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陈因意把卤鸭的方法和他们一说，说得个个都口水直流。还好李文青见识多点，知道这个卤鸭在临安府都没有出现过，一旦出现了，肯定会会欢迎。

这就让他更加火热了，恨不得立马就把份生意做起来。

“娘，你今晚就赶紧给我们做一个吧，等把东西做出来了，我们再看看味道和成本，等定好了价格，就可以拿去县里试一下水了。”李文青心里有了打算，主动申请去帮忙。

卤鸭的生意一看就很赚钱，但之前的生意，李文步也不想丢。

他看着全家都把心思放到新生意上，便提议道，“娘，卤鸭的事情还得靠你和三弟，但之前猪下水的生意，是不是还要继续做？既然百纳楼都让我们在伏山县继续干的了，就这样丢开岂不是很可惜？不如让儿子明天继续出摊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家里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做，重新把生意捡起来也好。陈因意想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

看见陈因意同意，李文步又进一步道，“现在卤水生意变得大了，单单靠大妮子一个怕是要忙坏她了，不然让陈氏去搭把手？”

这个是提议一出，全家瞬间安静了下来，全都看向了他和陈氏。

“当然，以后就怕你们不想进厨房而已，既然那么积极来干活，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老三你顺便去抓两只鸭子来，今晚就做个新鲜的尝尝。”陈因意自然知道李文步要打什么主意，不过这配料包都是她配好了的，就算去了厨房也是白搭。

陈氏得偿所愿，开心得脸色潮红，李文步也不敢相信。

李文青得了吩咐，立马和几个小的去栏里抓鸭子。留在后面磨磨蹭蹭不肯离开的李文云则是讨好着陈因意道，“娘，你看你赚了那么多钱，这个钱要不要先借给我读书？等儿子读了书出来，想要多少银子没有。”

眼看着对方皮又痒了，陈因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吓得李文云皮一紧，终于想起了之前和陈因意的约定。

“我说让你读书就让你读书，不过你得听话，好好给你爹守孝，不然这个钱我就算是扔河里听个响，你也不要想再碰书。”

李文云头皮一麻，哪里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

之前是因为孝道，知道自己处境不好，不得不去守孝，但对陈因意的保证，他多少还是有点怀疑的。

但是现在看到这一百两银子，李文云就不敢再有意见了。他娘是真的能够说到做到！

七月份的鸭子正好当吃，一只五斤多重，在农村里是养得极好的了。

不用陈因意吩咐，家里几个大人就把鸭子宰杀了干净，鸭血内脏什么的都清洗好留出来备用。

看着塞满了一盆子的鸭肉，几个小的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宰杀那么多牲畜。别说是他们，就连他们的父母和原身也没有吃过那么奢侈的。

宰杀好的鸭子，被陈因意拆分开来，爪是爪、翅是翅、鸭脖鸭头都分开，另外肉和骨架也剔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这么繁琐的工作，李文平直摇头，“都是好肉，牙齿咬不动还是咋地，分得那么细，谁爱吃鸭脖子哦，没肉还全是骨头。”

说归说，该干的活李文平干得一点也不比其他兄弟少。

而李文青则是寸步不离的看着陈因意动作，看着这些精细的拆分，眼神闪了闪，更加相信这个东西的价钱了。

卤鸭脖、卤鸭爪、卤鸭腿，炸鸭架，炒肉松，这一晚上李家的灶头就没有停过火，那香味，更是绕过墙头飘到各家各户去。

“娘，娘，香香！”陈七郎吸溜着口水，拽着陈寡妇的衣角，眼也不眨地盯着李家大门。

“七郎乖，等娘赚了钱就给你买肉吃。”陈寡妇看了一眼李家紧闭的大门，抿了抿唇抱起陈七郎回了家。

好在离得近的就这几家，味道再香也没人厚着脸皮上门来讨吃的。围在厨房里看着陈因意下厨的李家人，见她把一个鸭子做出了几个花样，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行了，你们都尝尝吧，看一下这些东西味道比下水怎么样。”卤水最先做好，但要在瓦罐里再入味一下，铁锅刚好空出来给陈因意炒肉松，等东西都端上桌了，李家人就迫不及待上手。

