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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贤好抓着门框,往前冲的动作瞬息之间停了下来。

“皇上?”

他语调轻轻,仿佛从心底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在他身旁的冷脸老太监也停住脚步,松弛的面皮微颤,却不似贤好这般悲伤,他的眼珠转动着,从皇帝的眼睛到心口,再到惊惶着的太子。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老太监忽道:“皇帝驾崩,请太子即位。”

荆纪瞳孔瞬间一缩。如果他没记错,这老太监之前还拦着他不让他靠近皇帝。

“太子弑父,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得为帝!”贤好声音嘶哑,却一字一顿极为清晰。

在他们身后的群臣近乎是表情空白的听着这一段话。

他们收到宫人消息,称有两位太后在皇帝寝宫对峙起来,心下感到不妙,正巧遇上贤好,群臣就紧随其后赶了过来。

一边赶他们才一边想起,还有一位六皇子,现在这是回来了?

可现在贤好说什么?

皇帝死了?太子杀的?

老太监面色一厉,竟于刹那之间出手朝贤好攻去,贤好闪避不及,架起手臂硬生生接下一掌,然而老太监不依不饶,脚步紧跟其后,张指成爪,竟是想要贤好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茶杯斜里打来,撞在老太监手指上,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茶杯破碎的声音同步响起,老太监面色终变。

黑猫在椅子上站起身,在它身边的桌面上,茶壶边缘的两只茶杯全部消失不见,其中之一,便是打碎老太监手指那个。

贤好此时终于让开了身位,站在群臣之前,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将手缓缓背在身后的老太监。他的手臂微微抽搐,显然方才那一击痛极。

老太监微侧着身,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黑猫身上。他在宫中多次见过这只黑猫,却从未意识到它的异常。

黑猫蹲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百无聊赖的舔着打出茶杯的爪子。

老太监心下一沉,忽而扬声道:“还不出来吗!”

在场所有人均是心下一颤。

随着他话音落下,十道身影不知自空中何处落下,分布老太监左右,正身对向贤好,面色不善。

而黑猫舔爪的动作微顿,尾尖一点朝外灵巧跳开,下一瞬它上方房顶破裂,数片碎瓦纷纷落下,一道身影如石锥般狠扎下来,桌椅乃至地板随之炸开。

这身影不依不饶,紧追在黑猫之后,然而猫哪是那么好抓的,不过转眼就顺着他跳下来的漏顶跳了出去。

安姑姑悄悄扶着太后躲到了房间角落。

她心跳如擂鼓,手指死死抓着太后的手臂,却不敢看向荆纪的方向,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荆纪已然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

前一刻他还顾忌皇帝身边的高手,下一刻这些高手就站在他身边请他即位,甚至是在他杀了皇帝的情况下!

假太后趁机想要抓住他做人质,却不料麻痹的半边身体拖累了自己的行动,荆纪想也不想,抽出插在皇帝心口的匕首捅进她的身体,让她倒在了皇帝身边,一只茶杯滚动到她脸边,不动了。

这对二十余年的假母子,终究死在了同一天。

荆纪注意到太后,下意识对她笑了笑,却不知染了半边脸颊的鲜血让他完全不似以往的温柔和煦,太后有些虚弱的喘着气,白眼一翻,晕了。

安姑姑登时急切起来,却不想袖子底下被抓着的手臂忽地紧了紧。

荆纪扔了匕首,站起身,满不在意的想着,老太婆若是识趣,他就依旧奉她为皇太后;可若是反之,就别怪他不尊老了。

第十一道身影没抓到猫,阴沉着脸踏出门槛。老太监瞧他一眼:“黄一,连只猫都抓不住,还想做我等之首么。”

黄一暗示的瞥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指与他腰下,嗤笑一声:“那你又算什么,不过一个阉人,还想翻身不成。”

荆纪走出来,两人连忙后退一步低下头。

荆纪心有疑虑的看了他们一眼,从皇帝死后,第一次站到诸臣面前。

惊疑、思虑、考量,乃至于恐惧与抗拒。

他不仅不为此担忧,甚至更加兴奋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根本反抗不了他!他才是真命天子!

盔甲摩擦声层层叠叠,禁卫统领从群臣后走出来,单膝跪地,大声道:“殿下,卑职救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群臣之中,步丘鸿站在最前,见状,心里直凉了半截。

他虽早心有准备,却没想到太子竟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他是武将,可到底年纪大了,就算能以一敌百,又能改变什么呢?

