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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猛男波浪&塞纳河畔

很奇怪。

进科室前医院长廊通亮。

灿烈而刺眼的阳光自间隔敞开的房门内奔涌而出,为蓝的白的红的灰的都覆上一层名为希望的心神荡漾。

可现在。

走廊内阴簌簌的,灰与黑碰撞出的阴暗大面积吞噬座椅与地板,也吞没了角落蹲在地上的姜亦与立于旁侧的郜浩然。

郜浩然不止一次万分后悔的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非要带她去找医生开药。

为什么不能他独自去给她拿。

姜亦自听到医生那句话后脑子就‘轰’的一声,把所有理智与灵魂炸的灰飞烟灭。

徒留傻呆呆的□□感受墙面的冷冽气息。

医院太静了。

哪怕人潮络绎不绝,仍旧安静的人冷意从脚筋往上蹿,血液都不流通了,哪哪都觉得僵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从米兰回来后的二十来天她几乎都在拍摄,走活动,陪岑漾。

叶延坷心疼她时差没倒就得每天早出晚归,硬冲冷水澡都不肯累她。

再加上在米兰的多半个月。

肯定没有传染给他。

“宝贝儿,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郜浩然蹲在她身旁,把自己头上的针织帽摘下扣到她头上,将边缘折下遮住她脆弱的双眸,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的探寻视线。

揉了把扎手的青茬,绞尽脑汁说安慰话,“你想啊,医生只说是初步诊断,又没确定结果,光验血能看出个什么来啊,是吧?”

“……”

“不孕不育的人其实有很多,像凯特王妃,不是当初也被诊断不孕吗?可她现在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

“你还小,才20岁,又不着急生,娱乐圈本来压力就大,作息又不规律,只要你好好调养肯定可以恢复的。”

姜亦睁着眼,眼神格外空洞,面色是最苍白的无血色。

“万一呢?”

她腔哑嗓嘶,什么都听不进去。

虽然她挺排斥生孩子这件事,但主动的不想生和被动的生不出来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万一她是个永远都下不出蛋的鸡呢?

郜浩然直截了当道,“还可以领——”

剩下那个字还没脱出口,他就及时止住了。

权贵世家最看重血脉与子嗣。

叶老爷子连江律初这种私生子都不让进门,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子作为后继。

卡了壳儿。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叮——叮——”

手机提示音连续蹦了好几下。

姜亦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三点钟了。

【杳杳切克闹:/视频。】

【杳杳切克闹:草草草,你老公打辩论也太太太太特么帅了吧!helpme!这谁看了不想原地给他生孩子!!】

【杳杳切克闹:你不来简直亏死了小贱人!你不知道这有多少如狼似虎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你老公看,光我听到的要去要微信的就五六个了!!】

你老公。

那么甜蜜的三个字如今多看一眼都觉得揪心。

生孩子。

那么普通的一句玩笑话却成了最敏感的刺眼。

姜亦唇瓣颤抖,双臂支垂在膝盖上,坠着脖颈,死死闭了闭涩痛的双眼。

吞了口口水,紧咬后槽牙,磨出一句:“我没事。”

既像宽慰郜浩然,又像在说服自己。

只是到头来,一个都没起作用。

所以。

她逃跑了。

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

回复叶延坷两点半发来询问她坐在哪儿的消息时,姜亦已经独自坐在飞往巴黎最近一班的航班上。

才刚发出去,他就秒回。

好像一直拎着手机在等她消息:【不是后天才飞?等着,我去找你。】

【je:负责人突然通知要彩排。】

【高加索:带人了吗?几点起飞?我陪你一起去,巴黎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姜亦正要打字,消息框内又弹出一条消息。

与此同时,飞机开始滑行。

【郜浩然:宝贝儿,猜猜我在哪儿~】

明明是个猛男,非得用波浪线。

没忍住一阵恶寒。

姜亦没回。

头疼该回复叶延坷什么。

【郜浩然:??】

【郜浩然:玩手机不回我消息,好的,懂了,终究还是错付了。】

感觉出不对劲。

姜亦凭借毫无理由的第六感陡然扬颈,朝左瞥,又往右看,一眼就瞄到坐在右前方座椅上的郜浩然。

见她终于注意到他,郜浩然嬉眉笑眼的冲她弹舌。

一声清脆响。

姜亦扯了扯唇角,又微蹙单侧,有了回复叶延坷的措辞:【带了个助理,你别跑了,好好准备下一场比赛吧,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叶延坷没再接消息。