六个鸭腿，默契的被大家分给了家里的小辈，大的几个则是先尝了鸭翅再尝肉松，那些鸭头鸭脚被弃之一旁。

不怪他们这样选择，陈因意拿了一根鸭脖子啃，也觉得这个东西没有什么肉，只是嚼头不错，在她那个丰衣足食的年代适合当零食，在这里下酒可能更受欢迎。

每样李家人都平常了一遍，当李文青吃到鸭脖和鸭爪的时候，眼睛一亮，和陈因意想到了一块去。

“这个拿来下酒正好，要是能够卖给酒馆倒是不差，不然卖给县里的富户肯定也受欢迎。”李文青去过临安府，知道很多干苦力的劳工都喜欢吃酒，要是由这个佐酒肯定大卖，就是可惜方子已经给了百纳楼，临安府那样大的市场怕是难占下。

“依你们看，这些东西味道怎么样？”陈因意算了成本道，“这一只鸭子差不多要五十文钱，这些东西鸭头鸭脖鸭脚不如定在二十文钱一斤，鸭腿十二文钱一只，鸭架倒是可以便宜一点十五文一斤。”

这样的价格让李文平大惊失色，“娘，谁会那么傻，花那么多钱买个骨头吃？”

“是啊，虽然这个味道是不错，但是这十五文钱还不如去买斤肥肉呢，真有人那么傻拿来卖骨头吃？”李文娇也不信。不过她拿鸭架的手可没有停过。

李文青和李文步计较了一下，倒是觉得这个价格可行。他们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普通庄户人家买得起的，价格贵一点自然有有钱的人买得起。

“娘，要不让我明天和二哥去县里看一下？二哥去卖下水，我刚好去帮忙，正好可以让娘你们在家里做一些，过几天拿去县里看看。而且家里的鸭子也不多了，我们要是做这个生意，以后怕还是要和别人进鸭子。”

要做生意就要算好货源和市场，李文青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东西卖的出去还不行，还得有东西卖。所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对他们的一个考验。

“也好，明天你和老二去吧，几只鸭子的事情而已，村里都养有，不行就和他们买也好。”陈因意琢磨了一下拍板定下这件事。

家里的鸭子还有十三只，在李文步和李文青出去的时候，陈因意又让李明珠和李文娇杀五只。至于陈氏王氏和李文平，自然是要去地里干活的。

全家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被赶去守墓的李文云也收敛了心思埋头苦读。

李家整日不断的炊烟，终于在村里引起了讨论。鉴于在村尾，没有多少人特意去看，但知晓一些消息的人，则是在肆意的猜测。

“你们说这老李家整天的只有大方夫妻两和陈氏去地里干活，那老二和老三怎么不见人啊？”

“是呀，而且夏种也结束了，往年李家三郎不是要和村里人出去找短工了吗，今年我家三子去问，却听他说要留给家里？四月份他爹去了都没见留在家里，这是怎么回事？”

“怕不是老李婆不行了？这么久了也就六月见她出来一趟，平时都不见人影，难道是之前的病还没有好？”

“嗨，你说的什么呢，前儿个夏收的时候，我还看见那老虔婆拿个棍子把陈氏给打了呢，那精神力道怕是要个几十年都死不了。”

村头的大树下，饭后来乘凉唠嗑的村民，纷纷对老李家进行了猜测。

忽然一个年轻的男人高声说道，“你们都说错了，人家那是在家里赚大钱呢！”

这话瞬间就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几个爱八卦的妇人眼睛一亮，纷纷追问道，“这话怎么说？在家里还能赚大钱？这钱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你们是忘了之前县里的李记卤水了，那不就是老李家做的吗，虽然停了好几天，城里也有了别的摊子，但人家赚的还真不少。而且啊，”男人忽然降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前几天有人见着有马车进了李家，不知道他们是搭上了哪个贵人呢。”

如此内幕，让村人不约而同嗬了一声，多数人将信将疑道，“那卤水我们知道啊，真有那么赚钱？还有坐马车的贵人来找他们？找他们干什么？”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们算算，那个卤水是用猪下水做的，这猪下水才多少钱一斤？李家可是卖七文钱一斤！刨除掉成本，一天最少也赚上百文！”

“嗬！那么多！”

仔细一算这个账，村里人确实被惊到了。一天一百文啊，这得赚多少钱？

瞬间村里人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还有生起了嫉妒。

“这还不算，我还听说县里的好几处大酒楼想要找他们买这个卤水方子咧，这么个下金蛋的方子，不得买上几十两银子啊？你们说说，李家这不是发大财了吗。”

几十两银子啊！

众人呼吸一窒，感觉眼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