步丘鸿看向那突然出现的十一人,心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竟没想到,连他们也被收买了。

可实际上,就连荆纪自己也疑惑,他们为什么会站在自己这边。不算不也说了,他们是负责保护皇帝的吗?

想到不算,荆纪不由四处望了望,那白的发光的身影并不在这里,难道还在亭子里睡觉?

荆纪脑中思绪转了一瞬,就回到了眼前。

老太监上前一步,睨着贤好,大声道:“皇帝驾崩,太子即位,诸位大人还不拜见新皇!”

“慢着!”贤好果然反驳出声,“纵是太子,然而太子刺杀皇帝,作为皇子更是亲手弑父,不忠不孝之人,若是为帝,恐大荆危矣!”

“胡说八道!”老太监,“太子乃是皇帝亲指,何况皇帝是假太后所杀,太子已杀了假太后为皇帝报仇,如此忠孝之人,到你嘴里反成了千古罪人!贤好,你是何居心!”

贤好气到发抖:“枉费皇上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么效忠的!”

老太监:“我效忠的是大荆!”

贤好:“你放屁!”

老太监咧着嘴角一笑,眼皮微眯,食指指着,哼道:“朝野上下都知道你和六皇子一同出宫足有月余,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污蔑太子,想要给六皇子创造夺位的机会?你早不回宫晚不回宫,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宫里谁不知道贤公公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么多年,皇帝听信你谗言甚多,污蔑太子祸乱朝纲,假太后说不定就是你所为!”

荆纪伸手一指:“此等逆臣,当格杀勿论!”

此话既是说给忽然倒戈向他的包括老太监在内的十二人听,也是说给还站在院中,全程不声不响的群臣听。

卫丞相瞥了眼步丘鸿,后者僵着一张脸,心思难辨。

他也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两手拢在身前,看似已经任命,实则耳听八方。

荆纪下令,在他左右两人——老太监和黄一同时飞身而起,一左一右同时攻向贤好,掌风凌厉非常。

贤好急退,然而对一人是他尚不能游刃有余,对上两人,不过几息动作就凌乱起来。

贤好俞发难以招架,黄一存了争功的心思,不着痕迹的挡住老太监视线,自己并指成剑,即将触到贤好时,忽有人道:“住手!”

黄一下意识抬头望去,却见竟是六皇子出现在寝宫院外。

围守在外的禁卫不知该不该拦,统领也朝荆纪望去,后者身背挺直,倒是拿出了长者的气度来。

“六弟,你来了。”

他不似以往称呼皇弟,倒显得亲近几分。然而荆纪在台阶之上,荆缙在院门之外,已经无形之中拉开了距离。荆纪不发话,统领也不敢随意下命令,禁卫只能僵持着,又被荆缙身上的气势所摄,不敢对视。

就在此时,荆纪身后忽地冲出一人,她一把抓住荆纪的头发领子,嘶哑着叫到:“你是太子,你怎么可以杀皇帝!”

刹那之间,荆纪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婆子不是晕了吗,她怎么醒了!

“你胡说什么!”他想也不想,一掌将其推开,发髻被抓乱,表情狰狞,衬着身上血迹,宛如恶鬼。

所有看清老妇人面容的人皆是一愣。

这就是真太后?两人竟如此相像。

太后亲自现身说法,事情真相自然不用再怀疑。

荆纪披散着头发,双眼发红的看着台阶下群臣各异的面色,忽而狂笑起来。

“是,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反对,大可以站出来!”

贤好捂着肩膀,老太监和黄一挡在他面前。

贤好难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不遵守与先皇的约定,竟参与皇子夺位。

真相败露,黄一也不再隐瞒,甚至规劝他道:“贤好,你此番跟随六皇子离京,当知晓他身边有一群江湖人,六皇子听之任之,甚至为其所左右。他若为皇帝,大荆江山必然落入江湖草莽之手,届时君不是君,臣不是臣,民不是民,祖宗基业毁于一旦,皇上若泉下有知,必死不瞑目啊!”

“我看你才是想让皇上死不瞑目!”