她蒙着被子睡了一整程。

下飞机刚好是巴黎时间的清早。

提前来无所事事,姜亦打算在酒店闷自己两天两夜,好缓缓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但郜浩然不准。

硬是连拖带拽把她拉到塞纳河畔。

两人席围墙而坐。

土黄与青灰铸造成古旧残脏的岸台,精雕而起的石板柱长时间经历飞鸥的往返,落下不灭的年岁变迁。

白的灰的飞鸥展翅翱翔,或俯冲于河岸,‘叽叽叽’的叫声不绝于耳。

巴黎跌小雨。

姜亦没问郜浩然为什么知道她的行程。

至少有个猛男陪着不至于在街上被正大光明的抢包。

观光游轮搭载来自世界各地的向往浪漫的或男或女穿行桥梁远去,游观历史沉淀积累的罗曼蒂克。

岸边有位穿白西装的男人在求婚,气球车随歌手缱绻的嗓音漂浮,‘bemywife’带给人的感动不止是泪水。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ohhh~”郜浩然右撑臂斜倚,左腿曲折,耳钉熠熠闪,口中不着调的清唱告白气球。

飞鸥瞬惊而起,呼啦啦扑翅远飞。

姜亦一动不动的眺着双手捂唇、被感动到说不出话的女孩,绷着脸,“别唱了。”

“你说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郜浩然却更来劲儿了,边唱边从衣兜儿里掏出一片叶,举到她面前。

黄不黄绿不绿的,清晰脉络藏匿着水汽,映衬塞纳河的碧绿涟波。

是他在来的路上忽然起跳从树上摘下的。

也是他吊在嘴边儿有一阵的。

姜亦嫌弃他的口水,不接。

他就把那片叶别在她挽起的发间,哈哈哈大笑的没个正经躲她袭来的拳,一整句‘亲爱的爱上你恋爱日记,飘香水的回忆,一整瓶的梦境全都有你,搅拌在一起。’没有一句在调调上。

“郜浩然,你再唱我就把你踹下去。”

姜亦实在被他烦的不行,没搞懂为什么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那么凶的一个猛男,私下里话又多又密,没个正经时候。

他不唱了。

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

从里面揪出一小块,举高手臂,成群结伴的飞鸥立刻仰翱于此,略惊从岸边撑伞而行的游客。

是他在飞机上没吃完的餐前面包。

“你不吃的喂人家?”

“说好听点儿,”他嘻嘻哈哈道,“什么叫我不吃,分明是我惦记它们没舍得吃。”

姜亦抿唇不言,微蠕唇角。

继续一动不动攫着岸边庄严典雅的建筑瞧。

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吻在脸颊,浸打衣衫,河风吹卷,郜浩然的外套瘪了又鼓,他往她肩膀上搁了一块面包。

飞鸥下一刻就落在她肩头,尽情享受投喂。

不肯再离开。

姜亦被它吓了一跳,僵直身体一动不敢动,感受着它爪子的尖利与细口的啄弄,略抖腔调骂,“要死啊你!赶紧让它下去!”

郜浩然玩世不恭的笑脸更大,很欠揍,还专门拿手机后仰拍她这副害怕的糗态。

她踹他腿一脚,他手机差点儿掉河里,再不敢得瑟。

“欸,公主,”郜浩然弯颈翻看相册里的照片,嘴上不得闲,“和我在一起那六年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成年了。”她逐渐习惯飞鸥的存在,不再害怕,甚至还从郜浩然手中揪面包喂它。

“也觉得生活可真操蛋,想赶紧长大,长大就好了,就能摆脱这种生活,”她眺望远方说,“结果,没想到长大了更糟心。”

“我是说,”郜浩然浑腔痞调的问,双手还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衣领,让她好好看看他帅气立体的脸,“感觉我怎么样?”

姜亦没看他,故意‘嗯’了半天才道,“你是个好人。”

他垮了脸。

她终于露出个笑。

先前求婚那位男士成功抱得美人归,绝佳风景地又被一对前来拍摄婚纱照的夫妇占据。

四五个摄影、助理围着他们转,力图打造最浪漫神圣的佳品。

“你说,”姜亦紧盯新娘身上合体剪裁的洁白无瑕的婚纱,眸中的艳羡之意犹如潮水喷涌,“我还有机会嫁给他吗?”

“有的…吧。”他难得话贫,“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

“那爱是什么?”

