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兔死狐逃 二

“这死骗子真不是人，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这种人，人性也好，良心也好，对他们来说，都是要拿来称一称有没有价值的。”

“李哥，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可恶的坏人，做点什么不好，偏要来做死骗子，骗得别人家破人亡，自己不也落得家破人亡吗？”

“也许，也许他原来遇上让他变坏的事了。”

“不要给骗子找借口，有些人生来就是恶人。”潘怡气愤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得眼眶都要红了，也许为自己妈妈的遭遇，也许，还有为王琪的遭遇。看到李戈又有点不好意思，仿佛不该对李戈说着说着发脾气，她又低声问：“现在张军又怎么找？刚才他说要出去，出哪里去？”

李戈理解地看着她，缓缓地说：“我估计他要出境。”

“跑国外去？那可怎么办？”

“我估计钱也应该是转到外面去了。”李戈知道诈骗分子的作业流水线。

警方调查数日，通过查证王琪的身份信息，通知了王琪的家人，这边事实清楚，除向启刚外，其他人都解除不能离开的限制，第四日，警方通知所有涉事人员去开会，李戈和潘怡到了现场，发现除线下积极行动的小群维权群友王鼎、张志强等人外，还有十多个维权大群的投资人也来了。

警方现场公布调查，一是王琪的死，目前事实清楚，将转入司法程序；二是长滩环球公司诈骗案，前两周立案后，经过紧张的调查，目前证实实施诈骗人有顾成、刘铁民、张东光等人，可惜的是，这些人已经出境了，有离境记录显示这伙人早于三周前就已去往第三国。

李戈和潘怡对望一眼，两人知道：离境的可能是真顾成，而在上海操盘的则是真正诈骗操盘人——张军。不过，他们都是一伙。

李戈知道，即使把前几日用王琪手机与小号手的对话给警方看，也无济于事，不能凭几句微信对话就推翻现有警方掌握的证据。

从警方办公处出来，维权投资人众群友你看我我看你，众皆无语。

“那咱们先在此别过，我回成都去和委托人回复，后面有事大家在群里再说。”潘怡妈妈也催了几次，潘怡也要回家了，分手时，李戈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很舍不得，就对她笑笑：“到成都随时来找我！”

潘怡立马笑脸一扬：“你说的哈，可不许反悔！”

回成都后第四天就过年了，李戈也回了老家施安县，陪父母过年。

施安县在成都东南方150公里，不算远，从高速公路回去不到两小时。李戈一年也是难得回来两次，一般是父母过生日，再就是逢年过节，早几年，每到过节，父母就早早地催他带汪小燕一起回去，后来分手了，也不催他，怕他难堪。其实回家也没有做什么，无非是天天吃妈妈给煮的各种菜。

大年过完第一天，李戈正在想着要不要去办公室，也算是从心理上给自己一个履行上班的仪式感。他早上睡不着，也用不着打卡，一早起来下了碗面条，吃了个溏心蛋，李戈煮溏心蛋还是汪小燕教他的：“笨蛋，水开放蛋，把手机定时调到6分钟捞起来，刚刚好。”果然刚刚好，李戈吃着温软的溏心蛋黄时，他突然想起了汪小燕骂他笨蛋的情形，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他叹息一声，收了碗，还是准备出门，办公室现在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上班开工复工仪式还是需要的。

9点半了，可以出门了，刚走到车库，叮一声，收到一条信息，重要的人，他往往会设置声音提示，他连忙划开一看，是李依娴发的：“李哥，你今天上班在办公室没有？”李依娴年龄实际上比李戈还大一岁，不过李戈可不介意别人把他年龄叫老了，他知道，这是李依娴尊重他的一种称呼。

“我这就去办公室。”

“行，呆会在你办公室见？”李依娴没有多说什么。李戈心里想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个月从上海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和李依娴见了面，把上海如何找王琪、如何顾成现身，如何后来出事、警方如何回复都给李依娴交待清楚了，原则上来说，李依娴是委托他找人找公司信息，现在那个公司确定是诈骗公司，要找的人顾成是有出境纪录，他给李依娴分析，张军应该也要出境，或者在出境中，至于怎么出去，最大可能是偷渡出去。那么，李依娴委托给他的项目就算完成了，李依娴听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谢谢，约好后续有事再联系。今天李依娴再来找他，莫非又有什么新的线索？

李戈不再想，一会见面就知道了。

今天的路上还不太堵，只花了10来分钟，李戈就到了办公室。

这幢写字楼是一个大回廊，是那种商业公寓，类似酒店房间，都是些小微公司在这里租一间两间地开业做生意。很多公司还没有开门，从门上锁把上插着的名片就可以看出，李戈也从门把上取下几张名片，开了门，自己简单做了下清洁。办公室一室一厅一卫，非常简单，外间厅放了对沙发，中间一个茶几，里面也放了三座沙发和一个办公桌，就是李戈的单间office了。

约半小时，有人敲门，估计是李依娴到了，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敲门。

拉开门，李戈一怔，门外李依娴抱着一束鲜花，递给他，后面还有三人，都是老相识了，潘怡站在李依娴身后笑呤呤地看着他，再后面是郑州的火柿子和上海的九大钫。

李戈不是没收过鲜花，但肯定是送花的时候多，收花的时候少，记忆中还是在读书的时候，女朋友给他送过，后来就没有再收到了，今天突然收到李依娴手捧的鲜花，颇感意外，当然心情也是蛮好的，他平时不怎么笑，这会满脸堆笑，连说谢谢：“怎么都来啦！”

“不欢迎吗？”潘怡笑问。

【作者题外话】：《912892追猎》

推书推书，悬疑，侦探小说，爽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