贤好丝毫不为其所动,他隐瞒半数真相,只道:“三皇子即太子时,所作所为朝野上下有目共睹,皇上对此失望至极!此番让我随队,就是为了考察六皇子,谁能想到太子知晓我等回返消息,竟一不做二不休,狠心将亲父杀死!对亲父尚且如此,将来成为皇帝,如何体恤万民!”

“请太子,让出太子之位!”竟是步丘鸿站了出来,他站在群臣之前,对荆纪的目光不闪不避,悍不畏死。

卫丞相犹豫一瞬,迈出脚步。

“请太子,让出太子之位!”

其余官员对视一眼,摇头叹息。他们还有家人亲眷,六皇子只有一人,又如何与太子相斗。

看着这两个文武官之首,荆纪气笑:“你们不怕死,好,我就成全你们!”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荆缙沉下声,声音虽低,却清晰至极。

“太子德不配位,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三皇兄,你有什么妄念,就自己与父皇说去吧!”

一道略显稚嫩的少年声音随之响起:“殿下所愿,符合律法。浮云众,捉拿太子及其党羽,依法论处。”

所有人这才看见,六皇子身后,竟还站着一个半大少年,少年双眼无神,却不会让人觉得目盲,无论何种角度仿佛都被他看在眼底,与之对视,心虚感油然而生。

少年抱着精致的木偶,众目睽睽之下,木偶无需操控,挣脱少年手臂,一跃而起。

黄一当即怪叫:“机关术!”

偶师手指一抖,数道银丝激射而出,黄一与老太监一前一后,不约而同抓过身旁侍卫阻挡,却不想银丝犹如长了眼睛,绕过侍卫不依不饶地朝他们缠去。

剩余十人也并不轻松,他们本想支援,却在下一刻不约而同放弃了这个打算,各显神通用尽力气,才避过杀招。

红衣女子手执红伞,伞缘一颗银铃已然消失,若是仔细寻找,则会在一人脚前的地砖中看到一点碎链。

那人额上冒汗,戒备的盯着眼前妖娆艳丽如曼陀罗的女子,幸而他躲闪及时,否则那铃铛就不是在他脚前深陷地砖,而是钉入他心口。

浅紫衣衫的青年在红胭身后不远,面容清隽,瞳色微浅,犹如艳丽花朵之下的浅色毒蛇,存在感微弱,却叫看到他的人如芒在背,再难以忽视。

而另外一边,一冷着脸的玄衣剑客执剑站立,剑尖一点红芒缓缓凝聚,滴落在地面之中。

在他面前几人中,其中一人面皮显出一道剑痕,因剑身太薄,血珠并未渗出,只在边缘氤出一道红线,却极深极疼。

这三人年龄样貌都年轻至极,甚至在场半数人都见过灵秀楼的花魁红胭,却从未想过,会在今日这般场景,以这种状态想见。

红胭卷着鬓边的秀发,笑容温婉:“太子殿下,您曾花万金不惜博奴家一笑,奴家今日为了你亲自入宫,您可高兴?”

“太子殿下这是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吧。”千面张开折扇,轻松宛如春游,“毕竟这天下间,能让你红胭姑娘主动相见的,可寥寥无几。”

玄衣客挽了个剑花。

他三人姿态随意,凛冽杀意却骗不了人,黄一与老太监还没过上一招,仅是一个照面就被绞杀,剩余十位高手更是被三人吓的止步不前。而禁卫更是废物,连步丘鸿一个老东西都打不过。

此时此刻,荆纪想到的竟是——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看来贫道劝说过的话,殿下半分不曾放在眼中。”

荆纪缓缓睁大眼:“……不算?”

不算摇摇头,甚至没有再看他。

荆纪恍惚之间想起了很多。

不算曾劝他勤政爱民,也劝他不要耽于享乐……

“你以为这样就能说动我吗!”荆纪猛然朝太后抓去,太后急忙后退两步,却哪里快的过他,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影闪过,拉过太后远远躲开。

是奉命保护的白衣客。

荆纪的手被剑鞘打回,登时红肿起来。

他杀了皇帝,威胁大臣,还想拿太后做人质,事情已然无法挽回。

荆纪眼眶通红,憎恨地瞪着仍旧站在院外的荆缙。

“不过是宫外寻回来的野种,凭什么所有人都帮你,父皇喜欢你,这些老东西也向着你,凭什么!”