郜浩然不留神把要喂飞鸥的面包塞自己嘴里,嚼了两口道:“被吸引,想靠近,内心想不顾一切,行为又缩头畏尾,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缺了一个。”

“什么?”他问

“放手。”她从他手里揪走最后一块面包,想喂飞鸥,它却吃饱了,一扑棱翅膀就飞远,融入鸥群中再无法找寻。

“我不想看他那么骄傲肆意的一个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也不愿意看他因为我跟最疼他的家人争的面红耳赤。”

“所以我能给他的爱,就是放手。”

在没窥探到叶延坷对她的百般用心前,姜亦还可以自欺欺人,他应该也就是和她玩玩,或者是别有所图。

反正也走不到最后,早分晚分都一样。

但在发掘他沉甸甸的爱后,姜亦根本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付出。

不能因为她的自私与不舍,让他替她背负为难与压力。

郜浩然脸上的散漫放荡的表情褪了个一干二净,喉咙发哑:“你想好了?”

“真……要跟他分手?”

她毅然决然的点头。

……

夜幕渐沉,星河透亮,暗蓝色的天压不住埃菲尔铁塔星星点点的闪光。

岸边暖橙点燃巴洛克最诱人沉沦的情迷意乱,波光粼粼夹杂着黑夜不可诉说的遗憾。

姜亦仍悬腿坐在流光溢彩的飘窗上,感受耳畔时而轻时而急的冷风,‘次啦’一声撬开被斑斓星火点亮的啤酒罐。

与郜浩然碰杯。

“如果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就好了。”她俯瞰酒店的外景,喃喃道。

细雨渐大,洗刷柏油路面与车水马龙,有人撑伞等烟雨,有人狼狈嫌雨急。

有人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有人干坐在酒店门前的喷泉台边淋雨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看样子那是个男人,一身儿黑快要融入夜的深沉,除了指尖没被雨浇灭的火光,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估计是刚经历了什么难过事。

果然。

不幸与别离才是人间常态。

郜浩然学她,也同样是一句倍感遗憾的,“如果单恋者都能得偿所愿就好了。”

姜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看到郜浩然黏在她身上别有深意的眼。

底下那男人大概在看手机,白光瞬间照亮他的身影,也凸显如注的雨幕。

她的手机响。

突如其来,震晃了壁炉中冉冉升起的篝火。

【高加索:媳妇儿,接个视频?】

姜亦如乱麻的心被缠的更紧。

如果被叶延坷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他一定会顺着蛛丝马迹找她的秘密。

【je:不要,我困,要睡觉。】

他隔了一会儿才回,好,晚安。

迫切的想醉一场,但没有雪碧根本醉不了。

从烟盒中抽了支烟,拇指搓燃暗蓝色火光,骤燃她饱含心事的双眼,黄与白交接出红,姜亦让郜浩然下楼去给她买几瓶雪碧。

郜浩然二话不说撑伞出去。

回来的时候还顺便带了两盒诺华戒烟口香糖。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买的套。”姜亦半开玩笑的衔着烟拆口香糖。

积灰因唇瓣蠕动簌簌下落,零星落在手腕beself&belove的刺青上。

灼痛,殷红。

“反正在这地方,套儿也是浪漫的一种表达方式,没人会怪罪。”郜浩然浑不在意的耸肩,帮她拉开一罐雪碧,下巴颏儿扬向敞开的窗外,“不过巴黎还真是什么怪人都有。”

“之前见过雪天里唱歌的,今晚又见到雨天里抽烟的,这是什么我欣赏不来的浪漫吗?”

“反正比当街飙车抢劫的浪漫。”姜亦抽完最后一口烟,扔了块口香糖进嘴。

边嚼边把雪碧和啤酒往一起兑,大拇指摁住易拉罐口摇了摇,充分混合。

郜浩然一眉扬一眉压的问,“兑一起好喝?”

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估计以为她在兑什么毒药。

“好醉,”她说,“光这二斤马尿灌不醉我。”

于是。

姜亦沉沦在酒精与啤酒的交替朦胧中。

听到手机响。

她想。

如果还是叶延坷发来的消息,那她就借酒壮胆把事情告诉他。

反正是酒精的错,不是她自私。

但不是。

是岑漾。

【岑漾:姐,我想起来我要和你说什么了!】

【岑漾:郜浩然根本不可能喜欢男生,他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岑漾:高二有次我在天台上背书的时候正好听到他朋友问他‘姜亦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喜欢她吗?就算日久生情也该习惯了’,郜浩然说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估计就要和他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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