒服了些，温声说：“下次可以吗？今天肚子不舒服。”

“我居然忘了。”

“嗯，很快要期末考。”

“期末考”三个字刺痛了徐咛，她握起拳，神情厌烦又无力，“啥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

而木纤勾着唇，给出一个真实答案：“高考完。”

“该死！”

回到家，木纤喝了半杯热水，躺在床上休息。由于被子太闷，半晌，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

她伸手掀开一点被角，闭上眼，慢慢进入梦乡……

梦里，木纤跟岑韫面对面站着，对方的眉眼依然清隽出众，“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好。”

话音刚落，宁清萦跑过来，揽着岑韫，冷艳的脸上尽是高傲自得。“我的！”

木纤蠕动着双唇，反驳：“不是……”

这时，岑韫则一改原先的温柔，漠然道：“木纤，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我？”

“配不上，但我一定会努力的。”

“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宁清萦靠着身边少年的肩膀，轻飘飘下定论，“垃圾就是垃圾。”

攥紧手指，木纤望向岑韫，小声道：“给我一点机会，可以吗？”后者嗓音极淡极淡，“不可以。”

“……”

木纤醒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声声呼吸，急促且慌乱。须臾，门外响起女人的问候，“小纤，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妈妈。”

洗过澡，木纤捏着毛巾，仔细擦拭湿漉漉的发尾，擦至半干，从书包里翻出作业，开始写。

……只要肯努力，就不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