荆缙不由感到一丝好笑。

他回宫以来,被戏耍嘲讽,被肆意辱骂,被怀疑被刺杀,现在竟成了宠爱。

荆纪身形忽地一滞。

他缓缓低下头,剑尖穿透他的胸膛,正往下滴着鲜血。

方才还站在他身旁听他号令的十人之一,此刻正面带肃然地道:“太子德行不端,死有余辜。”

下一瞬抽出剑望向荆缙,露出一个堪称讨好的笑来:“请六殿下——”

荆缙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站在荆缙身侧的少年学者抬手一指:“其罪当诛!”

五道身影同时动了起来。

缓缓入夜,夜风中带着炽热和腥甜,因临近十五而越发圆润明亮的月亮照亮寝宫前的一切。

从乡村野小子成长为可肩负一国重任的六皇子;

身量不高,面容精致娃娃一般,尊崇律法做下杀令的少年;

一身红衣与鲜血相融,艳丽又凶残的女子;

浅紫衣衫与月光融为一体,无分毫异色,浅笑着的青年;

同样面孔,剑术卓绝的双胞男女;

不足人小腿高,却轻易绞杀两位高手,极似人形的木偶。

不论是禁卫,还是群臣,恐怕此生都将难以忘记这个染血的夜晚,以及月光下,站立的惊世身影。

立即有大臣反应过来:“皇帝驾崩,太子身死,为保家国社稷,请六殿下登基!”

“皇帝驾崩,太子身死,为保家国社稷,请六殿下登基!”

步丘鸿感叹着,说出同样的话。只是他无意中觉着,好像少了什么。

——黑猫呢?……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婉贵妃手一滑,眉笔直接在眉梢划出一道黑痕。

“奴婢亲眼所见,娘娘,咱们快逃吧!”

婉贵妃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指甲狠狠扣入皮肤:“你再说一遍,纪儿怎么了!”

“死了,死了!”宫女一把挣脱开婉贵妃的手,“您不跑,那我自己跑!”

但她不过跑出几步,就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

“娘、娘娘!好多猫!”

一身皇后华装的婉贵妃还停留在儿子的死讯上,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霎时停住了呼吸。……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婉贵妃手一滑,眉笔直接在眉梢划出一道黑痕。

“奴婢亲眼所见,娘娘,咱们快逃吧!”

婉贵妃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指甲狠狠扣入皮肤:“你再说一遍,纪儿怎么了!”

“死了,死了!”宫女一把挣脱开婉贵妃的手,“您不跑,那我自己跑!”

但她不过跑出几步,就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

“娘、娘娘!好多猫!”

一身皇后华装的婉贵妃还停留在儿子的死讯上,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霎时停住了呼吸。……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婉贵妃手一滑,眉笔直接在眉梢划出一道黑痕。

“奴婢亲眼所见,娘娘,咱们快逃吧!”

婉贵妃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指甲狠狠扣入皮肤:“你再说一遍,纪儿怎么了!”

“死了,死了!”宫女一把挣脱开婉贵妃的手,“您不跑,那我自己跑!”

但她不过跑出几步,就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

“娘、娘娘!好多猫!”

一身皇后华装的婉贵妃还停留在儿子的死讯上,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霎时停住了呼吸。……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婉贵妃手一滑,眉笔直接在眉梢划出一道黑痕。

“奴婢亲眼所见,娘娘,咱们快逃吧!”

婉贵妃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指甲狠狠扣入皮肤:“你再说一遍,纪儿怎么了!”

“死了,死了!”宫女一把挣脱开婉贵妃的手,“您不跑,那我自己跑!”

但她不过跑出几步,就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

“娘、娘娘!好多猫!”

一身皇后华装的婉贵妃还停留在儿子的死讯上,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霎时停住了呼吸。……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死了!”

“你说什么?”婉贵妃手一滑,眉笔直接在眉梢划出一道黑痕。

“奴婢亲眼所见,娘娘,咱们快逃吧!”

婉贵妃一把抓住宫女的手腕,指甲狠狠扣入皮肤:“你再说一遍,纪儿怎么了!”

“死了,死了!”宫女一把挣脱开婉贵妃的手,“您不跑,那我自己跑!”

但她不过跑出几步,就脸色煞白的僵在原地。

“娘、娘娘!好多猫!”

一身皇后华装的婉贵妃还停留在儿子的死讯上,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霎时停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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